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戏班… 我回忆了起三个字。 这个鬼戏班我曾经是听爷爷和我说过。 就是专门给烟魂唱戏的班子,很多时候横死的烟魂在某一处停留,单纯是没地方可去,久而久之就开始琢磨起那里的人。 有时候这种烟魂有了一,慢慢就会吸引二。 有那种鬼村就是好多好多烟魂聚集以后形成的。 这鬼戏班就是能够吸引烟魂的注意力,然后让烟魂跟着他们离开的戏班子。 一般鬼戏班里的人如果不是阴骨头,那就是八字特别硬。 手里也有许多捉鬼驱鬼控鬼的技能,反正都是能人。 最基础的配置是一饵,一控,还要有能消灭烟魂的人,俗称刀子。 人做饵为阳,鬼做饵为阴。 若是有机缘的,有时候还会带一个阴饵,双饵引魂更为厉害。 我给陈秀秀和张甜介绍了一下什么叫鬼戏班,两个姑娘听完以后表情都有些难看,我也有些迷惑,科普完以后问道: “我听爷爷说过这鬼戏班,但是没见过。而且现在咱们村被淹成这样,不赶紧抗洪防涝,请戏班做什么?” 这两个村官姑娘明显也是有些萎靡,我赶忙给她们拿了两张椅子,两个人坐下以后我又递了两瓶子水过去,张甜脸色不大好,喝完水叹口气说道: “我们也是这么说,可是他们根本就没人听我们说话啊,今儿已经打捞起两个人的尸体了,是半夜挖金子去的老婶子,当初挖出尸骨的时候我们就劝了,最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涨水,让他们小心些不要过去,结果他们非要过去。你也真是厉害…半夜托梦去挖金子这事儿一般人干不出来。当然了,他们的死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目前我已经上报有关部门,现在洪水没退,估计明天有关部门明天才能来。鬼戏班是村民请来的,我也不能把人赶走,再有一会儿就到了,这边洪水都这样了,也不知道怎么进来。我想回家…我不想再管这里了,不行换个年纪大点儿有能耐手段的人来吧,我们帮不了这里的人。这里发生的事儿我理解不了。” 死了两个啊… 我脑子里已经有了那两个婶子向我求救的样子,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泛起涟漪。 虎家仙这个时候和我说道: “定住心性,不要为了这种人乱了心智。他们这里的人死不死都无所谓,这个村已经烂透了,老子之前就打听过,这里好多姑娘都被倒卖了,要不是翠儿投河这事儿当初闹得有点儿大,估计还会有许多姑娘都遭受着不公的待遇,如今在这村子里基本上没什么姑娘,大多数家里有点儿文化的,都把姑娘给接走了。这里每家每户都干了点儿不干不净的事儿,不用有什么心里负担。死的那两个,都是拐卖少女的中间商,赚差价的那种,都不得好死。” “我说你不用为她们难受,那是因为死了的那两个老家伙,之前一直是想要成为卖了你的中间商,挣个差价什么的,后来是你妈自己找到了那家傻子当亲家,这才没用这两家的人,不然你以为她们为啥对你有这么大的恶意,她们没挣到你身上这笔钱,心里自认是不高兴的。还有几家总说你坏话的,当初也是想在卖你那事儿上掺一脚。” 这…这事儿还有中间商赚差价呢?! 我六岁被爷爷买了,七岁就跟着爷爷离开。 所以这个村子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若真是烂成这样,也就怪不得为什么爷爷每次用户口本的时候都不带我回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回来。 他肯定不想让我再被人盯上。 本来心里泛起的涟漪一下子消失了,干我们这行的经常见死人,有时候老人还没咽气,家里人就打电话让我们去穿衣服了,所以有的时候也能看见生命渐渐在手中流逝。 也正因为如此,我对生死淡漠,却也十分珍惜生命。 听到那两个老婶子死了的时候,心里本能的会有些反应,不过… 要他妈卖我?! 那死就死了吧,死得好。 买卖少女儿童的那种人都该死。 两个村官姑娘又说了几句丧气话,看样子是真的开始打了退堂鼓。 正所谓可好言劝不了该死的鬼… 但是这两个姑娘说这话的时候眼眶泛红,估摸着是真的想让这个村子得救。 而我,没那么好心。 得救是村里人的造化,死了是他们活该。 而且这村子如果动不动就拐卖儿童少女,那么陈秀秀和张甜走了确实是好事儿。 村里这帮人没动这两个姑娘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这两个姑娘好歹是村官,而且两个人一直是在一起的,不好下手。 可若有一天穷怕了逼急了… 也不是不可能。 我这边正想事儿的时候,陈秀秀深呼吸,拉着我说道: “我知道…你肯定不简单,你能不能陪陪我们两个,我们两个真害怕…洪水来得蹊跷,一切都…一切都太奇怪了。下午…你能陪陪我们么,那个什么鬼戏班,我们听着就瘆得慌。” 我点点头,这两个人对我好,也被我利用过,陪她俩过去就当是还了这个人情。 如果说这次的旅行我真的伤害到谁了,可能就是这两个姑娘。 我身边有这么多仙家护体,两个姑娘还保不住么? “好。我陪你们去。” … 到了下午,两个村官姑娘就带着我来到村口,洪水此刻还围着村口,不一会儿就看见四个人背着大包小裹的过来,三个男人一个女人。 三个男人穿着打扮很朴素,背后一人背了一个大陶罐,陶罐上封着黄符。 我快速的辨认了一下他们的身份,三个男人里有一个人特别壮硕,看上去身高得过190了,那身上的肌肉块子和健美先生有的一拼,胳膊上有不少疤痕,上面透着鬼气,应该是战斗的时候留下的旧疾,这人肯定就是刀。 还有一个稍微矮一些,一脸谨慎的应该就是控。 而最后打着伞的男人,身形明显瘦弱,女人与他同撑一伞。 女人长相秀气,穿着旗袍和这三个男人格格不入,我定睛看了一眼,这女人是烟魂。 打伞的男人有鬼气缠身,寿却不折,看样子是双饵结成了夫妻,有冥婚的契约在手,所以男人并未出事儿。 这冥婚好多年没见过了,我知道这事儿还是高中时期爷爷帮着解决这种事儿的时候,无意中看见的,后来爷爷给我讲了一下冥婚的事儿。 他们要走的地方,水都开始慢慢的退下,远处看就像是踏浪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