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暮客点头，“那就去找他。”</p>
听了此话，敖麓老老实实真灵出窍，趴在地上变成了一条四丈多长的紫龙。</p>
龙女行云脚程飞快，杨暮客骑在龙女前爪的脊背上，轻轻抓着脊鳍。夜色中路过一个个明亮的郡城，越过了罗朝的京都。</p>
期间国神观的护法神还骑风上前查看，眼眸中闪着绿光的杨暮客抽出背后法剑，以剑光逼退了护法神。</p>
敖麓不明背上紫明道长的心意，只是闷声赶路。</p>
杨暮客坐在龙女背上想了许多。他此去的确是给青梅报仇。但也并非出于愤怒。甚至他都不明白他为何要去报仇。也许正如他对蔡鹮所言，只是了结一段因果。</p>
越往北越冷，杨暮客的面色越来越白，白到似霜，眼眶中的眼珠子似是碧玉一般，绿得瘆人。那张小嘴儿倒是血红，缩着腮，好像一个病秧子。</p>
因为全身的阳气都去护住了那偷来的人命元气。这人命元气是青梅的，这便是这段因果。</p>
路过一个县城的时候，几只妖精才抓了血食从士人的寨子里逃出来。杨暮客眼中绿光一闪，吹出一阵阴风，那几个妖精被吹得魂消，僵在地上一动不动。</p>
翻过几座高山，杨暮客闻到了血腥味，还有妖气。</p>
龙女在罗朝边境弄云，雷声隆隆，传音给妖军驻地。</p>
“上清门紫明道长来访，速速来人迎接。上人要与白启君当面对谈。”</p>
黑风来袭，一只黑熊落下。</p>
“我顺国大营外人不可随意近前，二位且于此地等候。待小的回转禀报。”</p>
龙女眼中闪着金光，张大了龙口喷出香雾，“小小守山妖兽，还不快快去通报。”</p>
黑熊伏地变作黑风倒转而回。</p>
不多时，一条金桥从黑夜深处延伸到了龙女足下。龙女四足抓在金光之上，漫步于云雾之间。进入了白启君的洞天之内。</p>
杨暮客摸着剑刃，薄薄的人皮被割破了，露出了青色的爪子。他抬头看了看好似人间仙境一样的洞天。一个破衣烂衫的老者在金桥尽头等候。</p>
待龙女走近后，白启掐子午诀朗声道，“白启喜迎上清门紫明道长来访，喜迎敖氏龙女来访。”</p>
杨暮客眼眶里的绿珠子转向白启，“贫道来此是要个交代。礼数便免了。”</p>
这下座下的龙女尴尬不已。堂堂真人以问候礼接见他们两个小辈，紫明是上清高徒自是有端着架子的能耐，可她一个龙族外子哪儿当得起真人礼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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