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吐蕃因此可以多赚一笔，钦陵对于李管事的态度有了一丝丝的改变。 如果刚刚是单纯的客套，现在就有了那么一点点想要收买的意思。 不过钦陵还是压下了这个想法，毕竟他不知道李管事透露这个消息是出于什么目的。 不过钦陵还是决定今天过后派人长期跟李管事保持接触。 万一能成功呢？ 想到这里，钦陵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 端起酒杯笑着说道 “多谢李管事的提点，这杯酒，敬你。” 说着一仰头便干了。 李管事也是性情中人，看到钦陵干了杯中酒，也是端起酒杯，笑着说道 “好，钦陵正使这么干脆，李某也不好扭捏，饮胜。” 说完也跟着喝掉了杯中酒，一抹嘴，李归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来来来，喝酒，今日能认识诸位，也是李某的荣幸，来来来，满上。” 看着热情的李归，钦陵等人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毕竟还要套话呢。 于是都勉强撑起笑脸，开始跟李归喝起酒来。 个回合下来除了喝的比较少的钦陵和被锻炼出来酒量的伦尚以外，其他人都有了醉意。 一个个看李归眼神都有些直了，瞳孔有些涣散。 一旁偷偷观察的钦陵看到这一幕舌头差点儿咬下来。 “这就是大唐商人的酒量？四个人没喝过一个人。” 李归同样看到了眼前的情况，于是他将目光移向了还清醒的钦陵和伦尚两人身上。 伦尚看到两眼放光的李归，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没错就是这个眼神，伦尚的记忆太深刻了。 每次李归要开始灌酒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 伦尚吞了吞口水偷偷看了一眼钦陵，一咬牙，抱着宁可我醉死，也不能钦陵醉倒的观念。 伦尚举起酒杯，一脸悲壮的说道 “李老哥，来喝！” 李归将目光转移回到伦尚身上，笑容更加灿烂了。 笑着说道 “还是伦尚老弟了解李某，来来来，饮胜。” 于是，半个时辰后，伦尚阵亡在酒桌上。 钦陵看到此，眼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切身了解了李归的酒量。 一刻钟后，李归整理了一下衣裳，走出包厢，而等在门外的吐蕃侍卫见只有李归一人出来。 都傻了，刚刚他们还听见钦陵劝酒的声音呢。 再往里一看，发现除了已经走出来，脸色有些微红的李归，其他人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李归拍了拍吐蕃的侍卫说道 “别看了，他们没事儿，就是喝多了，你们送钦陵正使回鸿胪寺吧。 等钦陵正使醒了记得带个话，明天李某会整理出一个货单。 未时的时候恭候钦陵正使大驾光临。” 虽然护卫们不知道李归说的什么货单。 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李归见此也是满意的晃晃悠悠的离开了耕石人家。 等到晚上钦陵揉着脑袋醒来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了伦尚为什么每次回来都那么狼狈了。 这次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把。 他发誓，再也不跟李归喝酒了。 就在钦陵醒来的时候，副使也得到了消息，跑了进来。 见到钦陵在揉太阳穴，副使连忙说道 “正使大人，需要我让人来服侍一下吗？” 钦陵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缓一缓就好，对了李归那边有交代什么吗？” 说道这个，副使脸色有些古怪的说道 “李归跟侍卫们说，他会准备一份货单，让您明天未时去耕石人家取。” 听到副使的话，钦陵揉太阳穴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副使说道 “你刚刚说什么？” 副使不知道钦陵刚刚心中的想法，只是以为钦陵喝了酒，注意力不是很专注，没听清。 于是又说了一遍，钦陵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 “好，我知道。” 还不等副使再说什么，钦陵便挥了挥手，继续说道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我没事儿。” 副使见钦陵这么说也不好再留下，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钦陵躺在床上，看着房梁，一想到明天还要去喝酒他的心情就不太好。 但是没办法，谁让情报还没套出来呢，想要放弃但总觉着加把劲儿就能成功。 这让钦陵有些失了方寸，最后钦陵还是决定再看看，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于是第二天，钦陵带着伦尚几人依约来到耕石人家。 李归也早早地到来，双方见面一顿客套之后，李归从袖子拿出一张纸推到钦陵面前说道 “钦陵正使，这便是明年商会要去吐蕃收购的货物。 正使可以让人紧急送到吐蕃去，说不定会有赚头。” 钦陵拿起清单看了起来，上面大多是药材，但最前面的两样却是牦牛肉干和青稞酒。 对于这两样，钦陵很熟悉，自己来大唐也是为了送这些货物。 但是再看后面的数量，钦陵人麻了，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李管事，这数量不对吧，怎么会多出来这么多？ 这已经是今年运过来的四倍了，吐蕃没有这么多的牦牛和青稞啊。 要知道这次运来的可是吐蕃去年一年的产量。” 李归听后给钦陵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 “不够可以养，可以种嘛，再说这也是让吐蕃百姓富起来的机会啊。 而且我大唐运到吐蕃的粮食不也是便宜的很嘛！” 钦陵此刻陷入了纠结的情绪里。 前面是产量不足的牦牛肉干，青稞酒和土地。 后面是吐蕃百姓的富裕生活，一时之间钦陵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包厢里也随之陷入了沉默，但是李归一点儿也不着急，自顾自的喝着酒。 貌似一点儿也不担心钦陵拒绝一样。 最后钦陵还是咬了咬牙说道 “这件事我不能现在就给李管事一个答案，毕竟事情太大了，我要写信给我父亲和赞普。” 李归笑着摆摆手说道 “不急不急，这是年底才会送到吐蕃的，你们慢慢商量就好。 今天我们不谈生意，来，喝酒，喝酒。” 钦陵现在心情怎么说呢，很乱，他发现事情居然越来越多，让他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 钦陵这边正在挠头，李恪这边却开心得很，因为李渊来军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