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听宫月说的事儿,愣住了。 宫月说,师父牢蕊教她的妆,她发现有一个妆,这妆是断点妆,十三个断点,她以前没有发现。 “断点?” “对,这个妆看着是完整的,没有问题的妆,这师父留下来的妆,我第一次上,发现不对,怎么上都不对,才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我补不上断点,断点应该是在某一个地方,妆之间是有联系的,应该能找到断点是什么,但是完全就找不到。”宫月说。 宫月从包里拿出资料来。 “都在这儿,没有视频。”宫月说。 “有空我看看。” 吃饭,喝酒,聊天。 “学院那边怎么样?” “还算是稳定,小问题也不少,有人的地方就存在着问题,但是大方向是对的。” “今年我看一下招来的学生,二百零六个,并不多。” “是呀,也努力宣传了,毕竟这个行业也是让人忌讳。”宫月说。 “那复尸师学制是一年?” “对,我也考虑过,也跟妆师一样,学制三年,我资料明天就报到黄副场长那儿。” “好,我也是这个意思,术业有专攻。” “那我就操作。” “这二百多个学生,中途再有退学的,毕业后,进行实际工作,再有不适应的,总总的,最后能留下来的,也并不多。” “是呀,省的各场都打电话来,找关系,让我找找你,给分人。”宫月说。 “是呀,我这边也是,总是接到这样的电话,不管那些。”唐曼说。 闲聊,九点多,宫月走了。 十点休息。 唐曼半夜又听到了妆音,她听了一会儿,就往后院去,门虚掩着,灯没有亮,怎么上妆?盲妆? 能盲妆的妆师,那绝对是大妆师了,鬼市的第一妆师,冯黛就可以盲妆,自己也可以,但是极少上。 唐曼进去,打开灯,没有人,没有人…… 妆音一下也停了。 唐曼马上过去,那妆上了三分之一,唐曼看妆色,就知道,这妆是刚上的,唐曼心发慌。 这是不可能的,她站在门口,还听到了妆音,进来没有人…… 唐曼出来,把门锁上,回去休息。 第二天上班,唐曼检查完工作,就出去了,她去找贝勒爷。 贝勒爷竟然和人打起来了,动了剑了,他不伤人,自己确了自己一剑,在胳膊上,当时把对面的那个老头给吓晕了。 唐曼没有料到会这样,警察来了,把贝勒爷给带走了。 唐曼知道,自己过去,只是添乱。 她给凌小花打了电话。 唐曼过去,凌小花带着过去,让她在外面等着。 十多分钟,贝勒爷出来了,不走。 “我要剑。” 凌小花一会儿出来了。 “没事。” “剑。”唐曼说。 “那是凶器。” “一把断剑,很短,都不如一把小刀。”唐曼说。 “等着。” 凌小花十几分钟后出来,把剑给了贝勒爷。 “去吃饭吧,都中午了。”唐曼说。 “妹妹,不必,我太忙了,我走了。” 唐曼和贝勒爷出来。 “你这么大人了,怎么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呢?”唐曼说。 “我就这脾气。”贝勒爷根本就不服。 其实,就是不叫凌小花来,贝勒爷也很没事的放出来,恐怕这都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了。 “去医院。” “不用。”贝勒爷进了旁边的药房,自己处理了一下,扎着新纱布。 “旗子就不说你?” “旗子说,我怎么快乐就怎么折腾,折腾进监狱她也等着我。”贝勒爷说完,笑起来。 大概旗子是他现在的骄傲。 吃饭,贝勒爷喝酒,唐曼没轻住。 “这点小伤,根本就没影响。”贝勒爷说。 喝酒,唐曼说了妆室发生的事情。 贝勒爷沉默了,看着窗户外面,足足有三分钟,才转过头来,看着唐曼。 “你在鬼市呆过,也是清主,有一些事情你是不知道的,你后院的妆,不是人上的,就没有人上那个妆。”贝勒爷说。 唐曼一哆嗦,不是人还是鬼呀? 唐曼瞪着贝勒爷。 “你不用瞪着我。”贝勒爷说。 “更多的事情,你问问其它的人,这个没有事情的,没有危险,如果你不愿意理会也可以。”贝勒爷说。 “你把话说清楚了,你这个人总是这样的。”唐曼说。 “话留三分。”贝勒爷说。 唐曼也就不好再多问,贝勒爷到底是鬼市的人,也害怕一些事情,鬼律是人人望而生畏。 贝勒爷这个人不简单,有一些事情,他没有说。 吃过饭,唐曼走街,天快黑了才回宅子。 贝勒爷所说的,是自妆,不是什么人上的妆,这点看来是对的,唐曼没有看到人,那自妆是怎么自妆法呢? 贝勒爷让她问其它的人,问谁? 问老恩?唐曼不能再害老恩了。 唐曼琢磨着,给哈达打电话,她要折磨的是哈达。 哈达接了电话。 “问一下妆的事情,你不懂,给我找一个懂的人。”唐曼说。 “我是副团长,你是清主,你是命令我吗?”哈达声音非常的大。 “你不给我找一个明白人,我就进鬼市。” “唐曼,你就是一个疯子,疯子……“哈达已经歇斯底里了。 唐曼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哈达打来电话,问什么事情。 “平静下来了?” “你让我生不如死,你别折磨我了。” “我就是想问问妆的事情。” “你的妆都快及顶了,鬼市没有这样的妆师。”哈达说。 “那你给我问自妆的事情。”唐曼说。 “好吧!” 哈达挂了电话,就现在的哈达,是处于发疯的状态,团长把他逼得发了疯,看来他现在拿唐曼是没办法的,劫尽了,只有自然劫,但是这样的劫就靠天数了,哈达也只能是这样了。 十多分钟后,哈达来电话说:“有一个妆师出去,但是只能呆十分钟,到现在就到河边去,你常呆的那个地方。” 鬼市对自己是太了解了,自己去什么地方,每天干什么,恐怕都知道。 唐曼去河边,一个人已经站那儿了。 “你不要过来,自妆是魂自妆,你以前上过魂自妆,但是你所说的情况,看来并不是魂自妆,而是另一种,你心念不断而成妆,有心断念,心不随念,就没事了。” “那我怎么能做到?” “自己修行。”这个人走了,唐曼一直没有看到这个人的脸。 唐曼坐在河边,想着,这又是心念的事情。 那心念有多可怕?鬼市的心念区,荒草及顶了。 可见,当年心念区的心念师,死得有多瘆,没有留下一个吗? 就文启说,心念可以杀人,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生死,甚至是改变这个世界的维度。 唐曼以为只是故弄玄虚的那一套,现在看来并不是。 那心念到底有多可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