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轻轻叹了口气:“你妈是个强势的人,但她也不是不知道是非。你现在要做的,不是继续让她替你扛事,而是自己站出来,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你能做到吗?” 贾东旭抬起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挣扎。他的手指依旧在杯沿上摩擦,显然心里还在犹豫。李向东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权衡内心的斗争。 良久,贾东旭终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李哥,我去试试……我会找个机会,跟我妈说实话,然后再去找王大婶道歉。” 李向东看着贾东旭那张满是疲惫和懊悔的脸,知道这已经是他目前能迈出的最大一步。他点了点头,语气稍稍放缓:“你能有这个决定,已经很好了。事情没你想的那么难,只要你肯迈出第一步,接下来会慢慢好起来的。” 贾东旭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起身告辞。他的背影显得有些沉重,但李向东能感觉到,贾东旭心里似乎有了某种变化。这或许是他人生中的一次转折,虽然不可能一夜之间变得完全不同,但至少,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愿意去面对。 李向东坐在椅子上,目送贾东旭走出门外。屋子里重新陷入了寂静,只有墙上的钟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他看了看茶杯中剩下的茶水,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天清晨,院子里还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街道上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车铃声,院子里的人们却早已开始了忙碌的生活。李向东昨晚思考了许久,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贾东旭的那番话,心里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昨晚送走贾东旭后,李向东辗转反侧,脑海中浮现出贾张氏的尖刻与蛮横。多年来她的强势让贾东旭失去了生活的主见,也让他心里充满了恐惧。李向东明白,贾东旭自己或许已经下定了决心,但要彻底改变这种状况,不仅需要时间,更需要外界的推力。而贾张氏,她的态度才是其中的关键。 他早就想过要如何进一步介入,帮助贾东旭摆脱这种家庭关系的束缚。但这件事情不能急,太急了只会适得其反。李向东走进院门,看见隔壁的小贩摊位摆满了各种日用品,突然被角落里一条挂着的长鞭子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条用上好皮革制成的长鞭,编织得紧致有力,鞭身上还隐隐泛着光泽。李向东心头一动,想到自己平时在院子里有时需要一些“威慑”手段来调解那些不可理喻的冲突,他也确实需要这么个东西来让某些人收敛收敛,尤其是贾张氏这样的“无赖”。 他站在摊位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想着这种鞭子其实不仅仅是个工具,更多的还是一种象征——一种权威的象征。他并不打算真正用它去伤害别人,但在一些特定的场合,它可以起到一种警示作用,让人们不敢太过放肆。 摊主见他犹豫,热情地推销起来:“这位大哥,您看看,这条鞭子可是上好的皮子做的,耐用结实,鞭子一响,保管把那些不服管教的都震住!您可真是好眼光。” 李向东笑了笑,没多说话,掏出几张钱递过去,拿走了那条长鞭。他觉得这条鞭子或许会在某些场合派上用场,尤其是在面对贾张氏这样蛮不讲理的人时,也许它的存在就能避免许多口舌之争。 回到家中,他随手将鞭子挂在墙上,心里却并没有完全放松。他知道,贾东旭的事情绝不会仅仅因为他的几句劝说就轻松解决。贾东旭或许愿意改变,但他的母亲呢?贾张氏一旦发觉事情真相,恐怕会反应激烈,这个女人一向脾气暴躁,控制欲极强,她不可能轻易接受儿子的改变。 正想着,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李向东眉头微微一皱,心里立刻预感到,或许和贾家有关。果然,门一开,贾东旭那张焦虑的脸便出现在门口,他眼神里满是无奈和烦躁。 “李哥,我妈知道了……”贾东旭一进门,便语气急促地说,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李向东微微一愣,看来他昨天的话果然起了作用,贾东旭回去后没有隐瞒,而是把真相告诉了贾张氏。 “她怎么说?”李向东把贾东旭让进屋,关上门,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贾东旭苦笑了一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还能怎么说,当然是大发雷霆了!她说我没出息,说我居然敢承认是我的错,还要去给王大婶道歉,她简直气得要把我赶出家门!李哥,你得帮帮我,我真怕我妈这次会做出什么事来……” 李向东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那条鞭子,心中思绪飞速流转。贾张氏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但如果一味地纵容贾东旭躲避,这种问题永远得不到解决。李向东知道,现在正是考验贾东旭毅力的时刻,也是打破贾张氏对儿子控制的一个机会。 他平静地看向贾东旭,语气冷静而坚定:“贾东旭,这件事你自己要坚持住。你妈不高兴是正常的,但你已经迈出了第一步,现在绝不能退缩。你不能一辈子都活在她的掌控之下。” 贾东旭皱着眉,显然内心充满了挣扎:“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她今天已经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还威胁说要跟我断绝母子关系,我真是……” 李向东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变得更严厉:“贾东旭,她不可能真的和你断绝关系。她只是在试探你,看你到底能不能坚持下去。这是你必须要面对的现实。你得明白,只有你自己坚持住,才能让她慢慢接受你做的决定。” 贾东旭沉默了片刻,心中显然在反复权衡。他虽然明白李向东说的是对的,但母亲从小对他的影响根深蒂固,这种精神上的束缚,让他无法轻易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