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走上前来,搂住了我的肩膀。 “我说小子,你怎么在这儿这么多的熟人呢?不过看上去他们俩对你好像并不那么友好。” 陆之道和那个鸟人。 那鸟人此刻正目露凶光看着我,听到老家伙说话目光移到了老家伙的身上,老家伙也正瞪着它:“看个毛线,信不信我把你那两鸟眼球抠出来当响炮踩,把你的毛拔光了烤来吃!” 鸟人呲牙:“找死!” 说着就想要扑向老家伙,陆之道一把将它给抓住:“别乱来,他不是你能够招惹的。” 竟然连陆之道也说出了这样的话。 接着陆之道对着老家伙欠了欠身:“您老应该是知道地府规矩的。” 老家伙淡淡地说:“知道不知道又如何,那是你们的规矩,又不是我的规矩,要不这样,我来给你们立立规矩如何?你放心,我的规矩很公平的。” 陆之道脸色一冷:“那就不烦劳您了,不过他若想要过去的话我是肯定不让的,一旦动起手来的话,我就怕……”他并没有把话说完,但我相信不论是我还是老家伙都已经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老家伙笑了:“我懂,你们请便,我是不会插手的。”陆之道仿佛是松了口气,他对鸟人使了一个眼色,鸟人一个跃起就向着我飞扑而来,我并是悚,对于这家伙的套路我还是熟悉的,手里长戟一指,鸟人顿住了,只是瞬间它便又倒飞了回去。 它是被长戟的噬魂能力给震住了。 陆之道眯眼看向我手里的长戟,然后说道:“你竟然能够还有这样的兵器。” 我有些纳闷,这兵器不就是在外面的狱卒手里夺到的吗?好像当时我和叶惊鸿都觉得这些狱卒手里的兵器都有着噬魂的作用。 现在看来地府的人对这兵器却有着很大的忌惮。 难道这长戟并不普通?而当初我夺下这长戟也不是偶然。 特别是这长戟我不需要的时候它便消失了,而我需要的时候它又会自己出现在我的手上,这感觉怎么比孙猴子的那根棍子还要牛逼,根本就不需要找个地方藏起来。 陆之道不知道对鸟人说了些什么,只见他在窃窃私语,突然那鸟人再一次飞扑而来,这一次的攻势比起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举起了长戟,直直就往着陆之道的身体刺去。 怎料这家伙反应极快,直接向着一旁游走,避开了。 我自然是得理不饶人,一次又是次地向着它刺去,它东躲西闪,好几次都差一点被我的长戟戳中。 我感觉得出来它似乎也很紧张。 这也正常,哪怕强大如它,最后也还有惧怕的。 在这个世界,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对于强者有所敬畏、惧怕。 哪怕再强的人,他的心里也还会有一个他自己觉得越不去的高山。 其实就连我也有,像鬼谷子,这段时间以来我的人生几乎好像都与他扯上了关系,而他在我的心里也是一座山,一座越不过去的山。 哪怕知道我是他的分身或者替代品,但骨子里对他的那种惧怕却是没法改的。 “停!”就在我的长戟差一点就刺穿鸟人胸膛的时候陆之道突然就叫停了,他看着我,眼里带着惊讶。 “没想到才过去没多久你就这么强了!”陆之道发出感叹,在这之前我在鸟人的手里肯定是讨不到一点好的,而且很可能会被他虐而狗,要知道当初他差一点就杀了我,若不是老钟及时出现将我带走,说不得就已经再进轮回了。可是这一切似乎都改变了,历史也因为一些蝴蝶效应而有了偏差。 我问陆之道:“还打吗?” 虽然我干赢了鸟人,但面对陆之道我还真就没有一点的优越感。 陆之道可是判官之一,他与钟馗的实力可以说是不相上下,而且作为判官自然也有着特殊的手段,地府当差怎么也得有些宝物啊,技能啊傍身的,在关键的时刻,那些玩意是会把人给玩死的。 陆之道犹豫了一下,一咬牙道:“我们走!” 鸟人变成了鸟重新回到了他的肩膀。 他想走,老家伙却是不依了,他像鬼魅一般就出现在了陆之道的面前。 “把你手里的这个小本子给我看看。”老家伙说话的时候看向了陆之道,他要让陆之道把手里的小本子给他,陆之道的神情一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老家伙认真地回答:“知道啊,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不就是想看看你的那破本子嘛,用得着这么认真。”他说完伸出了手,我看到他指甲缝里还有着黑色的东西嵌着。 可偏偏他还用这指甲去剔牙。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知道啊,生死簿,不过怎么看都像是赝品。” 敢说地府生死簿是赝品的估计他是独一份儿。 果然,他的话让陆之道很是不满:“你凭什么说它是赝品?” 老家伙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凭什么啊,我之所以敢说这是赝品那是因为真的在我的手上,很多年以前你们阎君和我打赌就把它输给了我。诺,你看这是什么!” 老家伙还真摸出了一个看上去几乎和陆之道手里一模一样的本子来,来是看了这个再看陆之道那个就觉得陆之道手里的要粗糙得多。 老家伙叹了口气:“生死簿,一式五份,分别掌握在阎君和四大判官的手里,阎君手里的是正版,而四大判官手里的只是备份,而我这个是阎君手里的。” 听他这么说我差点就笑出声来。 这也太儿戏了吧,堂堂的阎君竟然把生死簿都给输了,而且还是输给了一个系统。 但不得不说,这系统也太强大了。 真正我终于相信老人说的那句话,就千奇百怪的人, 就有千奇百怪的事。 陆之道看着老家伙手里的生死簿,他问道:“既然你有还要我的做什么?”老家伙看了我一眼:“我就想着给他寻一个见面礼的,只是我寻了很久都没寻到一个好物件,现在好了,你主动送上门来了,你说我要是拒绝了你的好意,那你还不得哭死?” 他说着还真就一本生死簿给我夺了过来。 “小子,这东西就送给你了。其实我原本是想把我手上这一本给你的,只是现在的你还驾驭不了,你可以先拿他们的试试,别小看了它,虽然它只是一个小册子,但一个人的生与死最终都会被记录在此,而且有了它你甚至还能够逆天改命,那些与死啊活的有关系的事儿你都能够通过它来解决。” “也就是说如果我把某人的名字从这本子上抹掉的话,那么他就可以永远存在于这个天地之间了,生死对于他而言已经是叫事了。” 听我这么问,老家伙怪眼一翻:“理论上是这样的,但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其生长规律,长生之道,自己修出的才是大道,生死簿上那么一抹终归是小道,抹掉了生死簿上的名字真就能够长生了吗?不然。当然,没了生死簿的约束,他或许能够活得久些,但更有一些超越了生死簿的存在,比如那些神秘的力量,或是势力,仍旧能够操控着他的生死。” 我点点头,这一点我算是听明白了。 陆之道大声叫道:“把生死簿还给我!” 老家伙冷笑一声:“还给你?有本事你来拿啊,来,它就在我的手上,你能够把他抢回去就还给你。” 陆之道没有动手,只是他那眼神仿佛能够杀人一千次一万次。 鸟人在他的旁边也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老家伙淡淡地说道:“你应该庆幸,我只是拿走了你的生死簿,若你真想动手的话,我不在乎地府少一位判官!” 老家伙的话很嚣张,偏偏陆之道像是很吃这一套。 老家伙又道:“生死簿没了大不了让你们阎君再给你弄一个,阴命若是没了,你恐怕是进入轮回的机会也没了。” 陆之道犹豫了片刻,转身离去,鸟人紧紧跟在了他的身后。 我看着老家伙:“他们为什么那么怕你,你只是个系统而已。” 老家伙自顾说道:“是啊,我只是系统而已,他们为什么要怕我呢,我真的那么可怕吗?” 我更加的无语,他这是又把问题交给了我。 他将生死簿递给我:“拿着,这玩意对你有用。” 我把东西收好,他带着我继续向前。 “你知道这戟的来历吗?” 我摇摇头。 他却是指向了自己的鼻子:“我制造出来的。” 这确实让人很震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吹牛。 “知道它是用什么制成的?” 我摇摇头。 “时间,法则,以及因果。” 时间我知道,法则我知道,因果我也知道,但把这三样结合在一起制成这样的一件武器我却不知道又是什么原理了。 老家伙说道:“这就使得它有了毁灭一切的能力,不过也是相对的,记住,没有绝对的矛,也没有绝对的盾。这世上的事物都是此消彼长且相生相克的,就比如真遇到了那秃头的话,这玩意可能就不管用了,毕竟无论是时间还是法则或是因果,他玩得更溜。” 他无意中又提到了那个秃头,那个秃头到底是谁呢? 我的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个人影。 “你说的秃头不会是地藏吧?” 老家伙有些惊讶:“咦,居然让你猜到了,怎么,你不会说地藏那秃头你也认识吧?也和他们一样是老交情?” 交情谈不上,一面之交,而且当时到底是不是幻境我也说不上来。 不过在我的心里地藏王菩萨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主。 那次为赢勾夺回他的真身还亏得地藏王菩萨放了水。 只是此地藏是不是彼地藏? 应该是吧,毕竟能够称作地藏王菩萨的只有一个。 不对,地藏王菩萨不是守在幽冥血海的吗?难不成徐秋妍就被困在幽冥血海?那她得是多深厚的罪孽啊。 真是那样的话,万一地藏王菩萨不愿意放人我是不是也得跟他打上一架,而老家伙说在他面前我手里的这件武器根本就没什么用,这一架估计我是打不过的了。 真要那样我又该怎么办呢? 我不由得又望向了老家伙,他怂恿我来的目的难不成就是想让我对付地藏王菩萨?还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 我又被算计了。 偏偏我还只能按着他的算计一步一步往里走。 看着他脸上带着的得意笑容,我恨不得狠狠地给他来上一拳,真的就是一副欠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