“帮不上您什么忙，以前不常来这里，没法提供有用的信息。” “但是我会做饭，每天给我三个银币，您的护卫们伙食便不用担心。” 伊泽闻言笑了下，“那先二十个银币吧，大半个月要在外面，当要吃饱饭。” 他偏头望向珀斯法尔，不用多言，他直接从钱袋里取出二十枚硬币，抬手示意对方来接。 阿普拉莉面上闪过惊喜，上前双手同时摊开来，在全部到手里的时候。 她口里称谢：“多谢大人。”说完，退后几步的离开。 珀斯法尔侧目望来，“您可要用饭？” 伊泽点头，马车赶路的这几日，他逐渐习惯干粮应付。 在骑士二阶的时候，消化也在增强，从前难以下咽的粗糙颗粒，他现在可以面不改色的吃完。 从贵族养刁的习惯，逐渐回归更适合生存的模式。 按照原本的轨迹，他极有可能跌下“神坛”，被迫提前习惯吃粗粮。 仅只有茨尔维尼尊敬的将自己视为主子，以及需要磨合的护卫们。 会过的和平民一样，空有头衔，仅有小范围的人服从他，光是维系身份都会很累，没法这么顺利。 最大变数便是恶魔的存在，因他的拥护，无冕之冠始终在头顶上。 想到这里，伊泽手指轻轻划过下方的手，旋即松手放开。 他提出需求：“牛排那样的酱汁，味道不错。” “是，殿下。”珀斯法尔低声应道，旁边的护卫们或多或少听到他的声音。 伊泽余光瞥过旁人，索性同样跟着他走，正好把面具清洗一遍。 前头的人，有所察觉的回过身来，重新搀扶上手，“您也要进去吗？” 伊泽低头示意自己的腰间，“清洗下面具，上面全是汗。” 珀斯法尔：“我帮您洗吧。” 伊泽笑了下，在走至里间时，伸手递给他。 这处房间，明显是借用的地点，正有个护卫搬来一些厨具，他正依次放在灶台上。 “大人，东西已摆放好，要喊阿普拉莉过来吗？” 伊泽望一眼珀斯法尔，黑发男人未说话，他便道：“我的不用，单独备餐。” “是，大人。”护卫重新扫视所有东西的摆放，单手放在另一侧肩膀半俯身后离开。 房间只剩下两人，珀斯法尔放下钱袋在边上，正认真清洗面具，洗完架在边上立着，让水沥下来。 他从钱袋里取出，今天收获的三根长须，放在眼前端详片刻，清洗过后放在板上，切成非常细的条状。 珀斯法尔偶尔瞄眼伊泽，心情不错，手里动作看起来很是熟练。 伊泽几分犹豫，介于目前两人的关系，应该可以问。 “你从前经常做这样的事吗？” 外婆费罗尔娜曾说，每只恶魔不一样，伊泽遇到的这只明显更特别些。 除了某方面以外，无比契合他的需求。 珀斯法尔手里停顿一下，敛眸道：“是。” “在那边，大部分也都是低级往上升，少有出生便是神级，竞争十分残酷。” “我自诞生不久，便选择扶持一个天赋更好的神选，在很快的时间内，提升至很高的境界。” 伊泽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他现在做的一切当只是在重复，扶持的对象变成了自己。 只是自己的天赋所限，时间会长很多。 当然，也有可能到不了那个高度。 伊泽目光闪闪，“……因遗失重要的东西，所以离心了吗？” 不然，实在是想不出来，一路扶持，潜邸跟随，实力提升那么高，怎么会遭到驱除。 珀斯法尔将细长条放在碗里，他清洗锅并盛好水后，架在炉上点火，等待水开。 他侧头：“厉害的神选，身边不止我一个，而且祂的善良正义，伪装成分更多些，实际空无一片。” “那时候我不太懂这些，在当时我尚未堕落为恶魔。” “看不到灵魂，只知道祂是唯一愿意回应我的神选。” 伊泽半张口的望着他，信息量太大，只能先抓着重要的问： “尚未堕落……曾经是天使吗？” 分明很短暂，但在等待期间，伊泽却觉得时间无比的漫长。 “是的，我本为天使。”珀斯法尔如此回道。 背景仿佛变得模糊，这一刻，无情绪的白皙面容更为清晰，尤为的像雕塑般，圣洁空灵到遥远。 伊泽咽下口口水，大脑有些发懵。 所以珀斯法尔在神魔界，应当属于中高层次，因遗失东西，遭到曾经主子的驱逐和责罚？ 他问：“那，还要找到遗失的东西，返回吗？” 这么问的伊泽，心中怅然若失。 大部分是对未知的忐忑，但到那个境界的时候，自己当也有不俗的实力，并不是非要珀斯法尔在身边。 珀斯法尔垂眸在前方下侧，看不真切神色： “情况很复杂，下次见面，应当是敌对的状态。” 伊泽想问他，以前是否就是和自己一样的关系。 忽然想起来，他曾经说过，从没有夫妻、情人。 那便是普通的上下属，明显还阶级泾渭分明，毫无人情味。 虽然，他们这物种，本来就没有人的情绪，一切行事不能以人来定义。 伊泽原本在的世界，西方神话里。 明明是被迫的情人关系，其他人也只敢报复在“已受到伤害的弱者”身上。 实力足够强大，便没有人敢对他的霸道作为，提出异议。 目前，伊泽仍旧是“为了珀斯法尔的帮助，理智劝自己接受他”的心态。 如果出现第三个存在，影响到自己的生命，大概会选择快刀斩乱麻，直接断联系。 珀斯法尔从护卫带来的包裹里，找出其他的药材。 同样处理好后，与切过的根须一起，倒进烧开的锅里。 伊泽应声道：“当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想结束这方面的交谈，现在还太早，后面的以后再问。 珀斯法尔低声道：“是，您好奇的话，真正到那一界尽数描述给您听。” 显然，两人的想法差不多，伊泽与他对视的点头，“好。” 黑发男人忽然笑着道：“我从未闻过像您这么香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