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疑，爱猜忌，这算不上是好的品质，但是在危机四伏的怪谈世界，这似乎又很有必要。 和系统共事么久，张辰在依赖、信任系统同时，不免对它也有些害怕。 若是系统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人或许不会对它有太大防备。 但是系统偶尔表现出情感，让人不免有些怀疑。 “系统背后有生物控制？又或者说系统本身就是某种生物？” 对本将死去的张辰来说，系统无疑是有再造之恩的，但是这件事情发生在什么都需要代价的怪谈世界，这就有点恐怖了。 “重新新生的代价是什么？打破生死界限会改变历史吗？” “我会再次死亡，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我死前的一场梦？” 被怪谈意志和高侵蚀进度时刻影响着，张辰此时已经睡意全无，心里只有焦躁以及莫名的恐慌。 张辰坐靠在床上，他的背部紧紧贴在床头。 本不应该感到寒冷的张辰浑身不自觉地发抖，他缩在那里，像一只本不应该活下去的罪恶小兽。 “我存活的代价，难道是身边的人相继死亡？还是说……” “还是说怪谈世界之所以如此荒诞，全是因为我这个破坏了生死平衡的人存在？！” 胡思乱想，歇斯底里，在压抑的环境，一直压制着负面情绪，一切仿佛水到渠成，就像压抑许久的火山终会爆发。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辰再也无法在心里和系统平静沟通，他双手撑住身体头朝下，压低声音说出这句并不算理智的话。 虽然张辰的声音并不大，但是由于紧张或者说是害怕，张辰脖子和脸已经青筋暴起了。 要是此时熊国第一位天选者斯涅戈夫还活着，看到张辰的这番表现，他会感到很熟悉。 在堕入之前、在被黑气完全控制，成为怪谈生物之前，必须经历的过程就是对自己存在的怀疑，进而对周围一切事物的怀疑。 张辰再一次开诚布公，系统又陷入沉默。 张辰现在情况很不好，系统知晓一切，面前的张辰现在不仅是一个疯狂的求知者，他还是一个妄想症严重的精神病。 现在的张辰，身体颤抖，浑身冷汗，脸色诡异血红的他，眼睛也开始慢慢变黑。 系统不能告诉张辰他已经濒临失控，因为现在的张辰，除了自己谁都不信！ 要是等到张辰都不相信自己，他也不该存在了，活着的，将会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怪谈生物…… 那个暴打怪谈意志的小萝莉在自己房间里面急得蹦蹦跳，她仿佛听见来自世界的嘲笑，看到了张辰必死的结局。 要是张辰在这里失控，大灰、大黄、小金他们都不是对手，等系统把张辰强行转移，失控的张辰或许早就把周围的生物屠杀殆尽了。 家人伙伴都死了，还是死在自己手下，那么，救活了的张辰还会有活下去的希望吗？ 龙族的青皮书有让人平静的力量，但是龙族还不如系统可信！ 小萝莉平复了自己紧张的心情，她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询问张辰是否要得知真相。 系统的声音在张辰脑海中响起，系统告诉张辰，现在还不是知晓真相的时候，现在说明一切，有不小的风险。 但是系统还是表示尊重张辰的选择，要是张辰执意如此，那么系统将全盘托出。 听到系统的话，张辰眼中的黑气消失了，对张辰来说，现在唯一的好处是，自己是真的复活了，系统和一切其他的大概率并不是自己死前的幻想。 但是事情又仿佛陷入了僵局，从和系统相处到现在，系统没有做过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按照道理来说，自己应该全心全意地信任系统。” 张辰在经历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他也认可了得到一分收获，就要有一分付出的道理。 “要是系统有难言之隐，那么不妨让我猜测。” 就跟猜即死规则使用幸运便利贴一样，单纯地询问对错，比询问方法更容易实现，代价也更小。 “系统，为什么你不能说出真相，你在害怕什么？” “怪谈意志都能被你轻易放倒15天，莫非你是本该沉睡的地球意志？” 张辰从系统含糊不清的语句中洞察到了真相。 在地球意志心中，“系统”的权重和张辰的权重完全不同，要是系统说出什么威胁地球意志的话，地球意志或许会马上苏醒。 但是张辰猜到了，那么一切都好办了许多。 叮——回宿主，你的猜测已经很接近真相了，由于规则限制，我给您讲个故事。 张辰点点头，示意系统讲下去。 ——从前有一对双胞胎，你不要问他们的父母在哪里，双胞胎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双胞胎一出生就有一个私人大花园。 大花园里面的一切东西都是双胞胎的，里面最多的生物就是毛毛虫，那是将来要长成蝴蝶的可爱生物。 双胞胎哥哥经常告诉他的妹妹，他的理想就是让所有毛毛虫都能变成美丽的蝴蝶。 哥哥伸出手指向花园篱笆外面，他们的花园外面还有许多荒废的花园，无人看管的花园。 哥哥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妹妹也躺在旁边，天空白云悠悠，一切都是那么祥和。 “妹妹，我多么希望我们的蝴蝶也能飞去别的地方啊！” “让它们在别的地方繁衍生息，让它们在别的地方生儿育女，它们可以让荒废的花园热闹起来。” 那些其他花园是没有人照顾的，要是自己蝴蝶飞到那些花园里面安家，双胞胎哥哥想着，那他就会有两个花园了…… “两个，三个，四个……” “数不清！” 夜晚，哥哥和妹妹躺在草坪上数星星，妹妹的确是在数星星，哥哥则在傻笑憧憬，梦想自己有无数的花园。 “或许等自己的花园开遍全世界，爸爸妈妈找到了就会回来呢！” 虽然不知道爸爸妈妈是因为什么离开，但是哥哥总固执地认为，爸爸妈妈是不小心把自己和妹妹弄丢了。 “爸爸妈妈一定没有死，要是他们知道自己和妹妹还活着，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也好像就是从那天起，哥哥似乎有些魔怔了，看到哥哥时而疯狂的脸，妹妹也有些害怕。 从那天看星星之后，哥哥不再睡在舒适的小木屋，他反而把自己埋在花园旁边，他说他想关注毛毛虫的一举一动。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不知哪一天早上，哥哥兴致勃勃地来敲门，妹妹睡眼朦胧，一脸没好气地给哥哥开门。 “妹妹，我们的毛毛虫变成蝴蝶了！你快跟我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