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放假的通知在厂子的大喇叭上广播出来。 工厂里顿时一片欢腾，谁也没有想到今年发的东西会这么多。 现在全都已经不淡定了，原本通知的是下午才领钱领东西，结果上午的时候就都已经没有人干活了，开始在车间里边摸鱼，三三两两的往办公楼和后勤处那边转悠。 好不容易等熬到了下午，工人们一窝蜂的涌向了财务室和后勤处。 这种奇葩的装备也都上线了，背篓、大筐、小推车，还有麻包袋，发给自己的东西一股脑的装进去。 每个人都是喜笑颜开的离开机械厂。 有些爱嘚瑟的，直接把发下来的肉挂在车把的两边，就那么晃荡着往家走，见人就来上一句：“这是我们厂发的过年福利，是啊，二十斤肉呢还有后边这些，你们厂发什么啊？” 凡是机械厂的员工都成了邻居羡慕的对象。 四合院里，刘海忠背着手往回走，身后两个徒弟给他抬着一个筐，里边装的满满的！ “哟，老刘弄了这么多东西，是去买年货了啊？”闫富贵眼尖，看见刘海忠进来先打招呼。 “哈哈哈，我还用买啊，这些都是厂子里发的！” “我听于莉说你们厂不是就发二十斤肉啊，你这怎么这么多啊？” 刘海忠自豪的说：“我这能和他们一样嘛？在厂里我可是车间主任，光是肉就比普通工人多了一倍，有四十斤呢，还给多发了一只鸡两条鱼！” “嚯，这下你家连年货都省的准备了，直接就发全了！” “可不嘛，学武说的好，有付出就有收获，你没看我们这一年都累成什么样了啊，得这些东西那还不是应该的啊！等我家里的做好了你和老易一块过来喝酒啊！” 自从当上这个车间主任，刘海忠可谓是志得意满，平时虽然还是愿意摆摆领导的架子，但是说话办事确实比以前强了不少。 最起码已经不打骂孩子了，关键是刘光天他们也大了，这边刚举起手来，那边早就已经跑了。 贾张氏看着刘海忠弄了那么多的东西回来，眼红的不行。 虽然秦淮茹转去后勤了，工作不累了，可是工资没有涨多少，还要攒着钱给棒梗娶媳妇，所以日子过的依然是那样。 等到秦淮茹下班回来，贾张氏就在那里嘟囔：“你看看人家机械厂那边，过年又是发糖又是发肉的，你们厂给发个啥啊？” 秦淮茹把书包放在桌子上，打开从里边掏出几个纸包：“给，都在这了，两斤肉，两斤瓜子一斤糖！” “才这么点够谁吃的啊！” “有这就不错了，有的厂子还什么都没有发呢！” “我可听说，机械厂那边还多发了一个月工资呢，你就不能找找后院，把你也调到机械厂去？” 秦淮茹瞥了一眼贾张氏：“你不是不愿意我搭理后院嘛？怎么现在又这么说了？” “我不让你搭理，你少去了啊？既然都这样了干嘛不多要点好处，你这都四十多了，还能吃几年？” 不知道贾张氏怎么想的，现在反而开始教开秦淮茹了。 这句话秦淮茹倒是听进去了，确实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了，本来李学武对自己就是可有可无的态度。 真要等到自己年老色衰了，那估计就更不搭理自己了，虽然有槐花那层关系，但是不在自己手里谁知道以后有准没准啊！ “行，我有空了去说说去，看看能不能调到机械厂那边去！” “那咱们过年怎么过啊！这点东西也不够过年的啊！”贾张氏嫌弃的拎起那几个纸包。 “还能怎么办，自己去买呗，现在又不像是60年那会了，商店里什么东西都能买到，之前不是攒了不少票嘛！” “不行，这些票我还留着给棒梗用呢，你去找后院去要去，他留着那么多票有什么用啊？” 秦淮茹也是无语了，现在贾张氏变得比闫富贵还会算计，想从她那里拿出点东西来太难了，还好自己留了手。 不过又想想，确实李学武那票不少，他也用不完，可以去要一些，但是不能直接伸手，得变通一下，想好之后，转身进屋拾掇起来。 贾张氏就当没有看到，拿着瓜子糖进了自己屋。 等到半夜，李学武喝的晕乎乎的从厂里回来，开门进屋直接躺倒了床上。 秦淮茹在家里隔着窗户看到李学武进院，等了一会儿之后，才起身开门走了出去，悄悄的来到后院，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今天怎么喝这么多啊！”看着和衣躺在床上的李学武，秦淮茹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 “水，给我倒点水！”李学武迷迷糊糊的说道。 喝了一杯水之后，感觉好了许多，李学武伸出胳膊环住了坐在身边人的腰身，头枕在大腿上打起了呼噜。 秦淮茹扯过被子给李学武盖上，就那么坐在那里，黑暗中看着那朦胧的脸庞，伸手轻轻抚摸着，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我要是年轻一些该多好啊！”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李学武酒醒过来，感觉到头枕着的不是枕头，才睁开眼，就看到倚靠在墙上，身上披着大衣还在沉睡的秦淮茹。 李学武忽然心中有些感动，不管这个女人还有没有那么多的心机，最起码这几年对自己还很好，言听计从的。 稍微活动了一下头，秦淮茹就被惊醒了。 “你醒了啊，口渴不渴？” “恩，去弄点水吧，顺便看看火还着着没有，感觉屋里有点冷！” 秦淮茹下地就是“哎呀”一声。 “怎么了？” “没事，腿麻了！”一瘸一拐的去火炉边看了一眼，又去倒了杯水回来：“火都凉透了，估计半夜的时候就灭了。” “恩，那你上来吧，怪冷的！”喝完水，李学武撩开被子。 秦淮茹会心一笑，脱掉外边的大衣，钻了进去。 直到半上午，院里人差不多都出去以后，秦淮茹才悄悄的溜出门，脸上带着笑容，她能感受到她昨天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李学武的态度发生了转变，出门的时候自己都没有说话，李学武就主动说要给自己弄些年货回来。 秦淮茹走了没多会儿，李学武也穿衣服出门了，既然决定要去山西，那就要多准备些东西，而且还有好几家要送年货，回厂里开上吉普车，直接从空间里开始买东西。 米面粮油，花生瓜子大杏仁，鸡鸭鱼肉，每样都备了好几份，然后开始挨家挨户的送。 师傅家、金教授家、自己家，还有陈雪茹、梁拉娣，秦淮茹，秦京茹娘家那边回头再说，想了想又给王满堂和韩春燕家各加了一份儿。 挨个送完之后，最后一家直奔北条胡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