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云栋没想到张怀瑾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不但当场指证他,连时间、地点都说的一清二楚。 短暂的愣神后,潘云栋抓住张怀瑾话语中的漏洞,嘴角微微上翘,脸上露出几分阴冷之色。 “张副总,你说,我指使你陷害李局长的,没错吧?” 潘云栋冷声问。 “没错!” 张怀瑾一脸正色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别想不认账。” “行,算你说的实话!” 潘云栋满脸得意,沉声问,“既然如此,我想请问余主任和罗支队长,我向张副总说起的市领导指的是谁?” 他是市委书记冯维良的秘书,这儿的市领导指的是谁,显而易见。 余吉庆和罗大广心知肚明,但却不便点破。 潘云栋正是瞅准这点,才向他们发问的。 不等二人回答,潘云栋沉声道:“我一直在市委办任职,与李局长无冤无仇。” “请问,我为什么要陷害他?”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我绝不会吃饱了撑着,无缘无故去得罪市公安局的二号人物吧?” “于情于理,这都说不过去!” 潘云栋说这番话时,满脸得意,心中暗想:“老子不信,你们敢直接向冯书记叫板!” “若没有那底气,想要动我,门都没有。” 潘云栋的处境虽然极为被动,但丝毫不耽误他扯虎皮,做大旗。 罗大广抬眼看向余吉庆,脸上露出几分郁闷之色。 潘云栋拿市委冯书记说事,他们非常被动。 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凌志远不买市委书记冯维良的帐,余吉庆和罗大广可没这底气。 看着潘云栋面露得意之色,余吉庆眼珠一转,想到了应对之策。 “咳,咳咳!” 余吉庆轻咳两声,出声道,“张副总,潘主任在电话里和你说这番话时,你觉得,他口中所说的市领导指的是哪位?” 这事牵扯到市委书记冯维良,余吉庆灵机一动,将皮球踢到张怀瑾脚下。 张怀瑾不是傻子,一眼看出余吉庆这么做的用意,脸上露出几分迟疑之色,不愿作答。 余吉庆见状,沉声说:“张副总,这事关系重大!” “如果不能证明这事是潘主任指使的,这责任只能由你自己承担了!” 余吉庆这话看似随意,实则却给张怀瑾施加了非常大的压力。 张怀瑾意识到,他如果不顺着余吉庆的话茬说,极有可能吃不了兜着走。 “冯维良虽是市委书记,但和我并无关系!” 张怀瑾心中暗想,“余吉庆和罗大广手中掌控着我的生死,我绝不能得罪他们俩。” 弄清利害关系后,张怀瑾一脸正色道:“余主任,我觉得,潘主任在电话里说的市领导,指的是市委书记冯维良。” 潘云栋听到这话,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怒声喝道:“姓张的,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我什么时候说,市领导是冯书记的?” 余吉庆、罗大广不敢将这事,牵扯到市委书记冯维良身上。 潘云栋同样不敢! 听到张怀瑾的话,他立即暴跳如雷,厉声质问。 张怀瑾决定站在余吉庆、罗大广这一边,就做好得罪潘云栋的准备了。 面对呵斥,他一点不慌,沉声答道:“潘主任,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你虽没明说,但我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哦,张副总,你是怎么听出来的?” 余吉庆不动声色的问。 张怀瑾听到问话,淡定答道:“余主任,潘主任是市委冯书记的秘书,他口中的市领导,除冯书记以外,怎么可能指其他领导?” “换句话说,其他市领导如果有这想法,怎么会让他传话?”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让人根本无法反驳。 “余主任,我觉得,张副总这话说的没错!” 罗大广出声附和,“潘云栋是冯书记的秘书,他口中所说的市领导是的是谁,显而易见。” 余吉庆轻点两下头,抬眼看过去,沉声问:“潘云栋,你和李局长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却让张副总雇人陷害他,不会受某位市领导的指使吧?” 余吉庆虽没有挑明市领导是哪位,但却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潘云栋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猫,惊叫道:“余吉庆,你少在这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受冯……市领导指使了?” 忙中出错! 潘云栋在情急之下,差点将冯书记说出来,幸亏改口得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刚才说冯什么?” 余吉庆一脸坏笑,煞有介事道,“潘主任,别怕,大胆说出来!” “没什么,姓余的,你别想给我下套!” 潘云栋怒声道,“这事和市领导无关,是我的个人行为!” 这事如果牵扯到市委书记冯维良,潘云栋可是要倒大霉的。 为防止出现这一不可挽回的局面,他索性大方承认这事是他指使的,免得多生事端。 余吉庆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问:“潘主任,这么说,你承认,陷害李局是你指使张副总的?” “没错,这事是我指使的。” 潘云栋硬着头皮道,“要杀要剐,你们只管冲我来!” 张怀瑾、梁坤、吕军等人的证词,再加上电话录音,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 潘云栋想要抵赖,根本没机会。 为避免牵扯到冯维良,他索性认下这笔账。 余吉庆见潘云栋总算承认了,暗暗松了口气,但他并不罢休,有意宜将剩勇追穷寇。 “潘主任,你和李局之间并无过节,你为什么要陷害他?” 余吉庆一脸阴沉的说,“你如果不给个合适的理由,可说不过去。” 潘云栋抬眼狠瞪,心中暗想:“老子都认下这事了,你还想往冯书记身上扯,真是痴人说梦!” 想到这,他一脸正色的说:“姓余的,你别想给我下套,老子绝不会上当!” “我看不惯姓李的,这才让张怀瑾找人陷害他的。” “怎么样,这个回答,你是否满意?” 余吉庆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冷声道:“姓潘的,你以为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定会有人帮你说话。” “你错了,这事谁也帮不了你,不踩几年缝纫机,你别想重见天日。” “你等着蹲班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