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们俩慢点吃,别烫着,不够再加,锅里还有。” 看着楚叶和何柳儿一阵狼吞虎咽,老人露出慈祥的笑容,他把何柳儿和楚叶喝光的碗端走,又重新加满递了回来。 “老爷爷,你的厨艺真好,我家那些厨子一个个号称五星级酒店出来的大厨,但他们的厨艺跟你比起来,真的差远了!” 何柳儿一边往小嘴里塞吃的,一边鼓鼓囊囊地说道。 老人虽然听不懂何柳儿在说什么,但他从楚叶和何柳儿身上的衣服能看出来,这两个年轻人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但却流落到这个镇上,这让他感到很诧异。 “慢点吃,不够我再给你们盛,你们一定是饿坏了吧。” 老人想了想,又从后厨端出两个红烧猪蹄摆在桌上。 楚叶和何柳儿一人一个,很快便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里屋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爷爷……怎么还没打烊呀?”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从里屋走出来,撒娇一样地搂住了老人的胳膊,有点害怕地躲在后面,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楚叶和何柳儿。 小女孩长得很可爱,一双大眼睛亮晶晶,通红的小脸上有两个酒窝,穿得比较朴素,身上的衣服有些小了,而且一看就是用家里大人的衣服给她裁剪的。 “囡囡去睡吧,爷爷一会就关店。” 小女孩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楚叶和何柳儿手里的猪蹄,悄悄吞了吞口水,摸了摸小肚子,然后才转身进了里屋。 吃完后,楚叶打了一个饱嗝。 何柳儿也擦了擦嘴,然后道:“老爷爷,你准备关店吧,我们吃完了。” 就在这时,何柳儿朝着衣服口袋伸去,结果摸了片刻,脸上却突然浮现出尴尬神色。 原来,她的手机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丢掉了,而且她也从来没有带现金的习惯。 何柳儿朝楚叶看去,只见楚叶在口袋掏了半天,居然也只掏出来一个打火机,而且还是进了水的。 一下子,两人愣在了原地,他们身上竟然都没带钱,也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 “孩子,你俩身上没带钱吧?”老人开口道。 “……是的。” 楚叶和何柳儿一时有些尴尬。 “你们又来欺负我爷爷了!” 小女孩站在里屋门口,委屈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呜呜……你们都欺负我爷爷,整天来白吃白喝,还打我爷爷,我们自己都好久没吃上过肉了……” 说到这,小女孩看着被何柳儿啃剩下的猪蹄,红着眼睛委屈地道:“我爷爷说了……那两个猪蹄,是留着明天给囡囡过生日吃的……现在给你们吃了……你们还不给钱,你们为什么要欺负我和爷爷……” 小女孩走过来,抱着老人的胳膊,小小的身体由于抽泣而微微颤抖,豆大的泪水沿着小脸扑簌簌落了下来。 楚叶和何柳儿看得出来,老人和小女孩平时生活很艰难,肯定没少被镇上的恶霸欺负。 “我……” 楚叶一时有些语塞,他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尴尬过,他能看出来,这老人和小女孩一家日子过得很艰难,平日里不但被恶霸欺负,而且连肉都吃不上。 “孩子,你不用解释,我看出来了,你和这位姑娘是遭了难了,不然也不会流落到这个镇上来。” 老人一边摩挲着孙女的脑袋,一边慈祥地安慰道:“我知道你们不是故意的,和那些镇上的坏人不一样,你们是真没带钱,没关系的……” 说着,老人又摸着孙女的脑袋,为她擦去委屈的泪水,道:“囡囡别哭,爷爷还给你留了一块猪蹄呢,明天你过生日,一定能吃上肉……” “不,我不吃,明天也是爷爷的生日,那个猪蹄是留给爷爷的,” 囡囡搂着爷爷的胳膊,委屈地哭道:“他们都欺负爷爷,都欺负我们,我们相依为命已经这么苦了,囡囡连爸爸妈妈都没有,为什么他们还要欺负我们……呜呜呜……爷爷,囡囡想吃肉,囡囡也想要爷爷吃肉……” 听到小姑娘这些辛酸的话,楚叶一时竟然怔住了,他的目光在爷孙俩身上扫过,看到老人身上明显破旧的衣服,还有囡囡那大的不合身的外衣,心中竟然有一丝心酸的感觉。 偏远地区底层劳动人民的辛苦,让他有些鼻子发酸。 “小妹妹,你别着急,姐姐真不是坏人……” 何柳儿看着爷孙俩这副样子,她也忍不住开始难过了。 “这个给你。” 就在这时,楚叶从怀里拿出一块古朴的玉,放在桌上。 玉上面,还刻着一个“无”字,这是龙刃的号令牌,这个“无”字,代表的便是无敌! “我没带钱,身上只有这块玉还能值点钱,送给你了。” 楚叶冲着囡囡微微一笑。 “不行。”老人连忙摇了摇头,把那块玉牌重新还给楚叶,认真道:“这块玉一看就价值不菲,我如果收下这块玉,跟趁火打劫又有什么区别?” 楚叶没想到老人会拒绝,不禁叹了口气,这一老一少生活得如此艰难,却还有这样的高尚品格,让他心中充满了敬意。 “你们收下吧,这块玉虽然有些价值,但对于挨饿之人来说,它的价值还比不上一碗热粥。” 老人后退了几步,摇头道:“孩子,谁都有落难的时候,我不能收你的东西。这样吧,以后等你有钱了,再补上就行。” 楚叶见老人坚决不收,只好将那块玉重新收了起来。 “老爷子,这岛上回大陆的船,什么时候来?”楚叶问道。 老人想了想,道:“那可真不巧,这岛每周只有两趟去大陆的渡轮,上一趟渡轮今晚刚走,你要离开这里,只能等三天以后的那趟渡轮了。” 楚叶和何柳儿对视一眼,彼此脸上都有些无奈。 如果他们想自己回金陵,只能等三天后的渡轮了,除非金陵那边得到他们的消息,及时派人过来接他们。 “老爷子,你有手机吗?”楚叶问道,“或者,能上网吗?” 话刚出口,楚叶就后悔了。 这对爷孙生活艰难得连肉都吃不起,哪来的闲钱买手机上网? 果不其然,老爷子摇了摇头,难为情道:“如果你们想打电话,只能到镇上别家店里看看了。” 何柳儿听到这话,不禁面露难色,她和楚叶漂到这座岛上,身无分文,现在外面夜已经深了,如果他们找不到借宿的地方,恐怕只能露宿街头了。 她见这对爷孙人还不错,于是恳求道:“那……我们可以在这里住两天吗?我们可以留下来,帮你们干活的。” 小囡囡咬着嘴唇,难过地道:“可是……可是我们自己都过得很艰难……” 楚叶微微一笑,将小囡囡抱起来,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 “放心吧,我会让你吃上肉的,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