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宁静的海面上,倒映着天上的月光,凄凄冷冷的海风在耳畔呼啸。 王雪关还站在那个地方,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腰间突然多了一条绳子,很长很长的绳子,白应辉还在的身旁,你真的要这样做,王雪关点点头,眼神中多了几分向往:“我很喜欢海的,而且这么多年没有和他在一起亲近过了,就让我下去好好放肆一把。” 说着他扯了扯腰间的绳子:“我看还是把它拿下去吧,这个东西对我没用。” “不行。” 白应辉干脆的拒绝了他:“我也要为全军负责,既然这一次陛下选定你作为水军的先锋。” “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冒险,再说了战争即将开始,你何必急于这一时。” “你不懂。” 王雪关摇摇头将身上的大氅脱去任凭的海风,抚摸着他的躯体。 “这是来自大海的呼唤将军,就让我去吧,我可以告诉你没什么,能让我比此刻更高兴的。” “那好,只有这一次机会,我会在这等着你。”白应辉说着就一把将他推下夹板。 随着扑通一声乱响,王雪关也仿佛变成了水中的蛟龙,看他在水下辗转游弋。或升或伏,左右飘摇,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恰到好处,每一个举动仿佛都在和大海相互融入,转眼之间他以潜入水下不可见的地方,唯一能联系到他的也许就是那条系在腰间的绳子。 白应辉多少有些着急,他不是不相信王雪关,反而就是因为太相信他了,所以才会担心,尤其是当那绳子绷紧之后,又立刻松懈下来。 他真的不敢想,那个家伙的水下都做了什么,万一他解开腰间的绳子继续下潜怎么办?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失,白应辉一直站在那儿,目光绰绰的凝视着海面,凝视着那条逐渐放松的绳子。 他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但是在心里已然做好决定,如果再过片刻,王雪关还没有浮出水面,他将会派遣全军最好的水手立刻潜入水中,无论如何也要把它打捞上来,哪怕是具尸体,也要送回楚国的皇都。 但是他的准备还是落空了。 就在片刻之间,王雪关已然钻出了水面,他的样子就像是破水而出的蛟龙,等登上甲板之后,甚至都不需要一条棉巾把自己身上的海水擦去。 “如何将军看我的水下功夫还算漂亮吧。” “简直太漂亮了。”白应辉有气无力的叹息着:“我跟你说今天既然已经满足你的要求,那么从此之后你就要听。” “咱们可是老兄弟,说这些干嘛?”王雪关甩了甩头,拿过一条缎带,将湿漉漉的头发扎起紧。 “你放心,公事私事我分得明白,别担心了,现在我们都去休息,最短半个月,一场史无前例的战争就要开始。” “说实话我很期待那一天,毕竟我从来没有指挥过这样新式的战船。” 转眼半个月的时间悠悠而过,大月氏的战场上,阿耶夫奥古斯汀,他们两个俨然承担起联军的指挥。 但是很可惜,北元的军队明显不太服从他们的命令,好在还有萧华从中调解,如果不是他,只怕现在北约元队已经撤回本国境内。 虽然眼下双方的战事并不太激烈,但波斯人的军队明显还在增加,没有人知道薛西斯到底想干什么,还有一点,萧华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 与上一次受伤相比明显,这回他的情况更严重。虽然北元军中已经严格封锁的消息。 但是身为指挥者的阿耶夫,还是清楚地知道萧华身上的创口,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愈合,并且每天晚上一过子时开始就要有脓血流出来,止都止不住,时间最长,甚至会超过一个时辰,最短也要半刻钟左右。 如此大量的失血,就算是好人还能坚持多久? 更何况萧华本身旧伤未愈,他们两个现在最担心的依然不是战场上的情况,毕竟楚军正在开复的路上。 二人觉得眼下最大的问题还是要让萧华可以康复,至少能活得下去,战场上死人从来都是不计其数,无论你是谁,都有可能在瞬间成为一具尸体。 “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想看着萧将军变成现在的样子。”阿耶夫放下酒碗,脸色阴沉。一双眉紧紧的拧在一处。 “咱们两个的想法是一样的。” “但是谁能代替他?”奥古斯汀叹了口气,用手中的小刀切下一块半生不熟的羊腿塞进嘴里:“我看咱们俩还是保护好身体吧,楚军即将抵达,反攻也会马上开始,只要消防能坚持到那一天,我们对楚君,对北元皇帝都算有一个交代。” “其实我现在心里还藏着一件事,公主殿下到底怎么办?” “你觉得战后楚君会放过我们吗?” 二人目光互换,谁也说不出一个答案,然而此刻一名士兵从外来报:“二位大人,前线上发现波斯人的轻骑兵,请问我们应当如何回击?” “他们有多少人?”阿耶夫看向他。 “这个还不知道,但是从马蹄声中可以判断,至少也是数百人的队伍。” 要不然马蹄声绝,不至于如此嘈杂。 “仅仅数百人而已,何必理会。”奥古斯汀微微一笑,摘了一块羊腿上的烤肉给他:“听着船令所有军队在没有得到命令之前绝不允许有任何行动,每一个士兵都要管好自己的嘴巴,管好自己的手,管好那双腿,不允许他们越出指定位置一部违令者交执法队立刻处刑。” 士兵俨然没想到他们两个就会如此下令,作为北元人,他实在无法接受大月支军队的懦弱。 “二位大人为什么要放过他?难道就任凭他们的铁蹄践踏在我们的战壕上,如果你们认为大乐知已经疲乏不足以对抗他们的话,我北元军队愿意义不容辞的将他们全部消灭,并且用斩下的头颅为二位制作两个精美的酒杯。” “放肆。” 阿耶夫哗啦一下,把手中的酒碗扔到他面前:“你真以为我们两个是畏惧波斯人,听清楚,作战不能光凭一心所愿,需要以全局作为参考,如果我军现在行动必会暴露之前所有一切埋伏这个责任谁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