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犯很快就被带了上来。 冲衙的流民有上百人,但这次要审的是为首几个主犯。 王琦漫不经心的扫视一眼,缓缓开口: “你就是苏春生?” 苏春生挣扎着就要往起站,却被衙役狠狠的摁了下去。 “大胆人犯苏春生!带人冲击县衙官仓,到了衙门还敢不老实!” 苏春生破口大骂:“你这贪官!赃官! 若不是你将赈灾粮都贪污了,我们用的着去抢粮食吗!” “大胆!” 王琦神色有些慌张,狠狠的连拍几次惊堂木: “冲击官仓视同造反,你还敢血口喷人,污蔑本官?来人,掌嘴!” ‘啪、啪、啪!’ 几十板子抽下去,苏春生的嘴当场就肿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王琦满意地哼了一声,看向第二人: “本官行事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便是今日赈灾粥棚依然在开,百姓俱是见证! 倒是你们,冲击官仓、抢劫赈灾粮,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第二人忽然冷笑: “粥棚?没有一粒米的粥棚?你且看看现在,还有百姓愿意去你那粥棚喝粥吗?” “放肆!现在是在审你们抢劫官仓的案子!” “若不是你们贪污赈灾粮,我们又何必为了一口吃的去冲官仓?” “更何况那本就是朝廷给咱们的粮食!只是被你这狗官贪了!” 啪、啪、啪! 看着堂外议论纷纷的百姓,王琦决定快刀斩乱麻:“肃静!” “苏春生、王月芝、周有宜三人,蛊惑流民冲击官仓、蓄谋抢劫朝廷赈灾粮,人证物证俱在!” “本官上应朝廷,禀一县之律法,依照大明律令,判处苏春生、王月芝、周有宜三人斩立决!三日后执行!” “你三人可有不服?” “唔唔” 三人服不服不知道,但看着几人被堵住的嘴,苏谨估计含妈量极高。 “二叔,二叔。” 苏谨回头一看,苏根生一脸焦急的看着他。 “咋了?” 苏根生悄悄凑到他耳边:“那个苏春生是咱们苏家的人,按族谱算,他应该叫我一声三叔。” 苏谨:??? 不是,我就来看个审案而已,咋还多了个孙子? 合着老子还没成亲,就喜当爷了? “你确定?” 苏根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二叔,你小的时候,他还经常带你去海边玩呢,你都忘啦?” 苏谨无语。 自己来了这个世界以后,一点前身的记忆都没有,能记起来才有鬼嘞! “行,我知道了,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出去再说。” 苏春生几人很快被押了下去,王大县令擦了一把冷汗,边往后堂走,边吩咐衙役将百姓驱离。 苏谨几人也被一并赶了出来。 用眼神示意苏根生先别说话,苏谨叫来莫远: “你去城内各处粥棚瞧瞧,是不是如那几人所说,都是浠水。” 莫远点点头:“是,大人你不去吗?” “我就不去了,咱们分头行动,你去粥棚,我去流民那边走访一下,看看能不能再找到点线索。” “好的,大人,咱们一会城外见。” 目送莫远离开,苏谨带着人直奔城北粮仓转了一圈。 果然那乞丐没有骗他,这里处处都有手持武器的家丁,还有大量的马车。 离开之后,苏谨眼皮子一沉:“乖侄子,你确定刚刚没有认错人?” 苏根生点头:“认不错。” “马三!” “老爷,小的在!” “孙威的镖队现在在什么位置?” “老爷,孙镖头一直在咱们队伍前面开道护送,和小的每天都有联系, 现在应该就在南安附近。” “通知他,给我在南安和泉州的必经之路上设伏!” 马三一愣:“老爷,您是不是搞错了,不是应该劫狱吗?” 苏谨被气乐了:“劫你娘的jio后跟!老子可是朝廷命官,带头去劫狱? 你个狗东西是咋想的?” “那堵在路上干啥?刑场又不在城外。” “哼,这么多的赈灾粮,他一个南安县令敢放在城里?不怕御史下来查他吗?” “您的意思是?” “你注意到没有,粮仓附近囤积了大量马车,你猜他们用马车干啥? 总不会是为了摆着好看吧?” 马三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他们准备往泉州运粮?” “不错”,苏谨冷笑: “只有泉州这样的府城,囤积了这么多粮食才不怕被人查,更何况他王家的大本营就在泉州。” “那老爷您的意思是” 苏谨的脸上多了几分阴翳:“他敢冤杀我苏家的人,那就别怪我给他玩一出狸猫换太子。” 安顿好所有事情,苏谨一行人回到了车队边。 果然没等多久,莫远一脸愤怒的回来: “大人,那几个流民果然没有撒谎,这哪里是什么粥棚!分明都是些泔水! 不,连泔水都不如!泔水尚有些吃食,这分明就是一锅冷水罢了!还是冷的泔水!” 苏谨笑着安抚了他几句:“莫百户,其实咱们应该高兴,要不是便服来访,怎么能看到这些? 你信不信,此刻泉州的粥棚全都正常开着,就等着给我看呢。” 莫远叹口气:“出门之前,陛下要我事事听从大人安排,说实话我还有些不服。” “可是现在,只要大人能宰了这些贪官,替我出了这口恶气,大人说什么,莫远就做什么!” “多谢莫百户瞧得起我,咱们慢慢来,先去泉州瞧瞧。” “是!” 看着莫远的背影,苏谨撇撇嘴:“难道我让你带着锦衣卫,去打劫王家你也去?” “就算你肯我也不敢啊,嫌死的不够快吗?自己把把柄往老朱身上送?” 南安距离泉州很近,没多久就到了。 不过在南安耽误了不少功夫,进城的时候天色已暮。 这次苏谨倒是没有隐藏身份,先去各处粥厂转了一圈。 莫远跟在身后,看到粥厂的粥果然能做到‘着立而不倒’,暗暗点头: “苏大人果然都料到了。” 苏谨什么表示都没有,随口称赞了几句,命这些人继续好好做事,转身离开。 那些人在苏谨走后,不屑的撇撇嘴: “什么知府大人,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也不知怎么升的官?” “嘿嘿,我可听老爷说过,这小子是郡主驸马, 这次下来八成是来混资历的,小心应付就是了。” “哼,他最好老实点,不然有他好果子吃! 要知道这泉州府,可是姓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