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段头上去就给了段平一脚,怒声说道: “没出息的玩意,你个大老爷们给一个孩子下跪,还称呼主人,你还要点脸不。” 段平挨了父亲一脚,依然跪地不起,抬头看向老段头,含泪说道: “爸,我都混成这样了,还有什么脸可要。是主人以德报怨,为咱家垫付了医药费,还治好了你的病,我跪拜理所当然。” 段平的解释不但没有消除老段头的怒气,而是更加的气恼,抬腿又是一脚。 “你个废物东西,难怪你老婆会跟别人跑了。 老爷们活着,就要顶天立地,跪天跪地跪父母,怎能随便跪他人,还当人家的奴仆。 不就是垫付了点医药费吗,咱还他就是了。 你赶紧给我起来,回家取钱去。” “爸,你心里也没有点数,你都住了半个多月的医院,家里哪还有钱了,该卖的我都卖了,能当的我也当了,就剩房子没卖了,我不能让你病好了无家可归。” 段平依然没有起身,委屈地回了一嘴。 他的话,听的病房内的众人都是鼻子发酸,就连一部分护士也现出了同情之意。 高教练的感触最深,他何尝不是如此,若是没有石全,可能连房子都没有了。 老段头也有点傻眼了,气势瞬间萎了下去,翻了翻眼睛,喃喃说道: “我,我床底下,有一双皮鞋,里面藏着2000块钱,衣柜上面还有1000,够,够用不?” “你藏那点私房钱,我妈是装作不知道,现在哪还有了,就是有也不够。” 老段头彻底傻了,也蔫了。 不过老头很是倔强,不肯轻易低头,咔吧咔吧嘴说道: “他给咱垫付医药费,这情咱们领。但为了这点钱,你就给人家当奴仆,太没尊严。欠他的钱,你不是有工资吗,加上我的退休金,咱们慢慢还,还不行吗?” 老段头说这话,看似说给段平,实则是在征求石全的意见。 他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好意思向他看不起的小孩直接张口请求。 石全好似没听见一般,笑看着老段头的表演。 不让这老头彻底服软,总来指手画脚地干涉段平做事,未来还真是个麻烦。 石全不表态,段平气恼地开口说道: “为了给你治病,我差点就犯了大罪,连工作都丢了,哪来的工资,你那点退休金,咱们连饭都吃不饱,怎么还钱,还有什么尊严。” “你干什么了?在运输公司上班,工作应该很稳定呀,怎么会丢了工作?” 老段头诧异地问道。 “运输公司不是你以前的运输公司了,现在被魏老大控制着,欠薪是家常便饭,想开谁就开谁,不给钱还打人。我还不是为了给你赚医药费,答应帮助他们干坏事,事没干成,他们嫌我是废物,就把我给开了。” 段平的脸上依然有淤痕和青紫,老段头早已看到,本还想询问,现在不用问了,已经知道了原因,老头气愤地说道: “这还有王法了吗?不行,我要跟他们讲理去。” “爸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这么天真,跟黑社会讲理,有理可讲吗? 要是安宁七少在,还有人管着他们。现在七少失踪了,他们已经无法无天了,连我的主人都敢杀,你还提王法,王法也被他们收买了,你上哪儿去告? 做主人的奴仆,不仅仅是为了医药费,我是在赎罪。 我主人可不缺奴仆,能成为他的奴仆,我觉得很有尊严。” 段平缴费排队的时候,已然想明白了所有。 以主人的神勇和神奇能力,怎会缺自己这样一个奴仆。 主人一定是有重要的任务让自己去完成,这是自己的一个人生机缘。 让自己发毒誓,就是在考验自己的忠诚。 给主人做事,走得端,行得正,死得其所,死有何惧。 段平的话语,石全很是满意,点了点头,说道: “段平,你起来吧,跟我来。” 石全说完,拉了一把宋前程,三人一同走出了病房,去了应急疏散通道。 原本喧闹的病房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都是莫名其妙地看着远去的三人。 这里已经无事,护士长等人带着监护仪器离开了病房。 老段头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地坐回病床上,段大妈开始收拾东西。 小大夫按照石全的吩咐,返回办公室,给老段头开具出院手续。 “哥哥干什么去了?” 小秀珍问出了众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高教练当然也在迷惑之中,但还是开口解释道: ”哥哥有重要的事要办,办完了,就回来给你治病,你闭眼睛,睡一会儿觉吧。“ 高教练解释的没错,石全自然是在办重要的事情。 将疏散通道的防火门关好,宋前程率先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有了新的计划?” “嘿嘿嘿,啥都瞒不住你!” 石全憨笑着说了一句,随后直接讲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徒弟方元曾经说过,地下势力都是背地里干坏事,不好查,也不好管。 他们就像是毒瘤,彻底根除不可能,除掉一个还会再出现一个,只要不过分,可以保留一些,掌控他们不做大恶就行。 对付地下势力,我们都不明白,约束也太多,有力使不上。 所以我想在原计划不变的情况下,借鉴七少的做法,培植一股咱们自己的地下势力,以恶制恶,压制和控制住暗影组织掌控的地下势力,分化瓦解,甚至能铲除更好。 这样,暗影组织就失去了地下势力这个爪牙,消灭他们就更容易些。“ 宋前程仔细地听着,内心是无比的震撼,小家伙的奇妙想法是真多,也绝对是妙招。 从个人的角度,他是举双手赞成,但以特勤组组长的身份,他无法表示支持。 “你这个主意非常妙,但是,咱们是特殊执法部门,再怎么地也不能出面培植地下势力。” 石全早就知道宋前程会这样说,憨笑着说道: “嘿嘿嘿,组织当然不能出面。我培养自己的奴仆,他能建立了多大的势力,都凭他的本事,做了什么不合法、不合规的事情,也由他自己负责,跟组织没关系。嘿嘿嘿,我们暗中做他的保护伞就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