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手里死的透透的几只鸡,钱朵朵嘴角狠狠一抽。 “……………” 也没觉得使多大劲捏着,怎么都死了呢! 瞧着老四媳妇呆萌的样子,孙婆子仰头大笑。 “哈哈哈…………老四家的,你这手可够有劲的。” 孙婆子一边笑着,一边指着钱朵朵手里的鸡,没想到老四媳妇这么有劲,竟然把几只鸡都捏死了。 “婶子,不聊了,我得赶紧回家把这鸡放血,要不然肉就不好吃了。” 钱朵朵一说完就撒丫子往家跑,这若是不赶紧把血放出来的话,那肉的味道就打折扣了。 沈北轩正坐在石桌旁吃着饭,老远就瞧见了朵朵,头发都跑竖起来了。 再瞧着她手里拎了好几只鸡,忙抱着饭碗子站了起来。 “怎么买这么多只死鸡?”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钱朵朵手里的鸡。 难不成这死鸡便宜,要不然朵朵怎么会买这么多呢。 “我买的时候是活的,不小心捏死了。” 钱朵朵直接将手里的鸡丢到了地上,跑到了灶台旁,将刀和碗拿了过来,又抬头看向了男人。 “别吃了,赶紧过来帮我。” “哦,好。”沈北轩点了点头。 忙撂下了饭碗子,将大海碗端了起来,钱朵朵开始给每只鸡放血。 幸好捏死的时间不长,血还没有凝固,整整接了一大碗,把钱朵朵给美坏了。 “还行,血总算是放出来了。” 说完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许是刚才跑的太急,这会子还有点喘。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是便宜吗?” 男人疑惑的指着面前的几只鸡,想来不能贵了,要不然朵朵也不会买这么多。 “便宜?老贵了,这一只就一百文钱呢?” 钱朵朵指着眼前的几只公鸡,一脸肉痛的样子。 这几只就花了好几百文,若是在以前的话,都能买一大堆了。 “那你还买这么多?”男人皱眉。 不解的望着她,价钱确实挺贵,不晓得朵朵为何要买这么多。 听男人这么一问,钱朵朵又咧着嘴笑了。 “嘿嘿,我打算明儿个炖了,继续去镇子那边卖!” 一想起今儿个那几位妇人说的话,一下子又不觉得累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又坐到了石桌旁。 “赶紧吃饭,今儿下午就得把鸡给收拾出来了。” “……………”沈北轩没吱声。 内心之中是不想让朵朵去的,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有功名的秀才,不想让媳妇去干这些。 毕竟商人是最低等的行当,总感觉像抬不起头似的。 可如今时局动荡,粮价又跟长了翅膀似的,就算自己每日去帮人家盘账。 也不过是一两百文的进项,也不敢保证家里的日子能维持下去,更何况以后还不晓得是什么样子,所以现在也不能说什么。 钱朵朵并不晓的男人心里是这么想的,如果知晓的话,定会翻个大白眼给他。 没人能阻挡得了她赚银子,她才不会管什么低等高等的,心中坚信,只有银子是王道。 刚端起饭碗子,目光在看向盘子里的菜时,眉头又皱了起来。 “那些肉你都吃了!” 她看着男人又指了指盘子里的菜,记得之前留了一大盘子的,而且里面还有不少腊肉片。 这会子剩了这么少不说,腊肉也没了。 “怎么会呢?给你留了两片呢!” 沈北轩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筷子在菜里面拨了拨,将下面的两片腊肉露了出来。 “这是你给我留的,还是吃剩下的?” 钱朵朵没好眼神的瞪了男人一眼,虽说具体不晓得盘子里有多少片肉,但想来十片八片是应该有的。 这货还真能炫,竟然就给自己留了两片,该不会是吃不了剩下的。 听她这么一说,男人立刻就不乐意了。 “当然是给你留的,这腊肉盐太重,这才没敢多留的。” 沈北轩一脸认真的指着盘子里的腊肉,天地良心,这绝对是自己特意给朵朵留的。 要不然这一盘子菜自己都能吃了。 钱朵朵回了男人一个,信你鬼话才怪眼神。 不过这会子跑的也确实是饿了,将碗里的糙米饭直接扣到了盘子里,来了一个烩饭。 你还别说,这吃法还挺香的,没一会儿连饭带菜都进肚子里了。 “你先烧水吧,我先把闺女喂了。” 钱朵朵将最后一口饭送到了嘴里,又指了指马车。 以前都听人家说当妈的难,说孩子不好养。 自己却没有这种感觉,也没像别人说的那么费劲,闺女只要是一吃饱,就算不睡觉也不会闹腾。 可真是应了那句话,女儿是娘的小棉袄,太贴切了,就没有让她操心的时候。 一爬进马车,就瞧见小家伙在那百无聊赖的蹬着脚丫子。 手指也塞到了嘴里,津津有味儿的吮吸着。 一看闺女这是饿了,钱朵朵稀罕的凑到了跟前来,一把就将闺女捞到了怀里。 “福妞!” “……………”小家伙一愣。 嗅到了熟悉的味道,立马就吭叽了起来。 只是还没等脾气爆发,嘴里就给塞满了,甘甜的奶水咕嘟咕嘟的往下咽,乐的小家伙手舞足蹈的。 只是没高兴多一会儿,眼皮子就睁不开了。 见闺女睡着了,钱朵朵小心翼翼的又放了回去,盖上了小被子就跳下了马车。 见大锅里的水烧开了,又将几只公鸡放到了盆里,倒进开水先泡着。 感觉温度降下来了,开始正式拔毛。 由于泡的比较好,所以毛还是挺好拔的,一抓就是一大把,还有种解压的感觉。 只是到后来的时候,就有点郁闷了,那些细小的绒毛和藏在毛囊里的根也太难拔了。 不但掐的手指盖疼,也累眼珠子,直直的盯着细小的鸡毛,眼睛都看冒花了。 就连男人也是这个感觉,哪干过这种活,这会子也跟钱朵朵一样,抻着脖子盯着鸡身子。 就跟大海里找针似的,费劲巴拉的拔着。 等把四只公鸡都收拾完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哎呦,我的腰!” 钱朵朵刚一站起来就龇牙咧嘴的,许是坐的太久了,腰都直不起来了。 男人虽然没叫,但这会子也跟个驼背老爷爷似的,这拔鸡毛真不是好活。 就连钱朵朵也是这么认为的,这才四只鸡而已,就把他们俩累成这个熊样。 若是再多几只的话,还不得累躺下。 心中打定了主意,这活说啥也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