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说。 “是一个乡场子,当时就封闭了消息,场子关闭,所有的人都分到了县场子去了,当年你师父牢蕊参与了,处理这件事情。” 唐曼从来没的听说过。 “那这是什么意思?巧合?” “巧合也是太巧了。” “后来呢?” “后来,没有人知道,那六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再也没有出现过其它的事情,这个是谁画的?”贝勒爷问。 “史书。” 贝勒爷看了唐曼半天。 “看来是要准备棺材了。” “你……” “现在我们马上过去,也许有救。” 贝勒爷起身就走,唐曼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跟着贝勒爷就往外跑。 两个人往史书那儿去,进去,在楼上发现了史书,坐在那儿,从没有玻璃的窗户往外看,外面就是大山。 唐曼松了口气,看来是没事。 贝勒爷走过去,离史书有两米远的地方站住了,站了一会儿,往后退。 “小曼。” 贝勒爷就叫了一声,不说话了。 唐曼意识到,不到了,走过去,靠近,就有阴气,妆师对这个感觉十分的灵敏。 唐曼过去,看史书,人坐着那儿死了,一拿着一个罐子,一手拿着笔,看着远方…… 唐曼知道,打120。 车来了,进来没有抢救,说人没了。 唐曼给场子中心打电话,让中心的主任过来。 中心主任带着灵车过来的。 “你把事情办好,这是我的一个师父。” 中心主任忙着,唐曼和贝勒爷站在外面。 唐曼点上烟,心里难受,眼泪不禁的掉下来。 史书对唐曼还是很不错的,也是尽心尽力的教自己妆。 唐曼开车去了火葬场,中心主都安排好了。 唐曼进厅里,站了十多分钟,鞠躬后,出来。 史书一直就是孤单的一个人过着。 没有其它的亲人。 唐曼回宅子,衣小蕊在。 “师父。” 唐曼坐下,没说话,晚上五点我了,唐曼和衣小蕊吃饭。 唐曼喝酒,看着衣小蕊。 “明天,你告诉中心主任,给史书安排一下,弄一个最好的葬礼。”唐曼说。 “史书死了?” “是。” 衣小蕊站起来了,又坐下了。 吃过饭,唐曼就休息了。 早晨起来,上班。 唐曼九点给中心主任打电话,让人把史书送到一妆区的二号妆室。 唐曼要给史书换上衣服,上妆。 唐曼冲是澡,这叫净妆,对自己的师父的一个尊重。 唐曼进妆室,打开化妆箱,手有点哆嗦。 衣小蕊进来了。 “师父。” “不用你在这儿呆着,去吧!” 唐曼开妆,用的是顶头红妆。 唐曼用这个妆,史书肯定也是想要这样的妆,这是他一生在努力的。 唐曼开妆,顶头红,第一次实际,唐曼也是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上出来。 不合妆,只是单一的顶头红妆。 唐曼上着妆,感觉没有紧张,也没有在宅子妆室上的难度,似乎一切很顺畅,唐曼的心很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平静就像一湖水一样,如镜子一样,没有一点涟漪。 唐曼上妆,三个小时,妆结束了。 唐曼看了一眼,蒙上尸布,鞠躬出来。 她回办公室,坐下,孔家给泡上茶,喝茶。 唐曼上完这个顶头红妆,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但是也不能证明就是对的,但是至少是没有出现诡异的事情。 唐曼下午去中心找主任,都安排好了。 唐曼回办公室,给贝勒爷打电话。 “史书我师父生前的好友找找。” “他没有朋友,我过去送送。”贝勒爷说。 “噢。” 唐曼没的想到,当妆师最后的结局,是孤单的,孤独终老,自己死后,也会这样吗? 唐曼想,不会的,自己有朋友的,有徒弟的。 下班后,唐曼回家,贝勒爷就过来了。 吃饭,喝酒,贝勒爷说。 “史书这个人原来是有一些朋友的,他自己断了这些朋友的,现在也找不到了,只能是找几个人送送。” “贝勒爷,算了,陌生的人送,他也不会高兴的,我们两个送送,让衣小蕊也过去送送得了。”唐曼说。 “钟离远河和史书是一个师父,但是两个人,已经是老死不相往来了,之间的过结是不清楚。” 唐曼沉默了,不说话。 这是五弊吗? 大妆师都会出现,一般的妆师,出现的少,并不多,但是多多少少的也会有麻烦的。 衣小蕊现在,那些朋友,同学,都不和她往来了,知道她是妆师后,她也挺孤单的,一天闲着没事,自己玩。 吃过饭,贝勒爷就走了。 第二天,接了贝勒爷,就场子,八点准备告别的时候,主任过来了。 “场长,出了点问题。” “怎么回事?” “送到后厅,把尸布掀开的时候,发现……” 唐曼往后厅走,贝勒爷,衣小蕊跟着到后厅。 史书的妆竟然有掉妆,那绝对不是因为处理不当出现的。 “顶头红?”贝勒爷说。 “是,掉了三处的妆。” “师父,我去拿化妆箱。”衣小蕊出去了。 “小曼,这掉妆,是你上得不对呀!” “那……” “你再想想,问题是出现在哪儿?” “我想不出来。” “别着急。”贝勒爷说。 唐曼走到一边,点上了烟,想了半天,是自然妆要融合进去? 衣小蕊拎着化妆箱进来了。 “师父。” “打开。” 衣小蕊打开化妆箱,把妆料盒也打开了。 唐曼补了三处的妆,是自然妆。 补完妆,衣小蕊“妈呀!”一声。 史书那脸竟然在慢慢的变成笑脸,带着笑意的脸。 “你这个师父对你是真好,死了还教你最后一妆,这个顶头红妆是没有问题了,太完美了,如同自然之美,如春风扫面……”贝勒爷说。 告别,送到炼化间,唐曼出来,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眼泪掉下来。 人生苦而短,走一姑且就珍惜这一段。 史书的骨灰被存放到了塔楼。 唐曼有心弄一块墓地,但是现在墓地全部预售出去了,只有等机会了。 中午,吃过饭,唐曼把妆审科长叫来了,这个代理的科长,是衣小蕊选出来的。 “教授和副教授进去几个?” “省局直接都给拿下去了,今年我们场子不给评。” “你为什么不早汇报呢?” “我以为您知道。” “以为……” 唐曼摆手,妆审科长走了。 唐曼给唐山打电话。 “教授和副教授怎么就全拿下去了?” “对,这是我的工作方法,不用你来指导我。” “你又吃药了吧?”唐曼说完挂了电话。 唐山有唐山的考虑。 唐曼感觉有点窝火。 唐山把电话打回来了。 “对了,一个星期后,有一个妆寒,省局举办的,就在你们场子,前五名进级教授,副教授。” “费用你出,我可没钱。” “你出场地,食堂搭三天饭,住宿自理,也没有什么费用。” “我们需要人员组织不?需要管理不?需要布置赛场不?需要准备统一的妆料不……” “哟,跟我算账?” “你别总这样折腾我,急了我真就不干了,没意思。”唐曼说。 “好,奶奶,我们出。” “不能少出,我们多少赚点。” “得寸进尺。”唐山把电话挂了。 唐曼处理文件,一直到下班。 衣小蕊也接到了省局传过来的文件,关于大赛的文件,报名时间就三天。 唐山玩得这是急活,给妆师的时间少,这样做单独妆的机会就少。 单独妆,就是单独的比赛妆,一妆并代表不了妆师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