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獾油自带一股香气,松蕈片下锅煎一会,滴入一圈这个油,一股异香味立马就起来了,浓烈的让人垂涎欲滴。 “哇,真香啊,怎么这么香,昨晚做的好像没这么香吧?今天这松蕈是在哪片山找的,难道品种不一样吗?”周大仓闭着眼睛一顿猛吸,真的太香了。 周果闻着这味道陶醉不已,“这哪是品种的问题,分明是油的问题,油用的不一样,师父,您老人家可真明智,怎么想到抓狗獾子熬油的?” 说到这里她灵机一动,睁开眼睛,笑嘻嘻的道:“师父,我明儿跟你进山,多抓几只这东西吧,多熬些油。” 回头卖松蕈的时候搭配着这油卖,应该更好卖了,她要卖个大价钱! 老爷子盯着锅里,头都不转,心不在焉,“嗯,是要再多抓几只,这油可真香啊,怎么以前没这么香呢,看来好东西还是得跟好东西配,不然都发挥不出它最大的香味。” 一人一个心思,都眼巴巴的瞅着锅里。 好不容易等到第一锅松蕈片出锅了,几人等不及,拿着筷子轰一下就上手了,一人一片迫不及待的往嘴里送。 独苦了周果,双手包的跟粽子似的,筷子拿不住,想要用手抓吧,也使不上劲,美味就在眼前只能看着别人吃,急的只跺脚,恨不得用嘴叼。 “果果,来,张嘴。” “啊?”正急的不行,听见这话,转头一瞧,见她哥周麦夹着一片香喷喷的松蕈,一只手在下面拖着,往她嘴边送来,温柔的道:“张嘴。” 她下意识的张嘴,温热带着诱人香味的松蕈片就被送进了嘴里,还没嚼呢香味就从唇齿舌尖蔓延到心里,直冲脑门,香的她差点流了泪,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高端的食材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果然不错。 她吃完一片,周麦又给她夹了一片。 兄妹两一个吃一个夹,吃了好几片后,周果才发现他一口没吃,道:“哥,你自己也吃,可好吃了,比昨晚的香,师父弄得这油真没白弄,你吃你快吃,再不吃这一锅就没了。” 周麦吃了一片,眼睛都亮了,两人用碗夹了好多片,你一片我一片分着吃。 一直在锅里忙活的李氏回头见闺女有周麦照顾,自个吃了两片后,开始煎下一锅了,东西比昨晚的还好吃的多,一锅半锅的哪里够,这么多人,只怕要吃两麻袋了,这两斤多油这个时候瞧着也不多了。 周大仓几个将一锅吃完,又开始忙着准备下一锅的食材。 刮着刮着不知不觉一麻袋松蕈被刮完了。 周果瞧得目瞪口呆,这手脚也太快了,这么多吃的完吗? 事实证明,还是吃的完的,一锅又一锅松蕈片出锅被一扫而空,然后接着开始煎下一锅,众人吃的嘴角流油,肚子滚圆,刚吃完晚饭,但众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啊,不成了不成了,我不吃了,吃不下了。”周谷摇着手放下筷子,摸着肚子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一脸的满足。 周米道:“都吃没了你当然不吃了,一麻袋菌都被吃光了,我们家人怎么这么能吃啊?”说着还叹了一口气,真好吃啊。 周大仓几个看了一眼吃的一朵不剩的麻袋,感叹道:“一麻袋一麻袋的瞧着是挺多,但吃起来也不经吃啊,一顿一麻袋,这才几麻袋,不够吃两天的。” 周麦看了一眼周果,摸了摸她的小肚子,圆溜溜的,这才放了心,“改明儿我们在进山,多捡几麻袋。” 众人都点头,这么好吃的东西,就算是能卖出去,他们也舍不得了,是该多采些,一麻袋也没有多少。 周果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昏昏欲睡,干了一下午的活,这会吃饱了就想睡觉了,背靠在周大仓的身上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周大仓低头一看,见她已经睡着了,抱着她往火边靠了靠,对着众人道:“山里的树也锯完了,晾着就成,明日我们得去买木头了,还得去割茅草,还得晾几天。” 周杏道:“我这几日在家里也割了好几车,只是怕有些不够。” “不要紧,我们明日都去割,割完晾着,没两天就晾的差不多了。”李氏大手一挥,都去割草。 周谷道:“还得晒砖,我的砖晒的不够,这么多窟窿补不完,还得晒些。” 李氏听完点点头,“成,天晚了都去睡吧。” 周果第二日雷打不动的起来,再来几日她都要形成生物钟了,连闹钟都不要,准时醒。 早饭的时候,大家围在一起商量着今天的活。 周大仓率先道:“我要跟村里的人一起去定木头,听说前面那个村有木料卖,我们要去看看。” 周谷连忙道:“我要接着做砖。” “那我接着割茅草。”周杏不甘示弱,家里的人都有事情做,她不能在家里待着就做一日三顿呐。 周麦表示跟着晒砖,那周米就跟着割茅草。 一家子就周果跟老爷子没事情做。 老爷子不说了,成天就往山里钻,现在山里有松蕈,恨不得一天到晚待在山里就不出来,“咳,我得往山里去,松蕈也没有多少日子能捡,过一段时日只怕就没了,我得多去找点。” 周果看了看自己包成粽子的双手,晒不了砖割不了草,也进不了山,小叔那里好像也不需要自己帮忙,看着家里剩下的三麻袋松茸,道:“要不我进县城卖松蕈去?” “什么?”老爷子差点跳起来,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这可不成,我好不容在山里一朵一朵给撬回来的,眼睛都差点看瞎了,你这一会就要给卖了?你个败家子!” 周果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口水,“不是,师父您不要这么激动,激动坏了可不好了,我就去试试水,你说家里这么多菌,我们一时半会的也吃不完,这东西又不经放,超过四天就坏了,还不如我拿着去县城里卖了,换些钱回来,给您打酒喝。” 老爷子原本还很生气,但一听酒,气就发不出来了,又坐了下来,“我也不好吃酒,多久不吃都快忘了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