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徐秋妍母亲的见面不欢而散。 我出来再见到老头的时候他急忙上前来,问我谈得怎么样,我说谈崩了,他便有些急了:“怎么能谈崩了呢?你是不是说什么惹得人家不高兴了?” 我看着他:“你到底想找她做什么?以你的本事根本就不用怕她的。” 我心里确实觉得很奇怪,他可是鬼谷子,他用得着怕徐秋妍的母亲吗?我看得出来他是有求于那个女人,他自己说是想找回属于他自己的记忆,他自己的,而不是鬼谷子的记忆。 可是这与徐秋妍的母亲有什么关系? “直觉告诉我,我和这儿有关系,所以我才会来到这儿,而她是这儿的头,我想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里的情况了,或许她是认识曾经的我的,我想听她说说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头叹了口气。 我说道:“抓住她,逼问她,又或者用别的什么方法诱使她说出来,不管你以前是谁,可你现在就是鬼谷子,包括你自己都坚信不疑,没理由搞定不了她的。” 老头摇头:“你是不知道,在这个地方我真没办法将她怎样,相反的,在这儿我甚至有可能不是她的对手,虽然我还没有尝试过,但这里让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就好像只要来到这儿我的能力就会被压制一般。你难道没有这种感觉吗?有吗?” 我还真没有这样的感觉,又或者只有真正动起手来我才能够感觉得到吧,我的本事自然是比不过这老头的。 “她现在把我们安排住在这里估计是暂时不会想要放我们离开了。”老头有些沮丧,我却是皱眉,她给我们安排的是一个两层楼的老旧的小楼,这种小楼就算是在我们那个世界现如今也不多见。 进了房间还能够闻到一股子霉臭味儿。 就是领我去见她的那个女子把我们带到这儿来的,她只是安排了我们的食宿,其他的没有多说一句话。 在她告诉我们今天就住在这儿的时候我问过一句,那就是如果我不愿意住下,想要离开呢?她的回答是请便。 也就是说她根本就不在乎我们是走是留,又或者她有极大的自信我们根本就走不了。 最主要的是安排好我们的住宿之后那个女子便自己离开了,就留下了我和老头,我们看了,我们住处的周围并没有人看守。 “这算什么?软禁吗?”我有些不满。 老头却说道:“人家并没有让人守着我们,这应该不算是软禁吧,而且你刚才不是问了吗?人家甚至都没有限制我们的自动自由,就算想要离开这儿也请便,我觉得吧,人家就是单纯的好客,想请我们留下来做客吧!” 我歪着头看着这个老家伙。 “我怎么觉得你的屁股一直是歪向她那边的呢?” 老头的神情一下子便有些尴尬起来:“有吗?” 我点点头:“我倒是感觉你并不是想来寻找你的记忆的,更像是把我送到这儿来的。他们之所以不派人来盯着,那是因为有你盯着的缘故,也就是说,你应该跟他们是一伙的!”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我只是突然的脱口而出,直到我说出口手我才有些明悟,还真有可能就是这样。 老头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和他们怎么可能是一伙的!” 我只是笑笑:“我只是随口说说,这不是无聊吗,想什么我就说什么了,你也别当真。” 老头这才像是松了口气。 “只是这住的地方也太寒酸了吧,这住宿条件在我们那儿估计也就是二十块钱一个床位的那种大车店了。”我一脸的嫌弃。 他似乎深有同感,用力地点点头:“所以我们要提出来,我们必须要求他们给我们换一个好一点的地方,另外,伙食上也不能太差。” 我扭头看他:“你是打算长住吗?又或者是想让我在这儿长住?老鬼,我可警告你,我是不会留在这儿的,我现在就要离开,我的朋友还在等着我,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老头则是一把拉住我:“我们什么都没有弄明白现在还不能走!” 我说道:“是你自己的事情没弄明白,我没什么要弄明白的,所以你可以呆在这儿,我就不奉陪了,再见!”说罢我就向着屋外走去。 “站住,难道你就是想搞清楚徐秋妍和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吗?你难道一点都不感觉到她们的怪异?” 我停下了脚步,我还真想弄明白徐秋妍母女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还是原本她们就在设计着什么,我总有一种错觉,我见过的几次徐秋妍的母亲似乎根本就不像同一个人,不只是徐秋妍的母亲,就连徐秋妍也是一样。 他说服了我,但我并没有立刻回屋,而是走出了屋子。 可当我走出屋子的那一刻,我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那就是我竟然还在屋里,那老头仍旧站在我的身边。 我的脸上露出一抹惊恐之色。 老头的脸色也大变。 “怎么回事?”我问。 老头回答道:“画地为牢,这是画地为牢,也就是说,不管你怎么走,只要你想要走出这个房间你会发现你根本就走不出去,这,这是一个禁锢空间。” “你可以破的,不是吗?”我看着他。 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没错,可是我不会破的,因为这么做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我并不想离开这儿。当然,如果你想离开你自己想办法,这玩意困不住我,同样的它也不可能困得住你。” 我看着这老头,这家伙说话做事并不耿直,他的话看来我也只能听一半,估计一半都多了。 画地为牢我听说过,但真正见识到这玩意我还是第一次。 我没有再搭理老头,又尝试着往外走,可不管我怎么走最后我发现自己仍旧停留在这个房间里面。 试了几次,我干脆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老头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 他看着我,那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 我点上一支烟,脑子里却在想这画地为牢怎么破。 有一点老头应该说得没错,这种小手段应该困不住我。 要破解它只是时间的问题。 以我对时间和空间的理解,最多是花上一点时间就能够想明白其中的奥秘。 “你可以求我啊,你求我或许我会帮你!”老头说。 我白了他一眼,继续 抽我的烟。 我在想,我们来了这么久赢勾和叶惊鸿应该着急了。 可是赢勾是可以找到我的,我们之间仍旧有着那种感应,只是我感觉他的位置似乎并没有一点改变,也就是说他还停留在原处。 因为距离的关系我们无法进行那种沟通。 “你说这会不会是一种障眼法?其实它只是若干的这个小空间的错位叠加,因为它的错位,所以你只要踏出这道门,进入的还是同样的空间的边界,在感觉上你会觉得你仍旧是在原来的空间里,其实不然,就像一个圆,在错开一点位置之后再叠加同样大小的一个圆,当你踏出圈的时候其实你是进入了下一个圆的边界,在你的感官下,它和之前的那个圆是没有区别的!” 老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可听在我的耳朵里却像是一声惊雷。 原来这便是画地为牢,就是让你永远都在触摸着边界,你以为自己根本无法走出那个圈,其实每一次跨出都已经是行走在它的边界,那么只要向着一个方向坚持走下去,那么就能够走出这个边界。 这甚至根本就不需要对空间有太多的理解,利用的就是一个认知的误区。 这老鬼,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 我望向他,可他却根本不看我,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嘴角还流出了口水,那口水沾在白胡子上,顺着胡须往下缓缓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