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达成呢?” 姜姜没有立即答应,很谨慎的问了一句。 “我的报酬就是需要你做一道菜,别的不是你的责任,如果你能帮我拿回东西,我欠你一个人情。”,汉默克习惯性的拿起一根雪茄,考虑到两个女孩,又放下了。 “食材由我来准备,我的要求是两周内能够试菜,后面定下你的菜以后,我会提前通知你到我府上为我的宴席做主菜。”汉默克先生补充道。 姜姜看着汉默克先生的满头白发,眼中的恳切让人于心不忍,脑海中飞快的略过几个菜谱,大家都沉默下来,一时之间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紧绷。 辛迪没想到报酬是这个,担心姜姜为难,拉住她的手:“我相信还有别的办法的。” 姜姜笑起来,眼中绽放自信的光彩:“我答应您,我可以为您做这道菜,我会下午写好食材。” 汉默克大笑起来,非常喜欢姜姜的痛快:“好,看来您已经有主意了,下午我会派人去取,我们合作愉快。” 刚刚送她们上楼的少年把她们送出了巷子,姜姜依旧思考着菜色,有点神不在焉被辛迪牵着走。 汉默克先生站在窗前目送她们,看着自己苍老枯瘦的双手,有些悲痛的喃喃自语:“这么久了,汉娜,我都快入土了,我始终没能拿回属于你的东西。”,一滴泪从他鼻尖滑落,落在厚重的地毯里失去了踪迹。 两个人漫步在街道上,脚步比起来时轻快许多,街上种了许多尤莉花,冰天雪地的天气里居然肆意怒放着,层层叠叠粉浅黄色花瓣簇拥着淡粉色的花蕊,充满了生机。 辛迪叹了口气,心情有些沉重,从认识姜姜到现在麻烦了她太多事情,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离开了父亲和家族,竟然弱小到一点力量没有。 姜姜从满脑子菜色的构思里抬头,看到前面有个餐厅,人来人往的生意很是不错,拉了拉辛迪的袖子,语气雀跃道:“我还没吃过外面餐厅做的饭,我们今天在外面吃吧!” 辛迪点点头,两个人选了靠窗的桌子坐下,身穿黑色制服裙的服务生拿来菜单,还上了两杯餐前酒和一碟芝士块。 姜姜翻了翻简洁的菜单,呃,炸鱼套餐、芝士焗蜗牛、黏糊汤、还有奶油焗豆子,然后就没了。 翻到菜单背面,也是空空如也,不是真没了啊? 辛迪眼看着姜姜的表情变化,见她对着菜单露出惊恐不解的眼神,忍不住大笑起来, 姜姜仍自顾自的把菜单翻来翻去,想从薄薄的一页纸抖搂点什么下来,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上错了菜单?这么大个饭店,就这几个菜,焗蜗牛居然要一个银贝,明明可以直接抢的,居然还送我一道菜?” 辛迪肚子都笑疼了,在公众场合又不敢笑的太大声,憋得眼泪都跑出来了。 姜姜郁闷的招来服务员点了份炸鱼套餐和黏糊汤,辛迪擦了擦笑出的眼泪,点了份奶油焗豆子和炸鱼套餐。 两个人等候上菜的过程中,门口进来了两个贵族家的小姐,穿着异常浮夸,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为首的女子脸上一副跋扈的神情,肆无忌惮的大声笑着:“艾米丽那家伙接了个烂摊子,衣服又丑又土,迟早要倒闭。” 后面的女子脸上也是幸灾乐祸的神情:“可不是,听说她店里的老裁缝都跑了。” 两个人身上浓郁的香水味熏姜姜打了好几个喷嚏,拿出手帕擦了擦泪汪汪的眼睛,她总觉得艾米丽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辛迪比姜姜有印象点,轻声细语的告诉她上次来酒馆避雨的客人就叫做艾米丽,听她跟仆人的交谈,似乎也是来接手服装店的,这么一合计,她们说的应该就是她。 这么一说姜姜也想了起来,看来她状况是不太好了。 两个人交谈的时候,服务生把菜端了过来。 姜姜闭上嘴开始享用自己的午餐,炸鱼用的是鳕鱼,很酥脆,没有放什么调料,只有鱼肉本身的鲜味,还配了点炸薯条和炸豌豆,平心而论还挺好吃的。 炸鱼还不错,姜姜吃得有些腻,看了眼边上奶油色的浓汤,毫不设防的舀了一勺黏糊汤就往嘴里送,一股发酵的臭味直冲天灵盖,还能吃到点黏黏的东西,口感非常奇怪吃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姜姜捂着嘴半天找不到地方吐,只能梗着脖子吞了下去。 辛迪递过手帕,招来服务员点了杯南瓜汁,有些担忧的皱眉:“这个你也吃不惯吗?我还以为你吃过呢,这是牛奶发酵以后和鱼类熬的。” 姜姜急忙起身去洗手间簌口,回到以后捧着南瓜汁一口气喝了半杯,清甜的味道冲刷掉了嘴里的怪味,才点评道:“不敢相信有人爱吃这种东西,看来一道菜的售价跟餐厅所处的地理位置关系挺大的。” 辛迪点的奶油焗豆子还不错,软糯的鹰嘴豆和香甜的奶油很搭,两个人分着吃完了一盘,吃饱以后也没有着急往回赶,慢慢的走着,顺便消消食。 “那是艾米丽吗?”姜姜突然停下脚步指了指街对面的古董服装店,她好像比之前来店的时候更瘦了,从橱窗里可以看见她在跟一个中年男子争执着,那位仆人正跟在她身后。 辛迪比姜姜对服装更敏锐些,看着里面挂着的裙子摇摇头,这种面料好久以前就过时了,虽然保暖效果很好,但是很重,穿着有些扎人,这两年大家都偏向于鲜嫩的颜色,鹅黄色的裙子也太老土了。 “看样子家里是把一个棘手的麻烦丢给了她,店本身的商品和经营就有问题。”辛迪同情的说道,“如果没办法做出成绩,可能会被家里的长辈收回继承权,或者属于自己的地产被售卖掉。” “这条街的地产被售卖掉也绝对是巨大的损失啊!”姜姜有些惊讶,转眼又有些憧憬的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的酒馆也能开在这里。” 辛迪抿着嘴笑了笑:“也不是没有可能呀,我们一起努力,以后把酒馆开成城里最大最好的!至于售卖地产一般是经营不善导致了负债才会出此下策的。” 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站点,两个人买了点面包,没有再逛,坐上公车马车回酒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