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陪同

这是一个她永远都不可能回答的问题。</p>

她能感觉到希尔的目光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温度，那种等待的姿态让她莫名地烦躁，却又不像之前那样想要立刻逃开。</p>

“……外面。”最终她给出了这样一个模糊的回答。</p>

这个说法显然经不起推敲。</p>

希尔微微偏头，不置可否：“算了，既然你就是不想说，那就这样吧。”</p>

“有些人……”星榆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一直在圈养外面的人。我大概是其中一个样本，但什么都记不得了。”</p>

在这个什么都可能发生的世界里，“样本”这个词已经足够让人联想到无数可能。</p>

她其实不必说这些的。</p>

这番解释虽然也只是半真半假，但已经远远超出了她惯常的防线。</p>

星榆能感觉到希尔的目光微微一滞，但并没有追问更多。</p>

“原来如此。”希尔轻轻咂了下舌，像是在消化这个信息。片刻的沉默后，她才开口，语气里带着少见的谨慎，“你非要把所有事都扛着也行。不过……有人替你看着后背的时候，活着会容易一点。”</p>

“……再说吧。”星榆含糊地应了一声，目光依然没有看向希尔。</p>

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换在平时，或许会被当作敷衍。</p>

但希尔看得出来，对于习惯了把所有人拒之门外的人来说，这样暧昧的回应里已经藏着某种微妙的妥协。</p>

“走吧。”希尔重新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她刻意让语气回到平常的随意，像是要冲淡之前那些过于沉重的氛围：“送你回去。这个点路上不太平，我正好也要去那边。”</p>

“不用了。”星榆回答，又在希尔眉头微皱的瞬间补充道，“我还有事要做。”</p>

她径直走向医院出口。在楼道里穿行时，脑海中还在回想着卢修斯的事。那场战斗拖得太久，几乎让她错过了更重要的目标——</p>

她要去打探维拉·鲁珀特的信息。</p>

推开医院大门的瞬间，细密的雨丝扑面而来。星榆抬手抹去打湿额发的水珠，指尖沾上了一抹异常的暗色。</p>

这雨水泛着不该有的红……</p>

但现在没空关心这个。</p>

好在只是毛毛细雨，远比前几日那场瓢泼大雨温和得多，并不影响行动。</p>

“我陪你去，这个时间点不安全。”希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p>

“不要。”</p>

但希尔显然不在意这生硬的拒绝，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既不会靠得太近，也不会轻易脱离视线。</p>

她那远超常人的身影在街道上格外醒目，引来路人或好奇或警惕的目光，不时有人低声交谈。</p>

星榆瞥了眼身后的身影，心底泛起难以言说的情绪。那种复杂的感觉像是烦躁，又像是……</p>

她摇摇头，强迫自己专注于对维拉位置的感知。</p>

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p>

出乎意料的是，目标的位置并不遥远。从卢修斯所在的b5区出发，只需要前往相邻的b6区。</p>

寻找意料之外地顺利，几乎让星榆感到有些反常。</p>

但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