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哥哥多出点人情,把叶祖德也控制了起来,不过你得快一点,他控制不了多久,最多十天。” 电话里,张从军絮絮叨叨的说着。 他这个人,怎么说呢,只要赚钱的事,他比谁都上心。 “二哥,过了,这事还没到这个份上。” 我有点无奈,我还没准备搞德枫集团,可有人已经在我边上等不及要下手了。 还是上赶着痛打落水狗,我真要是啥也不做,感觉有点对不起人。 张从军在电话那头怪叫道:“陈峰,我都给你搭好了舞台,这戏你可不能不唱。你只要告诉哥哥我,啥时候入场,我能买多少?” “后天开市,你找机会入手3,要不然我没法操作。”都到了这个份上,我再推辞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不过我也感觉到了张从军如此卖力的后面,应该有其他的原因。 “二哥,你帮忙我是感激的,但不至于让你这么下死力气。” 张从军叫屈道:“这京城谁不知道,我最讲义气。博金公司没我份,我说过什么了没有?” 张从军是张立军的堂哥,当然清楚博金公司的分红有多厉害。 只是没看出博金公司到底赚了多少钱,也不知道堂弟张立军在博金公司的股份有多少,他琢磨着张立军是我发小,肯定不能亏待他。 但如果张从军知道了张立军在博金公司占股才5,已经分到手十几亿了。 张从军得疯了,不可。 他只知道张立军现在也有钱了,开始玩飞机了。 但都是螺旋桨飞机,低端的很,都是破烂,大部分飞机还不如一辆跑车。 “二哥,咱们沾亲带故的多少年了,都是三代人的交情,你就连句实话都不肯说?”我坚决不相信张从军会如此卖力。 张从军无奈叹气道:“陈峰,什么都瞒不过你,刘威知道吧?” “刘副市长的那个傻儿子?” “没错,就是那个傻子,连个明星都搞不定的蠢货。”张从军幸灾乐祸的笑着,显然他对这个人非常不满,甚至可能是死对头。 我没说话,静静的等张从军将谜题揭开。 “据小道消息,他爹要升了!” 作为华夏特色,小道消息最可信。 我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挡别人的路了。 张家和这个刘副市长恐怕关系不仅仅是不好那么不简单了,另外德枫集团很可能是刘威在幕后推着往前走,也就说,刘威在德枫集团有干股。 而张从军就是想着是否有机会把刘家父子拉下来。 怪不得这家伙这么上心了。 “刘威在德枫集团有干股?” “陈峰,你这样,会没朋友的。”张从军很无辜的表示,自己不是想要坑人,他还是那个讲义气的二哥,可惜他不姓关,而是姓张。 “刘威占多少干股?由谁代持?” “至少两成,就在叶祖德手里。叶祖德的股份很好确认,37,这点股份都做不了假。可实际上,他的股份最多就17。” 只有敌人最了解敌人,张从军把刘威的底都摸透了。 但是刘威恐怕还什么也不知道,还在得意洋洋的做他的威少,不过很快他就要笑不出来了。 那么针对叶祖德,就是针对刘威。 想来也对,就德枫集团的表面控制人叶祖德,出身市井不说,关键还把一家民营企业弄上市了,这就透着古怪。 这年头,上市公司才一千三百多家,还是两个交易市场加起来的数量。 几乎九成都是国资,哪有什么民营企业的机会? 可德枫集团就是上市了,如果没有人帮着在后面推,根本不可能有上市的机会。 针对德枫集团,就控制一个啥也没用的继承人叶枫,根本就影响不到股价,甚至连点水花都不会起来。可是叶祖德就不一样了,德枫集团董事长,这老小子要是被拘留了,那德枫集团的股价,年后开市就要崩。 哪怕刘威在后面干着急,也没用。 现在的情况是股市如火如荼,好的不成样子。 而这种时候,德枫集团的股价一旦崩了,那么下跌的速度将是比任何事情都要快。 股民也不傻,别的股票都在涨,就你们家的跌,肯定跑路。 钱维峻在等我打完电话之后,将一份刚刚整理好的材料递给了我。 他和老鬼一样,都是给我打探消息的手下,不过老鬼是靠人,而他是靠脑子。 我粗略的看了一眼材料,对叶祖德的信息更加丰满了起来。 一个被大少控制的上市公司傀儡老板,私下里准备着金蝉脱壳,不仅仅成立了房地产公司,还在西四环建造了一栋高36层的德枫大厦。 已经对外招租了,那片都是高科技公司的聚集地,招租应该很容易。 不过也暴露了叶祖德的现状,他手里的资金极其紧张。 德枫集团是他之前最重要的产业,如今的市值在70亿左右,这还是赶上了股市牛市大涨的情况下,才让德枫集团的市值上涨了将近一倍多。 如果按照他最大控制的股份算,他这部分的资产,最多也就是二十五亿左右。 这还是市值。 可要是去除代持股份的话,就危险了,他这部分资产就在十亿出头。 这样的规模,显然支撑不起他搞房地产,更不要说一栋36层的大楼,如果按照三层地下来算,投入至少在六七亿。 这还是以前地价不高的原因,让叶祖德捡了个便宜。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房地产公司也有刘威的股份,只是他因为身份问题太敏感,不敢站在明面上,这才有了叶祖德的表面上的飞速扩张,实际上还是傀儡。 毕竟,地产行业也是个非常难搞的行业,没有人在后面遮风挡雨,叶祖德根本就折腾不起来。 我揉了揉眉心,大晚上的不睡觉,有点疲倦了。 在陈牧童的单人病房观察窗口,看到女儿已经沉沉的睡去。 推开房门,走到床边上,这才发现陈牧童的眼角都是干了的泪水。 抬手在陈牧童的额头摸了摸,发现睡的很沉。 边上的田英立刻开口道:“先生,医生给大小姐用了一些安神的药物,要明天早晨才会醒来。” 这是比较稳妥的办法。 人在受到惊吓之后,最好能有一个缓冲的时间。 睡一觉,是最好的选择。 我轻手轻脚的走出了病房,如果在不知道德枫集团的背景之前,我还以为是王琳被人用局给设计了,可是现在,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件事,应该是冲我来的。 好在,王琳的父亲也在这家医院抢救,不用费工夫。 走到急症icu病房附近,我看到了披头散发,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木讷和绝望气息的女人,我差点没认出来,这就是我记忆中的那个王琳。 也许是心有灵犀,在我出现的那一刻,王琳扭头看向了我过来的方向,那一刻,她仿佛被电住了似的,整个人都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