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区,家属把一切都准备好,说有什么事情,就说话。 进车库,关门,换衣工作服。 将新新就紧张了。 唐曼带将新新也化过两次大妆,但是毕竟是经历的少。 两个化妆箱的工具左右都摆上了,还有尸泥,仿骨,各种材料。 尸布掀开,将新新一哆嗦,看了唐曼一眼。 “我们先做下半身,照片在墙上,有四张,不同的照片,死者身高是一米八,看照片,比例正常,先做仿骨。”唐曼说。 照片有夏天的照片,这个人喜欢运动,根据经验判断腿骨。 仿骨六十度温水泡上,十分钟后,塑形,唐曼坐下,泡上茶。 将新新塑形,唐曼看着。 “骨头要有劲度,你这太软了,手速要快,稳,准,这样才有劲度。”唐曼说。 “上了尸泥就看不出来了,不行用尸泥找。”将新新说。 “没有劲度,上了尸泥,那腿看着也是没有劲度的,尸泥是软的,劲度彰显到尸泥上,是腿骨,这次家属要求看全尸的。”唐曼说。 “噢。”将新新把仿骨又泡回水中。 十分钟后,拿再出来,塑形,还是差。 “一边站着去。”唐曼站起来。 上手,就几分钟,一条腿就出来了,唐曼看了一眼照片,说:“做另一条腿。” 将新新从心里是服气的,这真是功夫了。 将新新做另一条腿,唐曼最后还是手把手的教,找劲度。 两条腿完成了,唐曼说:“清尸。” 将新新清尸,清完尸,晚上十点半了。 “坐下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唐曼说。 “我不吃,怕吐出来。”将新新说。 唐曼没理将新新,吃东西,喝水,抽烟。 十一点,唐曼说:“接腿之后,就上尸泥,全身一起上。” 接腿,打钉,将新新打了一个十字钉,唐曼上去就一巴掌,拍到了将新新的头上,打得将新新叫了一声,退了两步。 “你找死呀?打十字钉。”唐曼是真生气了。 “师父,我觉得这样更牢固。”将新新说。 “你这是等于把人钉到了十字架上,活够了。”唐曼把十字钉拆下来。 “重新上,就是一字钉。”唐曼干活。 腿钉上完了,唐曼坐下,将新新揉尸泥。 “花式揉,别平揉了。”唐曼说。 花式揉是十分的累人,而且是全身的尸泥。 唐曼抽烟,看着。 “用点力气。”唐曼说。 将新新已经是满脸是汗了。 “你就不知道心疼你的徒弟一下吗?”将新新快哭了。 “我现在心疼你,等到出事了,你就又说了,我平时不对你严格些呢?别磨叽,快点。”唐曼说。 将新新“切”了一声,揉泥。 这活确实是累人,就是男人揉泥,也得累出一身的大汗来。 四十分钟,唐曼站起来说:“你休息一会儿。” 唐曼过去揉泥,十分钟,上泥,泥板上泥,速度非常的快,二十多分钟,尸泥上完,脸部的泥,唐曼又花式揉了十多分钟,上泥。 修形,将新新修了身体。 修到手部的时候,唐曼拿着修泥板,给了将新新的手一下,把将新新打得尖叫一声。 手背肿了。 “让你长点记性,修手,先右后左不知道吗?右阳左阴,最后封阴。”唐曼说。 “左右都一样,反了又能怎么样?”将新新的脾气也上来了。 “反了能怎么样?等到你上妆的时候,就知道了,不封阳,阳进,阴塞,不我敢说别的,那左手就会抬起来,抓住你,你想想,是不是挺嗨的?”唐曼说。 将新新是质疑的,但是她是真害怕,这样的事情,有的时候,你不相信也不成,真的就会发生。 将新新重新上泥。 泥上完了,上妆,身体的肤色妆,这个是属于普妆,将新新上。 快一点钟的时候,就剩下脸妆了。 唐曼闭上了眼睛,半天睁开了,吃点东西,喝水,然后点上烟。 “新新,一会儿我上妆,你看着,两个半小时左右。”唐曼决定上华妆。 她要看看自己的华妆,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 刘举师傅的华妆,她能化出来不。 唐曼知道,大妆难上。 唐曼站起来,把工具重新的摆了一下,不用的收起来。 “新新,站在右面的位置,不要到左面来,看仔细了。”唐曼说。 唐曼开始上华妆,一底三色,一底四色,一底一色,无底无色…… 唐曼从来没有感觉这么顺畅,她以为自己不一定能完成。 唐曼想想,跟着康一学脸画,还有在那儿看到的一切,刘举师傅教的,唐人所教的,似乎都和这个有关系,这个时候唐曼才明白,所学的,竟然是和十大妆都有关系。 唐曼很自如,这也是她所没有料到的。 华妆两个小时完成的,唐曼看了一眼手表。 唐曼坐下,很累,喝茶水。 将新新站那儿傻了,懵了,很久才说:“师父,这妆……” 唐曼摆了一下手说:“收拾东西。” 将新新收拾东西,唐曼站起来,又看了一眼华妆,自己都有点发懵,细看死者的脸,如果睡着了一样,似乎在脸后面还有灵魂在晃动一样。 唐曼把尸布盖上。 两个人拎着化妆箱出来,家属就过来了。 “一会儿看到的时候,哭的时候,声音不要太大了,惊扰到了逝者。”唐曼说。 出来,两个人到车上坐着。 唐曼点上烟,说:“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回家,到小区对面的夜店喝点酒,今天就不用去上班了。” 将新新说:“我不困,师父,那……” “回去再说。”唐曼说。 家属过来了,把一个包递过来,唐曼没接,将新新接过来。 “唐老师,太感谢您了,我也替孩子感谢您,谢谢。”家属一下跪下了。 唐曼下车,扶起来说:“节哀顺变。” 将新新开车,到唐曼住的小区。 到小区对面的夜店吃饭。 喝酒,将新新就问:“那妆看着就好像那个死者随时就要醒过来一样,我没憋住尿,尿了一点。” “你真有出息,第几次了,你是不是到医院检查一下?”唐曼说完,自己都笑起来了。 她跟牢蕊学化妆的时候,也吓尿过几次,还真上医院检查了,没毛病。 “师父,你过分了,那妆我没看明白。”将新新说。 “是呀,你轻易的也不会看明白的,那是十大妆中的华妆,有的人一生在追求着,也没有能化成,以后我慢慢的教你,记住了,不要和任何人提这件事情。”唐曼说。 “师父,干一个,我真的太佩服你了,说实话,我除了佩服我父亲之外,似乎就再也没有佩服过其它的人。”将新新这是实话。 “行了,别玩情商了,你把情商都玩得坏了。”唐曼和将新新把酒干了。 快五点的时候,将新新和唐曼回家,直接就在那儿睡了。 唐曼中午起来,将新新还在睡。 竹子打来电话,让唐曼过去吃饭。 唐曼把将新新叫起来,去竹子那儿。 吃饭,竹子说:“任得宝的画儿在半扇门村出现了。” 唐曼一愣,这哪儿跟哪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