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琢磨着,这事怎么办?确实是难办了。 第二天,唐曼起来,吃过饭,坐在客厅喝茶。 她琢磨着,老恩不让她补妆,那老恩就承担,这个肯定是不行,她要找团长。 唐曼没有想到的事,团长竟然来电话了,很客气的说,如果唐曼有时间,就让她进宫,有话说。 “我马上过去。” 唐曼知道,要给团长的面子一定是要给的,她是右倾,如果换成另一个人,就是命令了。 唐曼进鬼市,让冯黛拦住了。 “姐姐,您到我那儿喝茶。” “不了,我要进宫。” “姐姐,我想求您点事儿。” “说。” “姐姐,我想找个男朋友。” “是有了吧?” 冯黛低头。 “就是想结婚,你这个职位,在鬼律中,是不被允许的,因为人受内律的?” “对。” 唐曼知道,内律唐曼是无法改变的。 “我说一下,不一定能成。” “谢谢姐姐。” 唐曼进宫,鲐背在。 “右倾,一会儿团长就过来了。”鲐背说。 唐曼坐下,蒙着纱的人给泡上茶。 喝酒。 团长来了,依然是看不到,只能听到空空的声音。 “左倾,右倾,你们好。” “团长好。” “今天把你们叫过来,就是说补妆的事情,老恩和我通过电话了,他说来补这个妆,但是不行,他补不了,他说妆料有问题,新的妆料,下周就能送到。” “团长,我也实话实说,就唐妆而言,我不能教。” “关于唐妆,以后再说,说补妆的事情。” “那我来补,等到妆料到了,还有一件事,冯黛想找个男朋友。” “唐曼,有一些事情,你也不要再多讲,冯黛是副团长,就副团长可以找有名实的丈夫。” “冯黛是在外面的,不受内律所管。” “她是在外面,职位在那儿,受着内律管着。” 唐曼知道不能再说了。 出来,鲐背告诉唐曼,小心。 唐曼离开鬼市,回宅子。 第二天,唐曼去了沈宅,就沈宅而言,唐曼总是觉得有牵扯着,那是什么,唐曼也不清楚。 九点多,老恩打电话来,说妆料送过来了。 唐曼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团长说过几天,这么快就送来了,他是着急了,补那面具,这么着急,唐曼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唐曼去老恩的宅子。 老恩今天没有去古玩城。 “妆料没有问题。” “那我就去补妆。” “嗯,留妆口。” 老恩说,唐曼点头,妆料拿出来,唐曼看了。 霁蓝,矾红,顶青,三种颜色,老恩给讲了,怎么配色。 唐曼愣了半天。 “不要走色,严格规定,妆料你就不要带走了,明天进去的时候,你来我这儿拿,记住了,不要换手。” 唐曼从老恩那儿出来,去河边,河已经封了,冰上有人在玩着,孩子,大人…… 自己小的时候,也在这儿玩过,父母带着,她的眼泪掉下来,也许这一切都过去了。 丁河水来了,把大衣给唐曼披上。 “冬天了,少来河边站着,河风很硬。” 唐曼点头。 站了一会儿,唐曼和丁河水去吃火锅。 “竹子那边怎么样了?”丁河水问。 “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 “没事就联系一下。” 唐曼点头。 吃饭聊天,说到了补妆的事情,是丁河水提出来的,丁河水看来是什么都知道了。 “妆补不全。” “妆口?” “对。” “为什么?那团长不是能看出来?” “肯定是能看出来的,但是团长也不会说什么,十全九不周。” 唐曼明白了,虽然丁河水和老恩没有说明白,但是她知道,留妆口,也是给自己留活路。 这活路,到底是什么?唐曼不清楚,老恩说了,丁河水说了,她就得听,这两个人,永远也不会坑自己的。 吃过饭,唐曼回宅子,休息半个小时,就进书房,研究唐妆。 唐妆形成系统,没有那么简单,也许要经过几年,但是总妆上,已经形成了。 唐妆虽然形成了,但是并不是完美的,还有更多的就是,形成普妆,简妆,成为可用的实妆。 宁大兴又打来电话,说晚上吃饭。 唐曼过去了,宁大兴在小河沿的酒馆,等着唐曼。 过去,喝酒,宁大兴说,就是想学学妆,这一辈子,在国外丧妆二十年,本以为自己是世界最好的丧妆人,可是衣小蕊的妆,让他彻底的崩溃了。 自己努力了一生的丧妆,败在了一个二十多岁师的手里,他想不明白。 “中国的丧妆文化,也是世界的,世界的丧妆也在中国。” “现在我承认,以前我不承认,在天津场,我也是大妆师,就顾北北的妆,我都不看在眼里,顾北北名声是在外,但是在天津场,他得叫我一声师父。” “这个我到是不清楚。” “我天津场,很低调,顾北北的很多妆,也是跟我学的,但是我们是朋友,我一直就觉得国外的妆好,后来我离开了,所以没有人知道我。” “原来是这样,您到这个年纪了,也享受的时候了,没有必要了。” “我不甘心,在中国的丧史上,要有我的一笔,不然我这一生的努力,没有一点声息。” “人死不过就一妆罢了。” “不,我觉得在妆史上,应该有我的一份儿。” “这就是后人的事情了。” “不,天津已经在撰写丧妆,叫丧典,三本,而我并不在典里,因为我离开得太久,没有人承认。” “是这样,其实,就是一本书罢了,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这么想。” “那您的意思是?” “我认了,我想让你教我一妆,我去天津场,上一当,也给自己留着老脸,我回来了,最终还是在回家,我要在这儿,终老。” “我觉得不太妥当,因为你二十年,都有为国外的人做贡献。” 唐曼是真不给面子。 宁大兴愣住了。 “你……” “其里卫先生,我是爱莫能助。” 唐曼说完看着宁大兴。 “你,你……” 宁大兴手都哆嗦了。 唐曼知道,说什么她左右不了什么,对于天津场的编典,唐曼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宁大兴并不这么想。 唐曼也是实话实说,你在国外我侍丧二十年,为别人工作,老年你回来了,还要什么名誉,在唐曼眼里,就是无耻的。 宁大兴站起来,把洒杯都摔了,然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