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把食盒端过来，青姑娘用布擦了擦脸，吃得狼吞虎咽，着实饿坏了。坐那弹琴可不敢吃饭喝水，一坐便是近一个时辰，演出中怕碰见腌臜事儿，所以这中午只用糖水润了润嗓子。小丫鬟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家姑娘。</p>
青姑娘抬头看一眼她，“愣什么，你也吃。谁拦着你来着？”</p>
小丫鬟乐道，“姐姐真好！”</p>
大船行驶在江中，江水比江面暖，所以大雾弥漫。岸边上灯光影影绰绰。</p>
杨暮客在船舷边上溜达，蔡鹮跟在后面。</p>
站在栏杆后，杨暮客一伸手，蔡鹮把腰间的扇子递过去。杨暮客刷地打开扇子，听着哗哗的江水，想着古时诗人乘船夜游当怎样吟唱？</p>
枫桥夜泊？这地儿也没月亮。吟唱也是不应景。</p>
开口来了一句，“大江东去……”</p>
蔡鹮一旁说，“少爷，这骨江是从南往北流。”</p>
“这是比喻，是意象！”</p>
“大江南启也合平仄。”</p>
“嘶。”杨暮客合上扇子敲了敲掌心，“贫道就随口一说，你这么搭话，贫道后面的词阙忘了。”</p>
“大江东去……仄平平仄，后面该是仄平仄。”</p>
杨暮客听了这话，也没做那文抄公吟诵念奴娇的心情。吹着迎面而来的北风，“这大江若是东去才好。奈何是往北去。”</p>
蔡鹮歪着脖子想了想，“大江南启，虽合平仄，但也确实听着别扭。”</p>
杨暮客把扇子递给蔡鹮，“走吧，害你吹冷风。别再给你闹病了。罗朝瘟病横行，你这小身子骨，折腾不起。”</p>
蔡鹮接过扇子别在腰间，慢慢跟着杨暮客回到顶楼小院。</p>
小院有正房，两厢房，正房旁有耳房。</p>
玉香住在和正房相通的耳房里。杨暮客住左厢，季通住右厢。</p>
小楼这么安排可把季通高兴坏了。阶级的跃升体现在待遇之上，季通那房里敖麓让船东安排了小厮，做些粗重活儿。得人照顾总比亲力亲为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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