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里跳起来了，说：“凭什么？我们是县里过来的，就看不起我们吗？半年的考核期，你弄成两年，你不想让我进高级化妆师，我审里也不是软柿子……”审里疯完了。 “这样，报警，报送到局里，由他们来决定。”唐曼说。 审里一下就老实下来了，他知道后果。 局里手可不软，那不是进不进级的事情了，有可能被开除。 对于化妆师的考核是十分严格的，尤其是人品的问题。 “自己去想，决定告诉我，下班前，给我结果。”唐曼摆手，跟牢蕊摆手的姿势，几乎是一样的。 唐曼喝茶，等结果。 审里半个小时后，来电话说，接受场里的处理。 唐曼和牢蕊汇报了。 牢蕊看了唐曼半天说：“嗯，不错，到唐色喝酒去。” 唐曼叫上徒弟将新新到唐色。 唐人就进来了，亲自泡茶。 “牢姐，有段日子没来了。” “是呀，忙，你最近忙什么呢？”牢蕊问。 “就是画画。”唐人说。 唐人在菜上来后，就出去了。 牢蕊说：“审里的进级别问题，你还是要考虑的，我们有这个权力，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这也是对审里的保护。” 牢蕊的意思，唐曼明白，考核期，场里有权力定为不合格，可以取消进级，这让唐曼很担心。 就审里的情况，很难办。 唐曼没说什么。 吃过饭，唐曼回家，审里就来了，送了不少的东西，唐曼没收，说这件事，场里的处理，是想办法，不让审里出问题。 审里走了，眼睛里是怨恨，这让唐曼有些害怕。 晚上，竹子过来，给做菜。 吃饭的时候，唐曼说了审里的事情。 “其实，就审里出现的情况，打了师小妹，就是心理上的问题，而且很深了，这种处理，对审里来说，心里的怨恨只会更深，小心就是了。”竹子说。 “那怎么办呢？”唐曼问。 “轻处理，找师小妹，让师小妹把这事放下，审里还能好一些，但是对你的怨恨也是跑不掉的，只是轻一些。”竹子说。 唐曼也是害怕，在火葬场，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在火葬场呆久的人，心理上都会有问题，所以一年有一个月的假期，而且有心理咨询室。 但是，这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有一些人，是隐藏着自己的，不承认自己心理有病，日积月累的，最后就出了大的问题。 第二天，唐曼找师小妹聊了。 师小妹在家里养伤。 “师姐，出现的事情，您看怎么办？”唐曼小心的问。 “在场子里出的事儿，我想进中级化妆师。”师小妹说，唐曼脑袋有点大了。 这师小妹突然提出来这样的要求。 “师姐，这和进级没有关系的。”唐曼说。 “我提出来就有关系了。”师小妹竟然笑起来。 “你想把两件事，融合到一块说，那我也说说，这是不可能的。”唐曼没有软下来。 “唐副场长，那您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师小妹问。 “场里处理的结果是，审里赔偿你的医药费，一万块钱的精神抚慰金，高级职称考核延长一年半。”唐曼说。 “这个不用，我就是要中级职称。”师小妹说。 “这不是你的问题了，出现这样的事情，场里是肯定要处理的。”唐曼说。 “那我就不管了。” 唐曼一听，这是卡这儿了。 “师姐，你好好养着吧，我回去和牢场长商量一下。”唐曼起身走了。 这是想进职称想疯了。 唐曼第二天和牢蕊说这件事情。 “晾着。”牢蕊说。 “审里我想……”唐曼没说完，牢蕊打断了。 “你看着处理。”牢蕊摆手。 唐曼出来，找审里说：“这件事，我牢场长研究了一下，考核依然是半年，剩下的就是你和师小妹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好。” 唐曼说完就走了。 唐曼坐在办公室看资料，心里很乱。 冯克打来电话，《三十的夜》第七棺，尸体露出来了，尸布全盖着。 唐曼下班后过去，看画儿。 二十多分钟，唐曼说：“看不出来。” 唐曼和冯克聊了一会儿，去了古街，去季节哪儿。 和季节说《三十的夜》，季节一听就火了，说：“我说过很多次了，出去。” 唐曼被赶出来了，出来后，苦笑了一下。 古街112号，唐曼犹豫了一下，进去了。 店员过来，唐曼说：“可以转转吗？” 店员笑了一下说：“可以，但是正房不能进，到后面的花园转转吧！” 侧廊，过去，就是后花园，竟然很大，让唐曼很意外。 瘦山石在池中，小桥，假山，竹子，流水…… 唐曼走着，那一面墙，正是骨板雕刻的墙。 唐曼站着看了一会儿，走近看。 确实是，但是有什么说法，不清楚。 唐曼坐了一会儿，出来，店员送出来，说下次光临。 唐曼给竹子打电话。 竹子说在家里。 “我请你吃饭，古街112号。” 竹子竟然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竹子来了，唐曼带着进去，店员看到竹子，说：“竹先生，请上正房。” 唐曼愣了一下，竹子点了一下头，往里走，唐曼跟在后面。 正房设计的跟花园一样，一个间就是一个院后，非常的有特色。 进了一个宅院，进屋，是炕。 坐上，茶泡上。 唐曼看着竹子，不说话。 竹子笑了一下说：“这儿我很熟悉。” 没有再解释，唐曼没有在这儿多问。 有地位的人，而且是官位的人，才能进正房，可是竹子只是一个雕刻师。 唐曼也不去多想了，喝酒的时候，唐曼说了墙的事情，指了一下外面。 竹子愣住了，半天说：“一会儿过去看看。” 正房的菜，确实是更好的，酒也是更纯了。 “这四个菜，一瓶酒多少钱？”唐曼问。 “没几个钱。”竹子总是很含糊的回答。 唐曼忍着。 吃过饭，到后花园去，竹子走到墙那儿，走了两个回来，摆手回去。 唐曼和竹子去唐曼的家。 泡上茶，唐曼就问了：“正房是官阶的人进去，而且有一定的级别的。” “那个官阶说得不详细，并不是指现在的官场的那个官阶，比如，鬼团的团长，可以进正房，这种官阶。” “那你呢？”唐曼问。 “我呀，就是在雕刻上有点创意罢了，没有其它的。”竹子解释的不清楚，唐曼也不多问了，这样的事情，竹子不说，也有他不想说的道理。 问到青砖墙，竹子的话，让唐曼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