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辞给宋家村新建的医馆取名仁心医馆,它的新址在村子最东边,那里背靠农田,左傍青山,右临小溪,静谧且风景优美,能很好的抚慰病人的心情。 医馆是跟作坊前后脚竣工的,整体分为前后两座,前面一座上挂御赐的“医者仁心”牌匾,是为诊楼,诊楼分为上下两层,左右两侧外置楼梯。 男子从大门入一楼看诊,女眷从左右楼梯上二楼看诊,从而将男女分开接待,避免女客为难或引起不必要的矛盾纠纷。 后面一座是为心楼,也是分为上下女男两层,两层格局一样,都是左边养生,右边美容,不过两层楼之间并未设置楼梯,所以一楼是没有办法进到二楼的。 宋不辞在诊楼的二楼悬空架起两座走廊直通心楼二层,更好的保护女客的隐私。 青砖碧瓦,朱漆雕花,虽无富丽堂皇之感,但胜在雅致大气,且沉稳内敛。 因为提前放了消息出去,宋神医的医馆正在修建中,要到九月初才正式开张,所以近来没什么病人前来。 宋不辞到的时候宋青云正带着他前不久请回来的两个大夫教雇佣来的几个药童识药材,宋长生跟着七个族兄弟在一旁安静听着。 “袁大夫,牛大夫。” 宋不辞跟两个大夫打完招呼后,看向宋青云,“青伯,我去右侧的诊室等你。” “好,我一会儿过来。” 一层除了正中间的药堂,左右两侧各三间诊室,宋不辞带着宋长生几人去了旁边的诊室。 “你们坐,”宋不辞招呼大家在诊室内铺着软垫的长椅上坐下,然后才道,“你们也看见了,医馆很大,等到彻底经营开需要不少人手。” 宋不辞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份活计可能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相当于就是医馆内的伙计,而且前期还要认药材、学礼仪,经受严格的培训。” “你们能接受吗?” 大家相互看了几眼,先后道,“能,只要能挣钱怎么着都行。” “我们去县城里寻个伙计的活,没有熟人都寻不到呢。” “我们虽然不认识药材,但是我们能学!”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唯有宋长生一直没有开口,直到大家都停下了他才问道,“小五,我们会一直做伙计吗?” 宋不辞笑了一下,“这不是由我来决定的,而是由你们自己决定。” 宋家村各方面陆陆续续都会发展起来,发展起来就会需要更多的人,有一线人员,有管理层,宋家村的人肯定会人人都有一个位置。 但什么人在什么位置,这得看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学到了多少,成长了多少。 宋长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宋青云推门进来,一屁股在宋不辞旁边坐下,“你让他们过来当药童?” “青伯可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养生馆,”宋不辞道,“那药膳就劳烦青伯给他们每人分上两份,带他们学一学。” 宋青云松了口气,“只是药膳倒是没问题,要是做药童我就要头疼了。” 那些雇佣来的药童们本就有些底子,可依然叫他头疼,若是再带这么多人从头学起,他哪里能忙得过来? “小野哥说约莫再有两三日的样子,第一批药材就能拉回来了,”宋不辞道,“这几日就让他们先识药材,等药材拉回来了就让他们着手开始学做药膳。” “前期不讲究味道,先抓效果,只要确定了药膳的效果就让村里自愿的人开始试吃,”宋不辞叮嘱,“男女所用药膳一定要小心区分,不要混淆。” “放心,男女调养的方向不同,我自是不会出错,也会好好看着他们。” 宋不辞点头,“依青伯看,那药膳多久能有效果?” “那些方子都是精华所在,三日一次,约莫半个月到一个月就能看到效果。” “那就差不多,”宋不辞思索了一下,“半月练手,半月实践,差不多医馆开张的时候就能展开这一项。” 确定了这件事,宋青云却是皱起眉头,“你之前忙我也就没来得及跟你说,非是疑难杂症,女子大多不会找男大夫看诊,养身的药膳她们倒是可以一用,但也得女子侍药才行。” 女子才是最大的购买力,何况在这个时代女性看病是老大难问题,宋不辞当然不会疏忽这一块儿。 “不妨事,女医的事我已有了准备,至于女侍药,”宋不辞看向宋长生几人,“长生哥,你们可以回去问一下自家姐妹,可有愿意做这份活计的。” “待遇跟你们一样,正式开业前每人每日五个铜板,开业后根据你们的干活情况,待遇另算。” 几人皆是一喜,不用问他们也知道,肯定是愿意的! 天快黑的时候,中午就已经停了的雨又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宋不辞无奈,只得将课堂搬进了堂屋,可堂屋内光线过暗,两盏油灯尚且看的费劲。 宋不辞带着孩子们背诵了一遍今日所学的内容,便准备提前将他们放了回去,孩子们顿时乐不可支,开始在下面窃窃私语。 冬花看向小梅,“小梅,明天就是休沐,我们去踩蘑菇吧,这两日下雨,蘑菇肯定都冒头了!” “好,”小梅点点头,然后戳了戳身旁的甜甜,“甜甜,你去吗?” “要是不下雨我就去,”甜甜压低声音,“娘说淋了雨要生病的,我不想吃药。” 金宝凑过来,“我也去!” 其他孩子们听见了,也纷纷应和,宋不辞也想去,但他明天还有正事,于是敲了敲黑板叮嘱他们,“要是没有大人跟着就只能在山脚下采,不要进山知道吗?” “知道啦~” 孩子们声音拉的老长,然后快速收拾自己的小挎包,一窝蜂就跑了出去。 “小栓子,你等一下。” 宋不辞笑着摇摇头,待瞥见昏暗的油灯他忽然想起一事,于是叫住了要走的小栓子。 小栓子挎着装着写字板的小包,经过这两个月的集体生活,他褪去了最开始的怯懦,说话也不结巴了,就是内敛的紧,而且越来越像个小老头了。 他恭恭敬敬的给宋不辞行礼,“先生唤学生可是有事要吩咐?” “算不上吩咐,”宋不辞温声道,“木匠叔惯常跟树木打交道,我就想让你回家帮我问问,他在山上可有见过一种树。” 小栓子老实点头,“先生,是什么样的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