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也没再聊什么东西,估计这三位也没啥兴致了,挥手让楚威先退下休息了。 楚威还有点好奇他们怎么没有提荣平王的结局,一句话都没往上面问,看来这三个人都是人精,一等一的聪明人啊,可能擅长的方向不一样,但都聪明,人情达练是真的厉害。 李洵就不说了,雷劈安平王的事他早就知道了,这次不提也可以理解,但现在看来,这事情许志和谢云两位八成也猜到是他做的了,所以这次也没问。 楚威微微一笑,觉得这几位大人都很有意思啊,有意思啊有意思,回去补觉去了,累死了,马都跑死了。 然后又回到了枯燥的守城战斗中,每天也不停战,就是低强度的战斗,楚威感觉是敌人的总体方针改变了,以前想的是破城,但现在应该是围困。 虽然非常的耗时费力,但确实有效了,各种物资消耗大了很多,很多已经告罄了,弓箭完全停产,羽毛生漆这些用完了,现在都靠骗叛军的箭矢回收修复再次利用。 由于使用频率太高,弓的报废率也控制不住了,修复用的胶,还有牛角,牛筋这些东西也没了,只给箭术好的士兵配弓箭了,没有多余的了。 好在叛军也打疲了,攻城也没有什么干劲了,有干劲的早死的透透的了,头上的草都有三尺高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好消息,楚威试验好些天的配重式投石车终于有了雏形,说原理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把之前靠大量人力拖拉才产生力发射石头改了一下。 现在是靠绞盘把一箱配重提起到一定的高度,激发的时候松开卡榫,配重箱下坠,带动投石主杆把石头甩出去。 可以大量的节省人力,不用出现像叛军那样一两百人伺候一台投石车的情况,这边也没这么多人力,饭都没得吃了谁还有力气? 但现在完全可以操作起来了,投石车都是现成了,改装就行了,虽然可以直接架在城头,可以砸的更远,但考虑可能会被叛军偷师学去,那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于是在城墙内侧,堆砌了好些个平台,也不求和城墙一样高,比地面稍微高一点,反正保证石头的弹道能越过城墙就行,反正这一片遍地都是被砸烂的居民房子,材料多的是。 没过几天全新的配重式投石车就弄出来三架,马上开始向城外投石头了,因为以前这东西太耗人力,守军都没有用过,这一下用起来还是很突然的,距离刚好够的着叛军的投石车阵地,甚至加点配重还可以远一截。 这东西的另一个优点也体现出来了,因为它的配重固定之后,每次降下来的力道都是固定的,很好估计距离,不像人力拉动,力量时大时小,打的还蛮准的,不一会儿就砸坏了叛军两台投石车,还有不少操车的士兵。 城头响起了守军们的欢呼声,好久不曾听闻过了。 这下把叛军逼的又后退了一点,投石车这个欺负了守军3个多月的家伙终于是哑火了,不敢再嚣张了,连城头的李洵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引起了更多的笑声。 这个新装备的投入战场,暂时只能算一点小变化,最多就是攻城方没有那么嚣张了,但在其他地方发生的事情才是影响天下局势的大事件。 话说到皇帝带着文武百官一路跑到西南盆地,但还是不思反攻还是夜夜笙歌。 但凡还有点血性的官员都爆发了,太子也受不了这样的窝囊气了,在大量官员的支持下,直接带头领兵围了皇帝的行宫。 最先就把冲出来在那里叽叽喳喳叫唤“大胆”“无理”“反了天”的贾公公一剑攮死当场,世界终于是安静下来了,而那些个行宫的侍卫都非常默契,没有一个动刀反抗的,轻而易举的就放太子带人冲进去了。 这位昏庸的皇帝杀几个妃嫔,还妄图推说都是女人惹的祸,希望还可以继续在位当政,但跟着闹起来的士兵不答应,满朝文武不答应,太子更不答应,兵谏这种事情只有一步到位,一条路走到黑,一旦后退,老皇帝事后清算谁也受不了。 最后逼得皇帝只好发布罪己诏,然后禅让给了太子,升级为太上皇享福去了。 而太子也不再盲目的逃跑,而是和几位朝中重臣商量现在的局势,如何反攻,如何收复旧河山,但都不得其法,找不到关键点所在。 但大量的官员还是比较倾向于收复国都优先,毕竟皇帝在外飘着实在太难看了。 但有位三朝老臣郭毅站了出来反对,都已经这样了,还用在乎难看不难看? 现在打不过,才是最难看的事,现在打国都,叛军是守城方,我们有多少兵力可以投入进去?南方的兵也没有这么快调集上来,万一新皇初登大宝,这个时候首战再失败,那才是真的难看。 可现在打哪里能够扭转局势还看不出来,天下都太乱了,好多地方的通信都中断了,这些地方还是不是在自己人的掌控之下都不知道,还需要观察。 本来今天的讨论也就这样结束了,大家都要回去好好思考。 但这时候主管皇家宗族事务的宗正还是提了一嘴,说封地在焚阳城的荣平王刚刚遇刺身亡了,需要这边安排一下丧葬事宜,要给个章程,还有封地在旁边炎阳城的安平王也死了好几个月了,之前皇帝完全不管事,现在是不是也一起办了? 这个时候“炎阳城”这个名字终于出现在了诸位大佬的耳朵里,但凡知道国家地理地势的这些大佬都知道这个小城的重要性,如果是平时,就是内陆的一个不起眼小城,如果到了战时,这就是帝国的东西交通枢纽。 但这个地方还在我们手里吗?他们的印象中,三个多月以前,叛军中路十多万大军已经直扑炎阳了,按他们的理解这里早就被夷为平地了。 然后也不散朝了,马上开始在全国各地的奏报当中寻找有关“炎阳城”的报道,发现从距离最近的焚阳城出来的消息混乱不堪,前后矛盾,一下城破,一下投降,一下坚持完全不知所云。 而最近一份“炎阳城”自己发的奏报上还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上面还浸着血迹,纸张完全都是发黑发硬的状态,似乎都能想象到那个垂死的信使,上面明确的有求援,他们还在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