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在上，”余影书瞧了她姿势一眼，予以纠正：“右手再上是、是……反正很不好的意思，我也想不起来了。”</p>
少女忽然想起，似乎以前也有什么人教导过自己这件事情。</p>
“左手表示敬意，右手是挑衅，也是给死人用的。”尖利的声调从高空响起。</p>
老太监冯伴驾着祥云从天而降，两手背后，脚微微离地悬浮，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女孩：“这就是你们带回来的种子吗？”</p>
余影书看着他心说这波逼装的真好，接着只淡淡点头：“这是程格馨。”</p>
她向来与老太监不对付，也没什么敬意。</p>
冯伴又看向依旧处于昏厥的程母：“那她是……”</p>
“没办法，如果不将伯母带进来的话，还要多费许多口舌，”余影书回答：“如果小馨没通过测试的话，还要劳烦长老将其洗去记忆。”</p>
“嗯，秘境寒冷，你们不如先将她带出去等待。”</p>
“这个……其实外面还有几个修士在纠缠……”余影书挠挠头皮。</p>
刚刚抵达秘境门口时，他们就被发现，上来废话的同时，程母也被看到。</p>
如果再出去，怕是他们会纠缠程母这个凡人。</p>
这也是少女欠考虑，没想到这一层，否则说什么都要将程母留在镇上不带着。</p>
没办法，她也是个普通人，还没达到其智近妖的程度。</p>
冯伴微微思考之后，也猜到结果，面色微变：“这……如果这孩子通过考核，岂不是要这凡人在秘境里一直等到外头的人散去？”</p>
怪不得像观心洞那些门派要在自家秘境外头建设酒店山庄，将秘境保护起来，其一是给弟子家属一个地方居住，其二也是保护这些人免受打扰。</p>
苍茫城刚刚走上这条道路，许多事情还欠缺考虑。</p>
而且按照沐景泰的意思，是掳抢孤儿进外门的传统不能丢，再同时寻找有天赋的孩子走高端路线，属于两手都抓，双管齐下——祖宗之法不可变，反正都被骂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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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秘境外面用来伪装的建筑选择，就不能是酒店山庄了……家属太少的话，是会被外界凡人看出端倪问题的。</p>
“唔，我要和沐城主商量一下，你是叫程格馨？”冯伴看向小女孩，冲她招招手：“跟我来吧。”</p>
女孩瞅瞅长老脚下薄薄的祥云，直接跳了上去，并询问道：“那我妈妈怎么办？”</p>
“在秘境里寻个地方，生起火来别让她冻着，等我测试结束再说。”冯伴冲少女吩咐下去，同时摸了摸女孩圆滚滚的头顶。</p>
胆大心细，还能看得清形势。</p>
从进入秘境到现在，无论是看见突然出现的巍峨城池，还是看到自己由天而降，她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因超出想象而吃惊的样子。</p>
如果能通过测试，绝对是个上佳的好苗子。</p>
冯伴浮空而起：“走吧，这几天由几位长老带回来八个种子，有三个通过测试，直接升入内门，希望你会成为第四个。”</p>
这比例已经高到离谱，而且时间还这么短，真就像是宗门被什么东西庇护了一样，正处于气运上升期。</p>
“嗯嗯，我会努力的。”程格馨握紧小拳头，贪婪地看着脚下俯瞰古城的景色。</p>
旁边路过两个御剑飞行仙风道骨的师兄，闲聊声飘入女孩耳中：“是余师妹！师妹回来了，她不在，我每天只能给白师姐送情书，少了一个人骂我，感觉亏好多。”</p>
“是啊是啊，都好久没被师妹打了捏，待会儿到她面前转悠转悠，看她会不会突然打过来，然后再上演一出我打你只是为了给您送药的傲娇戏码。”</p>
“屑屑的傲娇小师妹，爱了爱了，嘻嘻~~”</p>
只要不违背门规，冯伴是不会随意惩处别人的。</p>
两位师兄也是满不在乎地当着老太监的面对话。</p>
冯伴的面色很难堪。</p>
他发现，从进入秘境开始一直到刚才，都表现得无比淡定的小女孩，此时正露出一脸惊愕崩溃，仿佛信仰崩塌的表情。</p>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仙人原来是这个样子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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