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客人也来的差不多了。 不夸张的说,轧钢厂的中下层领导,有一个算一个都来了,就连那些平日里李建勋只见过一面两面的小组长也都不请自来。 李怀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一样。 开玩笑,在这种时候让李建勋不高兴,李建勋就能让他这辈子不高兴。 不仅如此,他还自告奋勇的搬来桌子和椅子,给李建勋收起礼钱来。 许大茂也是个人精,赶紧到边上帮忙。 “孙志远组长,礼钱十块~” “李雄李技术员,礼钱十块~” “赵元战副科长,礼钱二十块~” “马健康,礼钱十块~” 许大茂收一个人的礼钱就高喊一声,然后把钱递给李怀德,李怀德查完无误后让记账的人写上。 阎埠贵以及四合院里的人听到这些人最少的都随十块钱,一个个有点懵逼。 什么情况? 你们这样我们还怎么随? 这年头随个一块两块的就不算少了,这些人怎么个个都是十块钱起步? 搁这玩竞价呢? 阎埠贵手里拿着三块钱,捏吧捏吧没敢掏出来。 这次他已经很大气了,要是别人他最多出一块钱还得带着全家人吃一顿。 校长他儿子结婚他咬咬牙才出了两块钱,三块钱对他来说已经是血崩了。 就因为是李建勋是厂里总工,阎埠贵想着多随点以后方便开口让李建勋给阎解成找份工作。 这些人起步就随十块钱,一下把他弄得不会了。 刘海忠能大气一点,拿着五块钱,但是五块钱也不行啊,和最少的都差了一半。 “老阎,这可怎么办?” 刘海忠戳戳旁边的阎埠贵,小声询问。 一旁的刘老汉、孙富贵等人也是神情有些尴尬,他们是真没啥钱,就是想多给也给不了啊。 阎埠贵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 “李总工不缺钱,咱们该随多少随多少,心意到了就行,估计李总工也不在乎这点。” 这话说的,阎埠贵自己都信了。 刘海忠想起刚才李建勋对他的“信任”和“勉励”,从兜里掏出两张大黑拾向前走去。 “刘海忠,礼钱二十块~” “保卫科刘闯科长,礼钱五十块~” “运输科方大明科长,礼钱五十块~” “工业部后勤处朱玉才副处长,礼钱六十块~” “工纠队许大茂组长,礼钱一百块~” 不得不说,这些人是真下本啊。 像刘闯、方大明、朱玉才这些直接拿出一半的月工资当礼钱。 许大茂更狠,拿出接近两个月的工资。 他们都知道,以李建勋这种身份平时啥也不缺,最好的表现机会就是现在。 外面随礼声不断响起,房间里的秦淮茹激动的手直颤抖。 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竹编大筐,里面放着的都是钱,她这辈子都见过这么多钱。 如果能让她抓上一把,眼前一切的苦难都解决了。 能住新房、能买新衣服、能购置家具 想到这,秦淮茹瞥了床上的贾东旭一眼,眼底净是嫌弃、厌烦、恶心 跟着这个男人,没享一点福不说,还把自己拖累成这样,她的命太苦了。 “东旭,你说一会咱们随多少钱合适?” 贾东旭正趴在床上贪婪的看着那厚厚的一沓子礼钱,听到秦淮如这么问,没好气的说道: “随什么随?李建勋都收这么多礼钱了还差咱们家这点?” “要我说,他不仅不能收咱们家礼钱,还得支援咱们家给咱们家送些钱来。” “现在咱们家这么苦难,全院就他和许大茂两个杂种没捐过钱,这种自私鬼早晚不得好死。” 这贾东旭不愧是贾张氏的儿子,那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秦淮茹叹气一声,劝说道: “东旭,不随礼人家不让咱吃席怎么办?我看多少随一点,五毛一块的也行啊。” 贾东旭坐直身子,脸上一横,大声说道: “他敢?他李建勋不喊咱们家,我就爬过去搅和,我看李建勋嫌不嫌丢人,哼~” “可别可别啊,李建勋不是一般人,而且我看厂里这些个领导都来了,你过去这么一搅和,那我还能进厂吗?” 秦淮茹说到这时看见贾东旭脸色不对,她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又赶紧改口: “当然我进不进厂无所谓,关键棒梗和小当可还等着吃席呢,刚才我假意路过,发现里面有扒猪脸、酱肘子、炸排骨、熏鸡、烤鸭” 秦淮茹简单说了一些就把棒梗和小当给馋的直流口水,口水都流到地上了。 说完后,秦淮茹还担心贾东旭不同意,故意引诱一下两个孩子。 “棒梗小当,想不想吃席啊?” “想想,妈,我想吃席,我要吃扒猪脸烤鸭酱猪肘” “妈,小当也想吃,小当想吃炸排骨、熏鸡” 这年代,上哪能见这么丰盛的大席? 普通人家办大席,能有五花肉和猪下水两个肉菜就不错了,一桌还得限肉量。 李建勋知道在四合院摆席不能像在大院摆席一样,这些大多数人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平时吃肉也少。 所以李建勋特意安排的全是肉,反正是自己平面地球里出来的,又不花钱。 他要这些人不仅吃饱吃撑吃恶心,还得走的时候有的拿。 “那行吧,你去捐五毛,不准多捐。” “一会吃席的时候你先把棒梗放在那吃,然后端四五碗肉给我,等快吃完的时候你抓紧多折一些肉回来,起码得够咱们家吃个十天八天的。” “妈再有几天也回来了,她在里面肯定嘴馋了,让她回来也好好吃上一顿,听见没有?” 贾东旭叮嘱秦淮茹,生怕占便宜占少了。 “唉,都听你的。” 说完,秦淮茹掏出五毛钱出去了。 “秦淮茹,礼钱五毛钱~” 许大茂见是秦淮茹过来随礼,随的还是五毛钱,喊的声音更大了,全院的人都听见了。 “这是谁啊?怎么就随五毛钱?” “谁知道呢,给李总工随五毛钱,这不是打李总工的脸吗?” “看这样子这女的不像是咱们厂里,估计是院里住户,要是困难户的话随五毛倒也勉强说的过去。” 一时间,院里众人议论纷纷,有些人甚至还指指点点的。 没片刻的功夫,议论声就越来越大。 秦淮茹尴尬的站在那也不是走也不是,耳根子都通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