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不知道这香皂,到底是什么,做什么用的。 外面还有铺子?铺子里也有? 这就好办了,眼下倒是不用叫价,到时候去外面铺子里看看,买一些就是了。 这拍卖会上,无非就是比铺子里多出两种,对于在场的这些人来说或许是好东西,但是对于自己这种商人来说,价钱就非常不划算了。 低买高卖,这才是正道。 所以,他们只是静静的看着热闹的拍卖会,从拍卖会上见识大唐的好东西,到时候再到外面去找相应的铺子,去购置这些东西。 而有了拍卖会的成交价格,等到这些东西运送回家乡之后,也就知道该用什么样的价钱去卖给家乡的贵族老爷们了。 甚至都不用去铺子里买,如果能找到制作这些东西的人,或者是作坊什么的,直接从作坊里购买,那么,省去中间铺子赚取的钱财,他们甚至能够用更便宜的价钱买到这些东西,岂不是赚的更多? 往来西域和长安之间,走一趟,购置的货物要足够多,从铺子里买,可是不划算的。 三个胡人都在琢磨着,如何能够避免中间商赚差价的事儿。 这五十贯的门票钱,就当是进来买消息了。 如今看来,这钱,花的也算是值当。 思索间,香皂的价钱也已经突破了百贯。 在场的女眷,也都是用过香皂的,知道这东西好。 而且为了限定那两个字,她们也是舍得花钱的。 又不是天天都这么奢侈的花钱,这拍卖会多难得?时隔两年了,才举办这么一次,为了这一次,多花点钱,有问题吗? 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 对于能够来参加拍卖会的女眷来说,百八十贯钱,手指头缝里漏出点,都不止这些了。 平常逢年过节,帮着自家夫君送礼操持各种事情,花费的钱财,可不比这少。 如今要花在自己身上了,也不必心疼。 “一百三十贯,一百三十贯,还有要加的吗?”章德元拿着个小木槌站在台上,四处张望着,语气慷慨激昂。 “一百三十五贯。” 听到有人报价,章德元朝着那边方向望去。 “元家夫人出一百三十五贯,还有要加的吗?”章德元张罗着。 “一百四十贯。”又有一妇人举牌报价。 “侯家妇人出一百四十贯。” 坐在桌边的侯君集看见自家夫人的手举起来,手里的茶碗都端不稳了。 “夫人,这”侯君集想要说什么。 侯夫人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她跟元家夫人可不对付。 侯君集多少也知道点,所以,也不吱声了。 元家夫人一听,也来脾气了。 “一百五十贯。”元家夫人趾高气昂的举起了牌子。 “一百五十五贯。”侯夫人再次举牌。 “一百七十贯。”元家夫人报价,她转头看了一眼侯夫人:“出价怎地还抠抠搜搜的。” 侯夫人笑了笑。 “管着一大家子呢,这叫会持家。”侯夫人不冷不热的反击了回去,顺手举起了自己手里的牌子:“一百七十一贯。” “你。”元夫人自然是看出来,这多出来的一贯,故意气她呢。 这会儿侯君集看不明白了。 自家夫人是真想要,还是单纯的想要气一气元夫人。 “夫人,你若是真喜欢,咱们直接” “你别说话。”侯夫人低声说道:“女人之间的事情,男人不要插嘴,不然事儿可就不是那么个事儿了,你以后在朝中跟元家的人,还是要打交道的。” 妇人之间看不惯彼此,互相争斗,不过是相互闹点脾气,没有到严重的份上,互相膈应对方而已。 男人们在朝堂上,该怎么着怎么着。 所以侯夫人让侯君集不要多说话。 她们争她们的,跟男人们在外面做的大事无关。 其他世家夫人见侯夫人和元夫人斗起来了,也不出价了,坐在一边就看戏。 这会儿出价,凑到两个人中间去,可不讨好。 “一百八十贯。”元夫人再次报价。 至于侯夫人说的话,她也不放在心上了,什么管着一大家子,勤俭持家。 家底厚了,不勤俭,也照样持家。 而且,平日里勤俭持家,也不是说说而已,拍卖会上来这出,做给谁看呐。 说的跟谁会信似的,真要是勤俭持家,来什么拍卖会啊,来了不就是花钱的吗? 这点钱算啥? “一百八十一贯。”侯夫人再次报价。 元夫人斜睨了侯夫人一眼,也不出声了。 她看出来了,侯家的这位,在故意抬价,恶心她呢,既然这么喜欢。 “让给你咯。”元夫人笑了笑。 侯夫人原本脸上带着笑容,这下,笑容凝固了。 “侯夫人报价一百八十一贯,还有要报价的吗?”章德元举着小木槌问道。 四周无声,其他的夫人们也都不出声了。 一百八十一贯,六块肥皂。 这价钱,着实是顶了天了。 价钱溢出来这么多,已经不是面子不面子的事儿了。 在她们的心里,这六块香皂,能到一百贯,就差不多了。 这家伙,让这俩人,硬生生的给抬上去了。 这要是买下来,在圈子里就不算是谈资了,这要是谈论起来,旁人说几句好话,都分不清人家是在恭维你还是在讽刺你了。 所以,这份拍品,就不沾染了。 “一百八十一贯一次。” “一百八十一贯两次。” “一百八十一贯三次!成交!” 木槌落下。 这盒肥皂最终是落到了侯夫人的手里。 而此时,侯夫人才反应过来。 元夫人,这是脱身,把自己坑进去了。 气得她桌底下的手都握成拳头了,指关节都泛白了。 但是面上却不显露,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 侯君集有点看不明白了。 不过,倒是能够感受得到,自家夫人 你不是在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 侯君集不吱声,这会儿也不是吱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