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艰难的爬回家后，找了个角落窝着，在那里发呆，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秦淮茹看到这一幕也不说话，一直忙活着蒸窝窝头。 现在贾家可以说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棒子面都所剩不多了，这些可得留着，现在只能吃些窝窝头。 棒子面馍馍吃起来虽然不好吃起码不拉嗓子，窝窝头咬的多了咽都咽不下去。 嚼成一团卡在嗓子里难受的一批，只能抱着水瓢喝凉水猛冲。 最后，饭没吃饱，反倒混了个水饱。 秦淮茹手头动作很快，一小会就把窝窝头和稀粥做好端上桌了。 不得不说，秦淮茹在收拾家务、做饭、洗衣服这一块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收拾好这些，她又小心翼翼的端出来酱坛子打开。 里面有四个腌疙瘩，是她搜刮傻柱屋子搜出来的。 挑出一个腌疙瘩，秦淮茹切了一小块，然后又切成丝，摆在碗里，这就是今晚上的菜了。 菜板上腌疙瘩的酱水秦淮茹都不舍得丢，用刀刮起来淋到窝窝头上，这样吃起来特别香，留着给棒梗。 其实这个年代很多人连这种饭都吃不上，尤其乡下，窝窝头都不是每家都能吃上的。 很多乡下人饿的没办法，只能挖野菜磨树根做吃食来充饥。 还有一些人想着法的外逃，到其他地方乞讨一些粮食活命。 反观城里呢，只要有户口，绝大多数人是有定量粮食的。 顶格劳动力比如装卸工这些人定量粮是四十五斤，普通劳动力或普通居民是三十斤，妇女十五斤，小孩十斤到十五斤。 规定是这样规定的，但是因为天灾加人祸的缘故，粮食减产的厉害，都是打折兑现。 这时候一个劳动力普遍也就拿二十五斤到三十斤粮食，小孩更是只有几斤粮食。 即便是这样，那也比乡下强太多太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乡下人都想进城的原因。 只要不懒，起码能吃上饭，至于能不能吃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像贾家这样的情况又有些特殊。 只有贾东旭是城里户口，贾张氏、秦淮茹、棒梗、小当都是没有城里户口的，也就没有定量粮。 以前贾东旭在轧钢厂还能赚些工钱回来买些粮食，现在没了工钱就指望那点定量粮，迟早把一大家饿死。 秦淮茹忙完这一切看着蓬头垢面的贾东旭还在那发呆，眼里露出鄙夷的神色。 这还算男人吗？ 人残废了精神还有问题，闹得她天天睡觉都睡不安稳。 不过，为了工作岗位和粮食，秦淮茹还是主动开口了。 “这两天不行我就去上班吧，家里没粮食了，不能让两个孩子挨饿。” 毕竟现在贾东旭没死，工作岗位的事贾东旭说了算数，因为他能随时要回去。 这也是为什么秦淮茹一直不敢和贾东旭彻底闹翻的原因。 等工作岗位到手了坐稳了，就不担心了。 贾东旭仿佛没听到秦淮茹说话一样，迟迟没有动静。 秦淮茹又大声重复一遍： “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家里没粮食了，再这样下去，孩子都得挨饿，总不能一直借粮食吧。” 这时，贾东旭才堪堪抬起头，盯了一会秦淮茹，开口道： “我可以让你去轧钢厂顶替我，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秦淮茹听到这话心中一喜，但是脸上表情掩盖的很好，答道： “你说。” “你明天去把环上了，别搞出野种来。” “什么？” 秦淮茹是怎么也没想到贾东旭会说出这种话。 “你不相信我？” 贾东旭冷笑一声，头靠着冰冷的墙，缓缓说道： “你值得我相信吗？你以为你的想法我不知道吗？” “你不就是想进厂找个高工资的人靠着嘛，你除了牺牲色相你还有什么？” “我告诉你秦淮茹，现在我已经这样了也管不住你了，但是我坚决不允许你搞出个野种来。” 秦淮茹思虑一会，终究还是同意了。 这种情况下不同意也不行，不同意贾东旭肯定不会给工作岗位的。 “我明天就去上环，希望你说话算话。” 说完，秦淮茹出了房门，直奔易中海屋子。 她一个新入厂的女流，没有易中海的照顾肯定是不行的，容易吃亏。 “咚咚咚，一大爷在家吗？” 秦淮茹敲响易中海的房门。 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还吓得易中海和一大妈不敢说话了，生怕又是来借钱借粮的。 “一大爷你开下门，我不是来借东西的，我是有事和你商量。” 易中海一听这话，这才勉强放下心去开门。 “哎呦，是小秦啊，这累一天了刚才睡着没听见。” “是我打扰你休息了，我这有件要紧事，不然也不会打扰你的。” 两人心照不宣的寒暄两句，易中海这才邀请秦淮茹进屋。 “小秦啊，什么事你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言下之意，不能帮的我就爱莫能助了。 秦淮茹装作没听到，笑着答道： “不是让您帮忙，是我有个想法想征求一下您的同意。” “这段时间啊我们家棒梗一直说您对他怎么好怎么好，这不我想着既然棒梗这么喜欢您，不如让棒梗认您当个爷爷呢？” “您看您这年龄也不小了，以后有些事做起来也不方便，我们家棒梗又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您以后年龄大了有事招呼他就行。” 易中海瞬间激动的站起来，脸上的欣喜怎么也掩盖不住，声音都颤抖了。 “这事，老嫂子能同意吗？” “她不同意您同意就行呗，我不信一大爷您这么有本事有威望，我婆婆那边还解决不了。” 易中海点点头，如果棒梗愿意给他养老，区区一个贾张氏简直手拿把掐。 此时，激动的不止是易中海，还有一大妈。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给易中海生个儿女，现在有机会了当然要把握住。 “老易，行不行的你说话呀。” 一大妈生怕秦淮茹收回刚才那句话。 易中海是聪明人，刚才他瞬间就把各个环节都分析了，连秦淮茹的目的都分析出来了。 但是，秦淮茹利用他又如何，只要能达到养老的目的不就行了？ 他日思夜想不就是为了解决以后养老的事吗？ “好，这门亲就认下了，咱们也不挑日子了，今天晚上切上它三斤肉庆祝一下。” 易中海高兴的忘乎所以，有些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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