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回到了厨房,找出一个铜制作的天平,拿出瓶瓶罐罐的调料开始配置烤鸡架的腌料。 腌料的配比很讲究,姜姜翻了翻食谱,计算了一会需要的克重,然后把砝码放在天平上。 由于有些香料的缺失,姜姜只能尽量的做到还原,盐、白糖、蜂蜜、辣椒粉,姜姜一一称好以后,倒在盆子里,贝拉拿着勺子帮忙搅拌。 杰夫冒冒失失的跑了进来,吓得她放糖的手一抖,这才就多了几克,姜姜危险的眯起眼睛:“你急什么呢?” 杰夫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呼呲呼呲的喘了一会:“我哥哥早上跟我说他今天要把那个女孩带过来。” “带过来就带过来,知道那个女孩喜欢吃什么吗?”姜姜淡定得很。 杰夫摇摇头:“重点是不在包厢吃饭了,我哥说她就是想像个普通客人一样过来吃东西。” 姜姜挑眉:“这样也行,反而省事,是觉得太隆重不真实吗?” “应该是吧,她就是想看看我哥哥平时在吃什么。”杰夫解释道。 贝拉饶有兴致的八卦起来:“是哪家的女儿?长得漂亮吗?” 杰夫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很高,喜欢扎马尾辫,脸上很多雀斑,我妈妈说她很喜欢织东西,还有她家是开旅馆的。” “旅店最近的生意应该都很好吧,城里的人越来越多了。”贝拉道。 杰夫点头:“是哩,我妈妈每天都让我哥哥好好收拾自己,不然铁定被嫌弃。” 贝拉哈哈大笑起来,显然满足了八卦之心让她很愉悦。 姜姜回头拿了罐花椒粉:“杰夫,去把冰房里面那一堆鸡架全部拿出来解冻。” 调配好两种腌料以后,姜姜又切了点洋葱和姜末、蒜末放进腌料里,等鸡架解冻好,带着几人把鸡架上面多余的脂肪都剪掉了,涂抹上腌料搬回冰房里面腌制,整整四大盆把冰房里面挤得都没了落脚的地方。 烤炉旁边有块空地,姜姜提前订做的烧烤架正好可以摆在那里。 就这么忙碌着,到了下午五点半,红得发紫的太阳被云朵遮住,吹来的热风放缓了攻势,姜姜把烧热的碳夹到铁架子里,刷上油以后把腌制好的鸡架放了上去。 杰夫跟他哥哥一样不怕烫,索性站在姜姜旁边帮忙。 这种天气站在烤架旁边是很磨人的,姜姜给鸡架翻面,额角不停的流汗,心里想着这烤鸡架绝对不能天天卖,必须得攒够了鸡架才能卖一回。 杰夫笨拙的学着姜姜翻面,刷甜水,洒辣椒粉,他有些不解:“这能卖的好嘛?一点肉都没有,啃着这么费劲。” “就是这样啃着才有意思,而且好吃,贴骨肉是最嫩的,你想想猪蹄是不是比瘦肉好吃多了?”姜姜耐心的解释起来。 杰夫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的。 随着鸡架粉嫩的肉变成褐色,扑鼻的香味从烤架上传来,杰夫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明明已经吃了点东西垫肚子了,这会他还是觉得好馋好馋,两眼盯着鸡架,直冒绿光。 今晚的客人准时上门的,闻见了一阵烟熏火燎的味道。 姜姜见杰夫这饿死鬼的样子,干脆把其中一个烤的有些焦留给他,杰夫欣喜若狂的拿在手上,姜姜叮嘱他吃完继续烤,然后端着烤好的回酒馆。 “新菜啊!”客人屁股还没坐下,闻着这股甜滋滋的香味,直接就点了一份。 姜姜忍不住笑起来:“甜辣味和香辣味的,您要哪种?” 客人大手一挥:“两种都要了,再给我来一杯冰啤酒。” “好嘞。”姜姜把鸡架放在盘子里,顺带递给他一条湿毛巾。 客人起初还不懂她的意思,到了后面发现这东西虽然有签子,但还没有抓着吃方便,他登时恍然大悟,这是用来擦手上黏糊糊酱汁的。 鸡架边缘烤得很酥脆,又辣又烫,客人喜滋滋的吃着鸡架,恨不得把这骨头也吞下去,嘴角辣得通红,眼泪大开闸,哗啦啦往下掉,他仍旧连手上沾的酱汁都舍不得浪费,要一一舔干净。 红透酒馆半边天的卤味第一次感觉到了被冷落的滋味,杰克开始有些佩服姜姜让自己少做些卤味的先见之明。 他哪知道这是因为酒馆众人对姜姜稀奇古怪的菜式已经习以为常,对她颇为溺爱,她上什么大家就点什么,反正不会让她高高兴兴端上来的菜冷场,在这前提下,也就不用准备那么多保守的旧菜了。 这酱汁有些黏牙,偏生又辣,客人放下鸡架,正想呼救,姜姜如同英雄一般突然出现,把一份牛奶冰淇淋放他跟前。 客人眼泪汪汪的竖起大拇指,吃上一大口,终于遏制住如洪水爆发般的眼泪,已经跑到嗓子眼的惨叫也憋了回去。 姜姜颇为靠谱的眨眨眼:“算我送的,估摸着前头这两份太辣了,我去让杰夫少加点辣椒粉。” 客人缓过来了,颇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疼,颇为可惜的道:“少加一点点就行了,这样挺痛快的。” 姜姜眼瞅着第一批鸡架已经卖完,果断的回到铁架旁边,催促着辣得嘴唇红肿的杰夫干活:“这次可别加这么多辣椒粉了。” 杰夫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贪吃了,快辣死我了。” 姜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太妃糖递给他:“诺,吃了这个就好了,我撒料有点太大手大脚了。 第二份烤鸡架出炉,姜姜让杰夫给自己搬个凳子过来,然后端着鸡架回到了酒馆。 诺玛双眼亮晶晶的,已经在位置上等她了,一见她过来,赶紧点了份自己口味的甜辣鸡架。 姜姜怕她吃着不方便,帮诺玛取了下来,切成小块递给她,转身看见铁匠带着一个女孩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