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看着，看不出他怎么样的，脸上也没有过度的表情。 不过紧接着他“呀”的一声，我们都看向了他，他似乎有些慌乱：“大衍城出事了。” 大衍城是系统完全控制住的一座城市。 现在他竟然说大衍城出事了。 “有人在试图打开通往外面世界的通道，这样会导致大衍城的磁场发生改变，磁力不稳，一些需要磁场来运行的设备就会出现问题，严重一点的话会动摇整个大衍城的根本。” 他说他得去看看。 我自然也要跟着他一起去，赢勾、江小灰与博士就更不用说了。 “你觉得大衍城的模式算不算成功？”我问老家伙。 老家伙眯缝着眼睛：“那你呢，你觉得大衍城的人类幸福吗？” 这一点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老实说，大衍城的生活状态应该是很多普通人所希望的，所喜欢的，工作的时间不长，劳动的强度不大，得到的报酬完全足够生活，而且还有免费的住宿，车与房的梦想都能够轻易实现。 可以说对于外面世界中，生活在中、下层的人应该都会喜欢上这样的生活，当然，再往上走就不一定了，那些已经长时间习惯了权力的人估计就会觉得自己没有用武之地，会泯然众人矣。 “最初我也觉得大衍城更适合人类的生存，而且能够做到人与科技最大限度的融合，可是后来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那样的生活很容易就磨灭了人的创造性，它会让人变得懒惰，因为人类的工作已经没有了创造性，所有的一切都是流程化的，也就是说系统的派工只要是个人都可以去做，这样一来，看似很公平，平等，但最终人类的创造性便会被消磨掉了。” 老家伙说到这儿轻叹一声，他自己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他说得没有错，在那种环境下人们更多在享受生活。 并不是说人们享受生活有什么错，但那样的享受真会把人类的意志给磨灭掉，少量的工作就能够换来安定的生活，且生活的品质也不低。 于是人们就再没了斗志，人们不会再去想更多的事情，大多都处于一种安逸的状态，说好听一点是安逸，说得难听一点和混吃等死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所以你想过改变吗？”我问他。 他摇摇头：“想不明白，不知道该如何改变。人呐，一旦安逸成为了一种习惯的话，那么他们自己都不想再改变了。” 我点点头，当初如果不是我和叶惊鸿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的话，就连我们都觉得那种生活可以说是人类理想生活的“乌托邦”。 幸福的指数确实很高。 我说道：“其实吧，如果整个人类的社会能够达到那样一个程度也是不错的，毕竟他符合大多数人类对生活的追求，不是吗？至于那些有着更高级层面需要的人类完全可以再发挥一点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当然，作为那个世界的管理者与主宰者要能够看到那小部分人类的优点，并让他们的能力与特长有用武之地，真正做到人与系统的融合，促进社会的发展。同时也要重视人类创造力的培养，培养出一批有着创造性思维的特殊人才。” 老家伙眯着眼睛看我一眼：“你这个提议倒是可以考虑。” 我们虽然说着话，但并不影响我们赶路。 我们已经来到了大衍城。 “大衍城一共有三个通往外面世界的节点，其中两个比较隐蔽，知道的人并不多，之前遭到攻击的是人们所熟知的一个节点，不过现在好像已经消停了，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无法击破保护罩，只得收手，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已经击破保护罩离开了。我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对方的实力很恐怖。” 老家伙倒是没有盲目自信，他很是客观地说道。 如果他们已经离开了，那么我们也必须马上离开，这样才能够去阻止他们对我们的那个世界进行破坏，就算是我们的力量单薄了一些，但可以摇人啊，我觉得对着那些人我们也不是没有一点的胜算。 “果然如此！”看着那个通道已经显现出来，说明保护罩早就被击破了，对方已经扬长而去。 “我就不陪你们去了，我必须得留在衍墟，你们也知道，我的根在这儿，而且大衍城也离不开我。” 我能够理解老家伙的意思，我对他说道：“你帮我留意一下叶惊鸿的下落，如果她还在衍墟的话就送她出来。” 老家伙点点头，寻个人对于他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心里有些纳闷，叶惊鸿到底上哪儿去了，招呼都没有打一个。 她离开得有些仓促，可再怎么样打个招呼应该不难吧？ 此刻我确实没有办法再留下来等叶惊鸿了，那个疯女人回去了，而且博士说她应该还带走了很多的回归异人，甚至包括那个鬼谷子。 那些异人的战斗力很吓人，我真不希望有人因他们而出事。 只觉得眼前一黑，我整个人就是身体一沉，再接着就看到了光。 我清晰地感觉到这个过程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 我看清楚了身边的情形，还是在那个道班。 我看了到曲让那多，还有他的狗。 只是他的狗正在不远的地方被一个人逗弄着，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我呆住了，不正是那个三只眼睛的家伙吗？ 杨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早就怀疑了那狗便是哮天犬，现在看来应该是实锤了。 曲让那多看着不远处的一人一狗，神情有些漠然。 不过看到我们的时候他像是吓了一跳，特别是我和江小灰站在一起的时候曲让那多是真的分辨不出来了。 “这是……” 我指着江小灰说：“我弟弟。” 曲让那多点头道：“这样啊，不过你们兄弟俩长得还真的像，便是仔细打量都看不出你们外表上的区别。但我还是能够一眼把你们区分开来。” 我觉得有些好奇：“哦？你就那么确定自己不会错？” “不会，你们的区别在于你们的气质，至于什么样的气质我说不上，直白一点吧，就是同样是一个你的样子，你给人的感觉要真实得多，而他给人的感觉则是戾气要稍微重一些。” 我问道：“我的人有没有来找过我？” 曲让那多说道：“有倒是有，不过当知道你进了衍墟他们就没有再来了。话说，你这一次怎么去了那么久？” “久吗？”我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 曲让那多说道：“不久吗？都差不多关年了。” 半年？ 那确实是很久了。 只是在衍墟里我根本就察觉不到了，难道在衍墟里又是另外的一个时间法则吗？ 应该是的。 杨戬也看到了我，先是一惊，接着他又看到了博士，我感觉他对博士有着一种惧怕。 博士冲他招手：“过来！” 杨戬真就走了过来，修玛也跟着过来，它似乎感觉到了杨戬对博士的惧怕，它朝博士呲牙，博士却视而不见。 “你是怎么出来的？猴子和那个女孩呢？”博士问的自然是叶惊鸿。 这个问题也是我想问的，当时可是他们在博士的实验室外面等我的，最后他们三个都不见了。 “我不知道。”杨戬的回答让我们都是一愣。 博士眯缝着眼睛：“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不知道？” 杨戬苦笑：“我说我是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这儿的你相信吗？”博士显然不相信，杨戬叹了口气：“我说的是实话，当时我就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出现，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再接着我便出现在了这儿。” 我问他：“你来多久了？” “有小半年了，我出现在这儿就遇到了它，我想着我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的，就留在这儿了，现在我跟着曲让老爹，帮着他在道班做一些事情。” 曲让那多点点头，表示杨戬并没有说谎。 我的心里更加的疑惑了，在我看来不过是几天的功夫，怎么就是小半年了呢？ 杨戬被弄到了道班来，那么猴子呢？叶惊鸿呢？他们是不是也被传出了衍墟，而杨戬口中的那股神秘的力量又是什么？ 我问杨戬：“你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道班？” “没有，因为离开了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而且曲让老爹说过，你们很可能也会回到这儿，于是我就在这儿等你。” “那你们有没有见过其他人出来？”我在想徐秋妍母亲他们既然也是从这个通道离开衍墟的，会不会也曾在这儿出现过。 博士却说道：“他们不一定会出现在这儿，他们应该有自己的传送定位，我曾听他们提起过，不过至于他们的传送定位会在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我看天已经黑了，现在显然也不可能再下山了，只能先在道班将就一晚。 曲让那多见到我也很开心，晚上我们喝着酒，他让我给他说一些关于衍墟的事情，我也大概地说了一下。 江小灰不怎么说话，对于外面的世界我知道他也很向往，他是第一次见到雪山，明显有些兴奋。 博士和跟着我的赢勾反倒相谈甚欢，杨戬更多是逗弄着修玛。 曲让那多凑近我轻声问道：“那件事情有眉目吗？” 我知道他问的一定是关于桑珠的事情。 我看了一眼博士，博士见我看他便问：“怎么了？” 我把桑珠的事情说了一遍，博士笑了：“这事包在我身上，不过得给我一些时间，我得做些准备呢！” 曲让那多闻言大喜：“好的，那就麻烦你了，这个，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曲让那多是老实人，他也知道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人家这样帮忙，肯定得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不需要不需要，到时候需要你做什么我会和你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