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山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而一旁的王宇恒也是很无奈，“董事长，说实话，我觉得咱们今天话题有些偏，但是有些话确实是不得不说。 我不说别的，咱们昊阳集团最近几年一直在大力扶持那些落后的乡村，落后的县城，去年咱们昊阳集团去贵州地区扶持一个当地的县城，还要在当地建设一家企业，并且帮助他们当地的就业问题，解决他们当地农产品处理不掉的问题。 本来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但是您猜怎么样？我们在和当地政府谈判的时候，他们要求我们必须把所有的利润留在他们当地，不仅要求我们把所有的利润留在他们当地，并且要求我们每年必须以百分之几十的速度递增，并且要达到他们的利税目标。 您知道吗？当时我整个人都听傻了，我们到底是过去扶贫的还是过去被他们薅羊毛的？他们不能把我们对他们的好当做无休止的索要呀！ 唉，这也是为什么现在我在华夏干活，感觉特别累，真的特别的心累，我们只是想做好事情，但是要想做好事情，真的太难了！ 当地的那个领导说话咄咄逼人，甚至就差指着鼻子骂我。 当时就在想，我们到底图的什么？在当地，我们建设一个食品加工厂，对于我们来说影响不大，但是对于当地的老百姓，对于当地的农耕发展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正常情况来说，他们政府应该非常重视，应该大力扶持，应该大力帮助我们昊阳集团去建设这样一个企业，但是他们并没有，他们不仅不帮助，反而各种要求，各种恶心，咱们昊阳集团在当地建设的食品公司并没有谈拢。 而且据说我们走之后，当地的政府又去找其他的企业去当地进行投资，有一个算一个，最终没有一个落地，而且许多当地的企业也纷纷的逃离，现在那个县城已经成为整个西南地区最贫穷的县城。 这话怎么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是真的是太让人可恨了，但是当地的老百姓是无辜的，当地的老百姓们，他们多么可怜，但是现在的环境就是这样，就是这么操蛋！ 刚才李总所说的那个情况也存在，就这样一个县城建了一个大楼又花费九个亿，那么多的钱，他们不用于民生，不用于解决当地老百姓的就业问题，不用解决当地的交通问题，而只是为了解决他们当地一把手的政绩。 现在那个楼也已经盖完了，但是根本没有企业入驻，整个楼都成了荒楼，据说每年的维护费都上百万，这还是最基本的维护，等过上几年，估计这栋楼也就荒废掉了，说实话，想想都觉着可笑。 而且根据我的观察，目前我们华夏内部的当地政府的城投债现在已经开始急剧增加，而且城投债甚至是有一种不受限制的感觉。 不用想，在接下来的几年，当地政府会掀起一场关于城投债的狂欢，但是这种狂欢真正获利的老百姓能有几个？我都不用想，接下来当地政府官员的工资肯定会涨，而且那些与当地政府有关系的一些人员，他们的生活也会改变，会有很多当地的人会发大财，这些事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我估计，一些县城‘婆罗门’就会出现。” 李明山在一旁笑着说道：“什么叫做可能会出现，现在已经出现了。 我更多的时候是扎根于一线嘛，在一线会了解了很多很多当地的那些小官的，他们的亲戚朋友稍微有些关系就可以接到政府的工程，没关系，那么政府给钱给资源，而且工作都不是很大价格，随便报。 说个最简单的例子，有一个当地建设了一个‘七仙女鹊桥相会’雕塑，等这个雕塑建好，我那天正好从那路过，我整个人都傻掉了，这是什么雕塑，就是一个石膏做的东西，而且特别丑，特别的抽象，感觉还没有我姑娘自己在家画的画好看。 就是那一种抽象又特别丑的东西，竟然那一个小东西接近千万。 旁边那个做工程的一个分管副总他告诉我，，这样一个东西下来，整体的价格不会超过50万，主要是是按照他的话说，50万不仅能做出来，而且做的比这还漂亮，还大气，按照他的话说，那个做出来的鹊桥相会，那就是一个残次品。 残次品过千万，而一个正品做出来也就几十万，你想想这其中里面涉及的利益关系会有多大？” 说到这儿，刘昊阳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行了，我们今天并不是谈论国家大事，也不是谈论国家政策的时候，因为毕竟国家那么大，总会出现一些小的问题。 对一般老百姓来说那种问题，可能是非常大，非常严重，甚至是深恶痛绝，但是对于国家来说，只要大体的方向没有变，整体的洪流还在走，就说明这整体的政策是可行的。 而我们，其实更是以我们的平凡人的一个角度去看这件事情，可能中间的话会有很大的问题。 治大国若烹小鲜，咱们不说别的，就咱们昊阳集团，我这边如果有一个是你李明山或者王宇恒有一个政策再执行下去的话，就会发生很大的偏离，但是只要最终的结果不发生整体方向，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的这个制度就是可行的。 也包括咱们昊阳集团之前产生那么多腐败问题，产生了那么多吃拿卡药的人员，是什么原因？那不都是因为咱们昊阳集团上部的政策要求下边没有执行，或者是下面的人把经给念歪了。 这也是为什么咱们昊阳集团在出现了这种情况之后，要进行大力反腐，要进行大清洗，经过了这几轮大清洗之后，整体的环境清明了，我们的政策执行力度也就更强了。 所以这件事情又想把它处理好，又想把问题解决掉，那么就必须加大监管，必须加大处罚，还有强力有力的处罚，只是让固有的既得利益者去执行这样一套运行规程，接下来，问题肯定是越来越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