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奇怪。领导干部之所以“耳聪目明”，就是因为手下有很多像包强生这样的“包打听”。</p>
领导之所以是领导，就是因为手下有拥趸。孤家寡人，注定在领导的位子上待不长久。</p>
如果不是看了钱晗移动硬盘里的资料，对于黄光北出事的消息，李恨水一定感到很惊讶。</p>
但现在，他已经不觉得惊讶了。</p>
两面人太多。</p>
其实，李恨水认为自己在某些方面也是一个两面人。</p>
比如，他在会上要求干部加强作风建设，强化“八小时”之外的监督管理。</p>
他真正做到了吗？</p>
当然，他可以找出合理的借口：离异单身。</p>
李恨水平静地问：“强生，黄光北书记因为什么而出事？”</p>
包强生说：“这个暂时不知道，官员被双规，都是涉贪腐。”</p>
李恨水说：“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p>
包强生尴尬地说：“李书记，我再打听打听吧。”</p>
李恨水说：“不必了。相信不久就会官宣。我来江南市时间不长，和黄光北书记交往很少。”</p>
包强生说：“那好吧。”</p>
刚挂断与包强生的电话，县委副书记程枢打来电话。</p>
李恨水猜测，程枢来电多半与黄光北出事有关。</p>
果然，程枢开口就说：“李书记，就在刚才，黄光北书记在办公室被省纪委的人带走了。”</p>
李恨水淡淡地问：“程书记，有更多的消息吗？”</p>
程枢说：“据说是钱晗将黄光北供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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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晗和黄光北走得近，钱晗的提拔，与黄光北密不可分。</p>
之前，钱晗一直没有供出黄光北，是指望黄光北捞他。</p>
然而，黄光北哪能将他捞出来？”</p>
程枢在省纪委、江南市纪委都工作过，算是老纪检，人脉圈子广泛，知道内情也多。</p>
李恨水问：“这背后有没有牵涉到权力斗争？”</p>
程枢说：“据我了解，黄光北被查，最大的受益者可能是现任市长邓金林。</p>
邓金林四十三岁，去年从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位子上，空降到江南市担任市长。他任正厅已有几年，是江中省最年轻的正厅级干部之一。</p>
邓金林年轻气盛，非常强势，在市委常委会上的地位，与黄光北不相上下。</p>
黄光北出事，邓金林接任市委书记，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不为别的，就为他是从省委组织部下来的。”</p>
李恨水对邓金林了解一些。</p>
邓金林就是邓金森的哥哥。</p>
孟依然任青山县委书记时，邓金森是县长。</p>
孟依然辞职后，邓金森是县委书记。</p>
现在，邓金森依然是青山县委书记。</p>
在青山时，李恨水和邓金森的关系并不好，原因很简单，他是孟依然阵营里的人。</p>
李恨水不知道，他过去与邓金森关系不睦，会不会影响到与邓金林的关系？</p>
影响肯定是有的。因为黄光北担任市委书记时，将李恨水视为他的人。</p>
还有关键一点，县长周天军与邓金林关系不错。</p>
不过，李恨水并不太担心。</p>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p>
挂断电话，冬冬已经吃完了。</p>
她本来吃的就不多，晚上有时不吃饭，只吃些水果。</p>
“李书记，我吃过了，面冷了吧。”</p>
“不冷。”李恨水扒了一口面，味道一般。</p>
冬冬放的鸡精，怎么没有发挥作用？</p>
“李书记，味道怎样？”冬冬双手托腮，凝神望着李恨水。</p>
“味道很不错，冬冬厨艺提高了。”李恨水违心地说。</p>
“好吃点就多吃点。”冬冬抿嘴一笑。</p>
“只一碗，因为我晚上吃过了。”李恨水硬着头皮，将一碗面条连汤带水，都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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