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文家人

“可惜那位大人来的太突然，不然你可以打扮一番就更好了！” 杨坤带着杨小小一边赶往盐前胡同，一边还在叹息。 杨坤自然不会认为那叫什么文雅的女孩是来自上省，他的目的是带着文雅回来的古磨。 至于文雅是怎么回来的，还有文雅的一切，身为平安镇的贵族他完全不感兴趣。 “父亲你放心，我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杨小小露出傲娇的笑容，说道。 这一刻，杨小小再没有了外人传言那般冷酷无情，一语就要决定人的生死，反而更像是小家碧玉、待字闺中的小女子。 杨家与鄂邓两路不免相逢。 “原来是杨伯父，近来不见杨伯父，伯父身体安恙？！” 鄂邓很是自觉上来问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你来做什么？！”杨小小冷若冰霜，言语没有一丝温度。 “小小，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都是为了那位大人所往，不过小小你这样是不是有些轻贱自己了呢？！”鄂邓神色意有所指，嘴角似笑非笑，说道。 杨小小一听这话，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的意图被对方察觉。 只不过杨小小是何人，哪里会被鄂邓这个死淫棍一两句话影响左右？！ “与你有何干系，别忘了平安镇可是我杨家说了算！”杨小小严词厉语，当头叱喝鄂邓。 鄂邓立马闭嘴不言，气势弱了不止一点点。 鄂邓对于杨小小的强势自然不敢反驳，他望着杨小小与杨坤二人远去了之后，才无奈跟上。 “走吧，谁让这狗屁平安镇只有我两家呢！”鄂邓苦笑自嘲。 …… 平安镇足有数千户，这里除了南部贵族一片街区，剩余的均是贫民街区。 平安镇外一眼望去都是荒野，距离下一个镇子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没办法来去自如，因此也只有武道者们有那个能力于各个镇子往来交易。 在武道者们的互通下，各个镇子之间才有了联系，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发展经济。 但饶是如此，下省的那些镇子也基本属于落后贫瘠之地，与稍微繁华一些的市区无法相提并论。 西部街区，盐前胡同深处，一间破落的小院子，整体还算干净。 小院子破旧的门被打开，文雅的声音迫不及待朝里大喊：“奶奶奶奶，我回来啦！” 古磨不紧不慢跟着走了进去，院子里有些泥泞，气味也不是很好。 古磨微微皱眉，最后走进了唯一的房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银发苍苍的老妪正躺在床榻之上，若是不仔细察觉，只会认为这位老人家已经死去多时。 古磨刚踏进门槛那一刹，原本还有些微微蹙起的眉宇立马舒展开来。 “居然是武道者？！”古磨有些诧异，低声道。 就在此时，那位躺在床上的老妇人猛然睁开双目，她死死盯着古磨，眼神迸射出强烈的光芒，根本不像是大病之人。 古磨没有动作，就止步在门内，同样直视着对方目光的审视。 老人家见古磨居然能扛得住自己的意念压制，也是表现出十分的诧异。 她艰难地坐起身来。 “咳咳咳……” 一连串的咳嗽声响起，这可把文雅担心坏了。 “奶奶，你赶快躺着，我这就请大哥哥来帮你治疗！” 文雅一边安抚自己的奶奶，一边将请求的目光看向古磨。 而这举动遭到了奶奶的制止。 “雅儿，你先等会，奶奶没事，赶快去搬个凳子来，别让你这位大哥哥受累！” “可是奶奶您……” 文雅还想反驳。 “快去！”奶奶一声厉喝，文雅吓得急忙去搬凳子。 不一会儿。 “大哥哥先坐一会儿！” 文雅搬着凳子来到古磨身前，小眼神怯怯的，明显是被自己奶奶这突然严厉的模样吓到。 “谢谢！”古磨露出微笑，点了点头。 他坐在凳子上，目光仍停留在那老人家身上。 外面那些跟来的街坊邻居一个个听到老人家的声音，顿时都觉得全身如坠冰窖。 “哈嘁，好冷啊，难道天气变凉了？！” 不少人开始抱怨起来，有些还专门回家裹了两件衣服。 房子里。 “阁下是从上省而来？！” 老妇人眼神强劲有力，像是要将古磨看穿一样。 她的视线扫过那边的文雅时，尤其是当看清文雅身上的衣服时，其眼底深处迅速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异色。 “没错！”古磨点了点头，直接承认。 “那你卫家子弟？！”老人家再次追问。 “不是！” “不是？！”老人家有些捉摸不定。 古磨这一次没有回应，而是静静注视着对方。 直到老人家再次抛出问题。 “那你到底是哪一家？！” “哪一家都不是！”古磨没有犹豫，摇头回答。 老人家对于这个回答更是惊愕无比，目光一直在古磨身上来回打量，但最终也看不出什么来。 于是她索性问：“那阁下究竟是何人，既然不是上省四大家族，难不成是上省其他家族子弟？！” 对于老人家的再三提问，古磨也没了多少耐心。 在对方观察自己时，古磨也在观察对方，最后发现对方确定是通天境强者无疑，只不过对方实力大减，只剩下通天境的强大意念。 并且这位老人家气数已然到了尽头，应该是受了某种损伤所致。 “我来自其他国家，不是水国人，至于为什么从上省卫家来，我没必要全部告诉你吧？！”古磨语气稍微有些不悦，解释。 “你居然是异国人，你竟然敢来水国，还敢去卫家，难道就不怕卫镇国那老东西一巴掌拍死你？！”老人家十分惊讶，道。 “呵，这你就别管了！” “对了，我这里也有些疑惑想要问一问老人家……” 古磨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拒绝。 “你走吧，趁着没有人发现你的身份，最好离开这个国家，你要知道什么老身也不知道！” 古磨眼神微微一凝，他没想到这老人家到最后居然这么难说话。 于是乎，古磨不理会老人家的驱赶，他直接提问：“你是不是来自文家，被文家赶了出来？！” 果然，古磨此问一出，老人家情绪瞬间变得十分躁动，就连表情都在一瞬间变得狰狞可怕。 这一下更是让文雅都难以接受自己奶奶会变成这个样子。 “奶奶，您怎么了？！” 文雅强忍着惧意跑上前，连忙安抚奶奶。 奶奶注意到自己状况不对，于是立马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她恢复以往慈祥和蔼的面貌，笑着抚摸文雅的小脑袋，眼神里尽是慈爱。 “雅儿乖，奶奶没事，奶奶刚刚犯病了！” 古磨将这祖孙一幕尽收眼底，安静着没有立即出声。 在安抚住了文雅后，老人家才重新直视古磨。 “你当真是来自其他国家？！” 对方抛出问题，隐隐之中居然还有些期待，这可是一改了之前的态度。 “嗯！”古磨再次点头承认。 老人家见状再次询问，“那能告诉我你究竟来自哪个国家吗？！” 老人家的声音甚至随着这个问题变得紧张起来。 古磨对此也是有些不解，在迟疑了片刻后还是自报来历。 “我来自木国！” 轰！ 院子外一声巨响，赶来的杨家与鄂邓两路冲进了房子。 他们眼神冰冷阴狠，一致对古磨感到排斥。 “哈哈哈，居然是木国人，要是能将你拿下交给南大人，必定能获得他的青睐，到时候直上青云指日可待。” 鄂邓狂笑出声，说着便要上前抢先拿下古磨。 古磨身为神武一重天，气息内敛不泄露一丝一毫，又怎么可能是鄂邓区区一个进阶境低级武道者能察觉出来？！ 而就在鄂邓即将得手时，杨坤爆喝一声：“鄂邓你敢？！” 鄂邓被这一声暂且镇住，反应慢了一拍，杨小小则是趁着这个时候上去了。 房间狭小，哪里经得起进阶境武道者的摧残？！ 嘭！ 小房子被强大的气势压迫，瞬间炸成粉末。 文雅也在一瞬间就被奶奶带走。 古磨仍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子，还不快走？！” 老人家好心提醒一句，她能察觉到古磨的不简单，不然怎么可能只身一人来到水国？！ 果不其然，就在老人家发出提醒时，鄂邓杨坤乃至于杨小小三人无端爆体而亡。 先前那些围观在外的普通人群早就在鄂邓三人闯入房子的同时，被其带来的护卫驱赶，因此这里只剩下那两个护卫浑身僵硬在院子里。 “死，死了，都死了……” 其中一个护卫双脚打颤，恶心的味道从他胯下流出来。 另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更是吓得心神崩溃。 不过顷刻间，那两人也步入了鄂邓三人的后尘，双双爆体而亡。 这诡异的一幕被老人家看在眼里，顿时愈发地觉得古磨的不简单。 “他到底是谁，木国何时出了这么一号人，明明身上没有能量的气息，为什么能够杀人于无形？！” 老人家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古磨这时站起身来，目光锁定老人家，老人家顿时觉得自己如芒刺背，败躯发寒。 恐怖，太恐怖了！ 只是一个眼神，就让自己这位通天境低级强者感到死亡！ “这小子绝对不只是普通的通天境那么简单，难不成是通天境高级？！” 老人家连忙摇头，眼神已经十分惊恐，说道。 古磨看上去太年轻了，哪怕他的皮肤让人看上去显成熟，但其所散发的那种朝气是无法掩盖的。 也因此老人家才会觉得古磨太可怕。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武道修为，简直比上省那些大家族嫡系子弟还要妖孽。 古磨抬步往这边来，老人家立即变得万分紧张。 “我没有恶意，现在可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了吧？！”古磨抬手示意其放心，问。 老人家谨慎打量了一圈，最后还是点头同意。 “老身确实是上省文家之人，只不过那是以前，现在不是了……” 老人家名叫闫英，她的老伴名叫文梁，她自己是文家的媳妇。 “我老伴在十几年前被文家无情驱逐，就因为犯了点所谓的包庇之罪，就被他们狠狠驱逐……” 闫英说到这里，经历了尘世间的沧桑面孔瞬间变得抽搐起来。 那是恨，滔天的恨意，还有杀气，是对文家的切齿痛恨。 古磨眼神微变，他想到了一个人，那是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她的遭遇也跟眼前的妪幼十分类似。 “想我和我那老伴为文家出生入死肝脑涂地，最后却是被那个该死的大少爷迁怒，犯了包庇他恩师的莫须有罪名，最后被驱逐至此处。” “被赶之时那位大少爷居然丧尽天良下令废掉我和老伴的修为，还口口声声说这身修为于文家恩赐，文家要将其收回……” 轰！ 强大的意念仍在，此刻再也收不住内心的恨意和不甘以及怒火释放开来。 通天境武道者，哪怕修为被废，意念是没办法废掉。 古磨感受着这股强大意念之中蕴含的那种恨意，那是对文家的恨之入骨。 “文家，可怜我那儿子和儿媳早早战死在凶兽区，至今尸骨未寒，只留下他们这唯一的血脉！” 闫英言语之中情绪十分强烈，最后终是忍不住落泪。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在寒风中悲恸流泪，这何其悲凉？！ 原本夫妻俩均是通天境强者，这一辈子留在上省可以说是人生巅峰。 但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剧变，导致下场如此凄惨。 “这一切都是文家，我们只是他们嫡系的工具，有用的时候物尽其用，无用了就会被各种抛弃！” 闫英一双枯皮老手死死攥住，可惜在外人看来显得那么无力。 文雅在一旁见到奶奶崩溃流泪，年幼的她也是跟着抽噎。 “奶奶别哭了，大哥哥会帮你治病的……” 文雅眼泪鼻涕哗顺着那枯黄瘦小的脸颊哗啦啦地流下来。 闫英注意到自己孙女的情况，也是立马止住激动的情绪。 “雅儿乖，奶奶不哭了，乖啊……” 古磨目睹眼前的一幕，情绪也是有些触动。 也就在这时，古磨心中的猜测得到了答案。 “文雅身上存在血脉之力，难不成文家这个家族都有血脉之力？！” 古磨开始猜测，思绪开始展开。 片刻后，“看来有必要去文家走一遭了，让它们两个去感应一下，检验是否是正确的就行了！” 古磨心中大定，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