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年捏拳,气得青筋暴露。 苏鑫儿犹豫了一会儿,看看动怒的傅景年,又看看紧皱眉头的皇帝,再看看一脸得意的雍王,淡淡道:“雍王殿下,不知道我是哪里惹了你,竟惹得你要不惜一切杀了我。我们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上一次见面,还是你来我食为天逼迫我卖酒楼,就因为我的食为天生意比你的聚福楼生意好,你就看不惯我,要一万两银子买断我一年六七万两进账的酒楼。要不是长公主殿下从中协调,你怕是那一次就想置我于死地了吧?” 雍王有一刻的心虚,连忙道:“现在是在说你和北狄关系密切,你是北狄安插在大周的细作的事,别扯那些生意的事!” 苏鑫儿奇怪道:“你说我是细作难道我就是?那请问,我对大周造成了什么影响?我干了什么坏事害了大周?你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不拿出证据来,你休想给我定罪!哼,你以为你靠这种诬陷手段把我害了,就能抢走我的生意了?你想得美!” 皇帝看着小妮子怼雍王,眼中含着笑意,这孩子脑子转的可真快,嘴巴也不饶人,掌控力极好,换做别的孩子,被安一个细作的罪名,恐怕早就跪地求饶,吓得尿裤子了!她居然还能另辟蹊径,拿抢生意之事,给雍王安一个陷害的罪名,倒是让他眼前一亮! 雍王哑口无言,他哪有什么证据,根本拿不出实质证据的好吧! 苏鑫儿乘胜追击:“雍王殿下,我三岁半便捐出千亩田庄,捐款创建青山县技术书院,让大周百姓的孩子可以进书院读书习字、学一技之长,惠及无数人,直到现在,青山县技术书院为大周培养了无数匠人,女孩子们的学费都是全免的,那是多少个家庭的希望啊!” “我苏家为地动灾情捐赠四万两银子的粮食,救了那么多灾民;镇北军军饷不足,我捐赠了五十万两;两次远行,还端了两个土匪窝,造福一方百姓;研制出炸弹,震慑北狄,让大周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北狄的乌亚城……” “一桩桩一件件,难道都不是我为大周做出的贡献?难道还不能体现我对大周的一片忠心?” “雍王殿下,你是王爷,是陛下的弟弟,请问,我一个小孩子做了这么多,你年长我二十多岁,你做了多少?” “你怎么好意思平白无故构陷我?” “今天当着陛下的面,当着镇北王我义父的面,我可得好好问问你,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偏要给我安一个细作的罪名?” “安罪名你也得有实质证据,就凭着北狄人把我给掳了,你就说我是他们派过来的奸细。那每年有那么多人被掳、被赎回,那些人是不是也是奸细了?” 傅景年灵机一动,立即补刀:“陛下,臣记得十三年前,雍王殿下也曾被北狄给掳过,当时大周花了三万两银子才把雍王殿下赎回来,如果按照雍王殿下的说法,那不是臣也可以猜想,雍王殿下也与北狄有什么牵扯,也是北狄放回我大周的细作?” “镇北王,你……你简直血口喷人!本王是皇家人,你怎可诋毁我!”雍王气急败坏道。 傅景年挑眉:“雍王殿下稍安勿躁,你说鑫儿是细作,鑫儿都还没闹,本王就按照你的逻辑说了你一句,你怎么就如此不淡定了。这不还有陛下明察秋毫的嘛,陛下肯定会做出公正决断的。” 雍王立即跪地:“陛下,您可要为臣弟做主啊,臣弟是皇家人,怎么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这镇北王和苏鑫儿巧言令色,实在是可恶,居然诬陷到臣弟身上来了!” 苏鑫儿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说的好像只有你是皇家人,我不是一样?哼! 皇帝淡淡道:“好了,雍王,你先起来吧,莫要失了气度!” “雍王,你今日所说之事,朕念在你是关心则乱,就不与你计较了。不过下不为例,如果外面传出什么不利于鑫儿的流言蜚语,那朕便要追究你的责任,好好审视一下你的用心,你莫要让朕失望!” 雍王立即道:“臣弟不敢,臣弟……是臣弟鲁莽了。” 雍王这次失算,他没想到苏鑫儿会扯来扯去,最后扯到他自己身上,导致自己差点被反噬,内心后怕不已! 他擦擦额头的汗水,不敢再多说一句。 可苏鑫儿不惯着他,这次诬赖她,不让雍王出点血,下次说不定他还敢,所以,苏鑫儿小嘴一瘪,大眼睛瞬间蓄满的泪水,直接迈着小短腿走了几步,扑倒在皇帝的怀里:“呜呜呜,陛下,我好委屈,我为大周做了那么多好事,不小心被北狄给掳去,差点死在北狄,竟然还被雍王诬陷,心里酸酸的呢!” 皇帝也心酸,同样是女儿,他的小公主养在深宫,每天锦衣玉食;怀里的苏鑫儿这么小就深入敌营,炸了北狄君王,立了大功,九死一生,居然被雍王这个不长眼的诬陷,简直可恨! 他瞪了一眼雍王:“这次让鑫儿委屈了,就罚雍王出一万两,给你压惊。” 雍王手指一捏,无言可对,便只能点头认命。 一万两就一万两吧,给! “呜呜呜,鑫儿好可怜,从小就被拐卖进了青楼,幸得苏家所救,养在膝下。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不是苏家亲生的。呜呜呜,这么多年,我竟然是个孤女!无依无靠,雍王就是看准了没人替我做主,才肆无忌惮诬陷我,还要杀了我,我这条小命可真不值钱啊!呜呜呜……” 傅景年气愤道:“雍王殿下,鑫儿是我镇北王府的小郡主,可不是那没有依仗的孤女,此事,你就是在打我镇北王府的脸面,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还请陛下做主,为我雍王府小郡主讨回公道!” “傅景年你……你够了!她又不是你亲生!”雍王气极,这傅景年当个义父还当上瘾了! 皇帝皱眉道:“雍王,鑫儿既然认了镇北王,不管是不是亲生,那都是镇北王府的人,你这次如此胡闹,确实不对。这样吧,再罚你一万两,赔付镇北王府!” 雍王……两万两就这么没了! 皇帝给苏鑫儿擦擦眼泪:“好了,不委屈了,再哭都成小花猫啦。” 苏鑫儿眼泪还在掉:“可我还有好多委屈没说呢!今儿个我得说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