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拔腿就往山外走。 锄头拿在手里,跑着跑着,迎头碰上一头在林中乱转的傻狍子。 飞上去一锄头将其敲晕了,扛起来就走。 这下好了,不仅治病的药有了,连补身体的肉都备好了。 几个起落就在七八丈外。 从前从山里回去就算再快也要一个多时辰,今天只用了大半个时辰就到村里了。 李氏等人都在院子里焦急的等着,不时的看看院外,又不时看看周大仓那紧闭的房门,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 待周果一出现,一群人都围了上来,“怎么样怎么样,挖到了吗?” 周果将晕过去的狍子扔在地上,擦了擦头上的汗,“挖到了,大夫呢?让他出来看看是不是。” 随着房门吱呀一声响,大夫跟老郑从里面出来了。 见到周果高兴的道:“小娘子回来了,东西带回来了?” “带回来,您老看看是不是?”周果将背篓放下来,盖在上面的树枝苔藓取出来,露出下面用帕子包着的三株药,她将这药拿起来,递给他。 几十双眼睛都紧紧盯着这几株药,这可是用来救命的呀! 他们忙活了那么久,派出去那么多人,一无所获,都想看看这东西的真面目。 老大夫一层层打开帕子,仔细看了看,闻了闻,喜道:“就是这个!” 说完看向周果道:“小娘子,放心吧,你小叔有救了!” 说完转身就进屋了。 老郑一脸喜意的对他们点了一下头也进去了。 李氏连忙道:“忙活了这么久,你们还没吃饭,饭菜都做好了,叫老大夫出来先把饭吃了吧。” 周果一愣,“叔,这么久了你们还没吃饭呢?” 说完看向这一圈人,“娘,他们都没吃啊?” 周杏忙道:“他们吃过了,怎么能不能给人吃饭呢,现在只剩下郑叔跟老大夫了,他们一直关着门,我们也不敢打扰,不敢敲门。” 周果就道:“那先吃饭,不吃饭哪来的力气治伤啊,叔,烦你去把老大夫也请出来,到家了,哪还能让你们饿着肚子干活。” 老郑道:“成,那我就把他叫出来。” 周果说完又看向这一圈十几个人,一个个眼底都是黑的,也不知道几天几夜没歇息好了,对李氏道:“娘,将大哥他们几个的房间收拾出来,让这些军老爷去炕上休息吧,这也不知道几天没睡了。” 其中一个约摸二十来岁的青年人忙道:“不敢不敢,我们可不是什么军老爷,这要是让里面那位听到了,还不得抽死我们,小姐叫我名字就成,我姓王,家里排行老五,都叫我王五。” 周果点头。 李氏道:“已经收拾好了,也让他们去睡了,但是说没有得到你郑叔的许可,不敢去歇息。” 恰好,老郑跟老大夫从里面出来,听到这话,对着众人道:“下去歇息吧。” 众人恭敬的道了声是,进屋歇息了,这么多人两个房间就够了,其实要按他们来说,一个房间就够了。 打仗嘛,风餐露宿的,一年有半年的功夫都是席地而睡,要是炕上睡不下,睡地上也是一样的。 好歹也有墙有顶。 周果走了那么一趟,这会周大仓的命保住了,一松下来,就感觉肚里空的难受,跟着一块吃点。 李氏跟周杏将饭菜端上来。 大夫跟老郑一人端着一个菜碗,看着这一桌丰盛的菜肴,咽了咽口水,埋头吃起来。 周果自己抱着她的大碗,往桌子上一放,先刨了一口饭吃了,然后夹了一块鸡肉。 老大夫抬头一瞧,被她这大碗惊的呛了起来。 老郑连忙拍他的后背,一边拍一边道:“淡定淡定,这丫头饭量一向大,这么大的碗她一餐得吃三碗。” 老大夫又是一阵咳嗽。 周果暗自嘀咕,好歹也是军营里的大夫,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被她这大碗就惊成了这个样子,一点都没有师父的淡定样,不行,还得练。 老郑见她一吃一个摇头,那点心思都表现在脸上来了,不由的好笑,生怕老大夫看出来,忙着给他夹菜,“来,吃鸡肉,还有这腊鱼腊兔子,可好吃了,黑子一直念念不绝,你尝尝。” 老大夫好不容易不咳了,又看了看周果那大碗,这才端着碗继续吃。 也是真饿了。 他们生怕周大仓撑不到回家,在路上就去了,日夜都不敢停,也就是实在累的不行了才停下来几个时辰。 周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三人埋头将桌上的菜跟桶里还剩下的饭都给吃了个精光。 吃完老大夫一抹嘴就站了起来,转身进了屋。 老郑跟了进去,小徒弟没来,他 就是这老大夫的下手了。 周谷几个已经在收拾周果带回来的那只狍子了,刚好晚上的菜有着落了。 周杏将碗筷收拾了。 一家人就坐在院子里等,哪里也不想去,什么也不想干,就想等结果。 渐渐的天晚了。 王富贵等人又来了,不等李氏吩咐,一来他们就开始干活。 陈氏道:“你们歇着吧,饭的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有我们呢。” 天黑了,晚饭还没熟,里面的人也没出来。 等饭熟了,周谷跟周粟那两个房间里十几个人起来了。 院里摆了两桌,大家沉默的吃着饭,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 王富贵等人忙活完了也没走,陪着周家人在院子里等着,好歹也是同一个村的,千里迢迢那么远的地都过来了,是死是活他们都该守着,就算是没了他们也要送孩子最后一程。 一屋子人从天黑等到半夜。 夜深了,听见屋门吱呀一声,有人从屋里出来。 大家原本有些昏昏欲睡,听到动静一立就起来了。 老郑拿着一副药从屋里出来,递给周果道:“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大火煎。” 周果守着药罐,不时揭开盖子看一眼。 等到终于煎好了,小心翼翼的端进去。 里面又要热水,要桶,干净的布。 一家人就动起来。 一直忙活到天亮。 到了中午,那扇紧闭的房门终于开了。 老大夫跟老郑一脸疲惫的从屋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