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指责之声,铁新良毫不在意,气定神闲,朗声说道: “规矩就是规矩,擂台挑战,谁先下擂台谁输,这有什么可质疑的。 老夫向来重诺守信,答应下来的事情,当然作数。” 他的这番解释,令众人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既然铁家老祖没有违约,石全的怒气便随之消退,此刻他是精疲力尽,懒得再管众人如何,一屁股坐回沙发里,自顾自地继续打坐恢复。 铁万常则迫不及待地追问:“父亲,您的意思是,不管擂台挑战结果如何,都同意修改族规喽?” 铁新良横了儿子一眼,怒声训斥道: “你怎么如此愚钝,毫无长进! 我说过多少遍了,族规怎能轻易更改,那样的话,规矩岂不成了一纸空文,还有何约束力可言! 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连变通你都没学会吗?” “这” 铁新良的一番斥责,如同一盆冷水,浇得铁万常晕头转向,不知如何应对。 周茂春见状,笑着问道:“哈哈哈,还请老将军不吝赐教!” 面对周茂春,铁新良脸上的冰霜瞬间消融,换上了一副和善笑容,微笑着回复道: “赐教谈不上,办法很简单,随便找个由头,将铁刚从家族中除名,如此一来,他就不再受族规的约束,可以自由翱翔,天高任鸟飞了。” 铁新良此计,可谓是老谋深算。 他这样做,不管是不是赖皮,反正是不承认输了擂台挑战,算是维护了铁家的尊严。 同时,他采用变通的手段,免除了铁刚的刑罚,算是他信守诺言。 但他并没有真正饶恕铁刚,只是换了一个惩罚的手段罢了。 铁万常闻言,思索片刻后,便洞悉了老祖的盘算,连连摇头,断然道: “父亲,您这个办法,儿实难认同。 铁刚并无过失,却遭逐出家族之罚,这岂不是千古奇冤!这对他何其不公,必给他的人生留下无法磨灭的污痕。凭您在军中的威望,他将永无晋升的可能。 再者,您不改族规,若冰该如何是好,难道您也要将若冰逐出家族吗?” 在一旁倾听的牛大师,正欲插话,却被铁新良怒声打断: “不管原因为何,选择背离家族,就是不可饶恕之罪,此例断不可开! 免除其刑罚,已算是格外开恩,是他沾了小总教官的光。 至于若冰,完全是两码事,岂能与铁刚相提并论。 若冰的情况,我们都心知肚明,既无法拜师,也非寻常医术所能治愈。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世间总有奇人异士,你还是尽快与牛大师前往安宁,将高人请来,方可根除若冰的寒疾。” “小总教官就是奇人,他答应会治愈若冰,您何必非要舍近求远?”铁万常回嘴道。 铁新良顿时圆睁双眸,一副大家长作风,怒声道: “说你愚笨吧,你还天真起来了! 不可否认,小总教官医术高超,有妙手回春之能,但若冰的寒疾,又岂是医术就能治愈的。 小总教官技艺超群,本领高强,我们有目共睹,但这不代表他有本事收若冰为徒。 有关极阴体质的功法,这世上压根就没有,我曾不惜重金求购,你又不是不知道。 况且,若冰的灵根资质,即便寻到功法,恐怕也是无济于事,这还用我详说吗。 目前来看,只有将高人请来,为若冰量身定制一件宝物,才是最可行,也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铁新良虽然态度不好,但话语却是其真实想法,非常诚恳,令铁万常无言以对。 牛大师欲再次张口说话,却又被铁若冰的话语止住。 “爷爷,我相信小总教官有能力将我的病治好,您为何不试一试呢? 且不论我的病能不能治好,单凭小总教官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们就理应知恩图报! 以我之见,聘请小总教官为铁家供奉,便可解决所有烦恼。 铁刚大哥就不用逐出家族,我也多了一个机会,咱们铁家更是多出一大助力。 如此,可谓是一举多得,对谁都好,何乐而不为!” 铁若冰的建议,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可,纷纷颔首表示赞同。 然而,有两人却是例外。 石全宛如老僧入定,专心于修炼恢复,对众人的争论充耳不闻,毫无反应。 对待宝贝孙女,铁新良立时换了一副面孔,柔声细语地开口道: “若冰呀,你这个建议自然很好,爷爷又何尝没有想过,但却无法采纳。 此处都是心腹之人,今日我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铁刚的情况实属特殊,理应照顾,选择也不能说有错,但不可鼓励和支持,否则,族规形同废纸,谁人还会遵守。 小总教官实乃青年才俊,爷爷甚是爱惜,其前途不可限量。 以他的能耐,完全有资格担任铁家供奉一职。 不过,同样是行不通。 原因其实很简单,小总教官的背景如云山雾罩,我们一无所知,又怎能轻率地做出决定。 他若出自名门贵户,铁家供奉一职,与他毫无吸引力,恐怕他根本瞧不上眼。 而且,此子行事过于张狂,莽撞冲动。 身为铁家供奉,就代表着铁家颜面,我们也得为其行为负责,岂能随意聘请。 你们也许没有察觉,那个雷天鸣似乎与他相识,并且有着极深的仇怨。 他对你有救命之恩,于我也有再造之德,爷爷我自然要知恩图报,予以重谢,要官给官,要钱给钱,任他索要。” 铁新良这一番发自肺腑、言辞恳切的话语,让在场众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然而,牛大师却是个例外,他对众人争论的话题毫不关心,心中只有一个执念,那便是确认心中的猜测。 倘若事实果真如此,这番争论毫无意义,纯粹是浪费时间和感情! 此时,他终于等到了说话的机会,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脱口而出: “敢问各位,可有人知晓小总教官的名讳?” 他的话音刚落,铁若冰便紧跟着附和:“是啊,我也想知道!” 铁若冰心中有着同样的猜测,自然懂得牛大师的用意。 然而,这个简单的问题,竟如同石沉大海般,丝毫不见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