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早的老三就叫唐曼起来,上妆。 老三教最后一妆秋妆,中午结束。 “弄妆,等去鬼市我再教你,有点复杂。”老三说。 “那你定什么时候离开这儿。”唐曼说。 “就今天下半夜一点吧。”老三说。 唐曼点头。 老三又出去了,不知道干什么,唐曼问了也不说,再问就急猴子了。 唐曼收拾东西,那个妆面花妆,六个妆面,确实是太美了,那是半扇门村的妆,关于这个妆,老三是一句不说。 半夜了,老三还没有回来。 快一点的时候,老三匆匆进来了。 “走。”老三说。 出门,竟然是马车。 “上车。”老三说。 老三上了车,打马就跑起来,这小街一直到主街,到村口那儿站住了。 “师妹,下车,我们走出去。”老三说。 出村口,三个人站在那儿,穿着黑衣服,唐曼一看,就知道是鬼十三监的人。 “他们来接我们。”唐曼说。 走过去,其中的一个人说:“前面走。” 唐曼和老三在前面走。 到山顶,上车,开车就走。 202国道,路过一片树林的时候,老三突然说:“我要上厕所。” 车在路边停下了,老三钻进树林。 唐曼下车,点上烟,活动了一下。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 唐曼意识到不好,是不是老三出事儿了? 唐曼发慌。 十三监的人,看了唐曼一眼说:“唐小姐,你被骗了,这个老三跑了,我们送你回家。” 唐曼愣在那儿,又等了十几分钟,才知道,可能是被骗了。 唐曼上车,回宅子,三个人就离开了。 早晨起来,唐曼坐在院子里,董礼出来,把董礼吓得尖叫一声。 “你吓我一跳。”唐曼说。 “你回来也不知一声。”董礼过来坐下。 陆加加出来了。 “师父,你回来了?” 唐曼点头。 “师父,我今天休息。”陆加加说。 “那就逛街去,我的酒馆今天就是收拾卫生的来,也不用我过去。”董礼说。 “这么快?”唐曼问。 “讲究的是速度。”董礼说。 三个人出去吃过早点,就开始逛街。 边逛边聊,唐曼问:“场子里找你没有?” “找了,代理场长,局长,还有外妆组长,代理场长和局长的我,是场子里有一个复原的妆,能不好,我没同意,外妆组长找我,让我讲妆,我没回去。”董礼说。 “监控中心的主任不是场长?”唐曼问。 “给人家做了嫁衣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董礼说。 “那够惨的了。”唐曼说。 “可不是,监控中心主任,一病不起,听说要悬。”董礼说。 唐曼摇头。 逛到中午,吃过饭,回宅子。 恩革就来了。 “我就说几句,不打扰你休息,就是关于老三的,哈达让我亲自过来的,说老三设的局儿,他跑了,现在半扇门村来找鬼市要人,哈达能顶住,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不敢找你麻烦的。”恩革说。 “那不对呀,老三说,只能到鬼市躲着。”唐曼说。 “你呀,太善良,把你别人也想得很好,老三是离不开村子五百米的方园,离开就没事了,他骗了你,不过他教你妆是真的教。”恩革说。 唐曼低头。 “好了,我走了。”恩革走了。 唐曼休息。 下午起来,有人敲门。 唐曼开门,不认识。 “你找谁?”唐曼问。 “是唐教授吧?我是代理场长,牛小牛。”牛小牛说。 这个人长得干瘦,小眼睛,一脸的奸相。 唐曼也不得不让进来。 坐在院子里,唐曼点上烟,董礼就出来了。 “牛场长,你怎么又来了?”董礼锁着眉头。 “噢,真是没办法了,找人复原,不行。”牛小牛说。 “我们没义务。”董礼说。 “我们正常给钱。”牛小牛说。 “你不正常给,我们都不会去的,你找纳棺师。”董礼说。 “如果有行的人,就不找你们了,算我求你们。”牛小牛说。 “你算老几?”董礼火了。 唐曼不说话。 “你怎么说话呢?”牛小牛阴下脸来。 “滚。”董礼说。 牛小牛站起来走了,气得直哆嗦。 “师父,去我店里看看?”董礼说。 “嗯。” 去店里,装修得很精致,没有散台,全部是单间,每一个单间的装修特色都不一样,非常的特别。 “我和青奶奶商量好了,她教我做咸菜,现在她家里储存的咸菜够我卖上两年的了,这两年我也能学会了,咸菜只送,不卖,其它的菜我都是从辛边各店里学来的,经过了改良,每周就六道菜,下周换六道菜,轮三个月。”董礼说。 “那辛边怎么说?”唐曼问。 “能说什么?他也得利。”董礼说。 “什么时候开业?”唐曼问。 “下周日,您一定要赏脸。”董礼说。 “我还得随点份子。”唐曼说完,笑起来。 陆加加跑进来了。 “你们也不叫我,把我一个人扔在宅子里,我自己害怕不知道?”陆加加也来了脾气了。 “哟,小样。”董礼伸手掐了一下陆加加的脸蛋。 “你别碰我,烦人。”陆加加说。 她们出来,到古街吃饭,叫婉就打电话来,问在什么地方。 叫婉过来,坐下喝啤酒。 “今天不忙了?”唐曼问。 “这个案子终于结束了,放假一天,我来问你,复妆的事情。”叫婉说。 “又有案子了?”唐曼问。 “不是,就是你们场子的那个复妆,牛小牛托人找到了我。”叫婉说。 “婉姐,这事你可管不了。”董礼说。 “怎么?你们和牛小牛有仇?”叫婉问。 董礼说了。 “哟,这人挺不厚道呀,如果是这样我就不管了。”叫婉说。 聊天,叫婉喝了两杯啤酒,电话来了。 “看到没有,我这辈子就是忙碌的命,这休息,这又来事儿了。”叫婉接完电话就走了。 外妆组长来了,过来坐下说:“到家里找没人,就知道你们会在这儿。” “您这是找我们有事吧?”唐曼问。 “是呀,这个牛小牛真是要命,说不把董礼叫回去教妆,你们不复原那尸体,基地就撤了。”外妆组长说。 “他没有这个权力吧?”唐曼问。 外妆组长说:“确实是,但是这小子找了人了,压我。” “那就撤呗。”唐曼说。 “可惜了,投资可是不小。”外妆组长说。 “你就同意撤了,投那么大的资,我就不相信能闲着,这是压你,你反将他一军儿,再说。”唐曼说。 “嗯,果然是聪明,不过呢,我还是想让董礼讲妆,或者你讲妆。”外妆组长说。 “我们已经离开了场子,也不当化妆师了,再讲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唐曼说。 “我可以跟省火葬场沟通,聘请你们,高薪。”外妆组长说。 “多高?”董礼问。 “你们要多少?”外妆组长说。 “哟,你还当真了?钱对我们来说,不能说不重要,但是更重要的什么?知道吗?”董礼问。 外妆组长也是明白了,佛争一柱香,人争的是一口气呀! “这个我明白。”外妆组长说。 外妆组长没再多聊,离开后,董礼看唐曼。 “别活动心眼儿。”唐曼说。 吃过饭回去,唐曼就进了工作间,上妆,她要把十大丧妆全部上出来,那个妆点一直就无法找到,如果非得要实妆的话,唐曼还是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