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聊？”赵飞有些愕然。 但旋即他就注意到，在穆正林的桌子上，有一台红色的固定电话，话筒已经被拿了起来，侧躺在桌子上。 此时赵飞也立即明白，在自己进来房间之前，穆正林正用这台电话跟另一个人通话；而赵飞进入后，穆正林也没把电话挂断。 从穆正林并不作任何回避的态度看来，话筒另一边的第三个人，应该跟他和赵飞都认识的。 思索一会，赵飞踏前一步，拿起那个红色话筒。 “喂？你好。”赵飞轻呼一声。 “赵飞！你好大的胆子！” 电话另一边，传来一把熟悉的中年男子愤怒的咆哮： 声音之大，震得赵飞耳膜“嗡嗡”作响。赵飞连忙把话筒挪开了一点：“老总，是您啊？” 没错，电话另一边的那把声音，正是魔法监缉局的总局长。 “你还知道我这个老总，是该我叫你老总！” “不是，老总啊，什么事惹您这么生气？” “少给我嘻皮笑脸，你这小子可长本事了！啊？连战斗机都敢偷！” “不问自取才叫‘偷’。我有跟空军的领导们打过招呼，怎么能算‘偷’呢？” “少给我贫嘴！无纪律，无组织，你还有理了！” “我这不是把飞机完璧归赵地还回去了吗？” “你还没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我跟总局几位领导开会研究过，决定给你记个大过。” 记大过？ 听到这样的处罚，赵飞心里一寒，这也太严重了吧。记了一个大过，就代表他的贡献值被清零，降职降衔，停薪留用；记两个大过，他就要被开除出804局了。 不过转念一想，以赵飞对总局长的了解，若是总局长真的想要处罚自己，根本不需要提前打电话给他。总局长在电话里如此气势汹汹的咆哮，应该更多的是给赵飞一点震慑而已。 听到赵飞没有说话，电话那一边的总局长，觉得自己应该是已经把赵飞给唬住了，于是语气也稍稍平缓了一些：“不过，你这小子运气还不错。萧副局长跟空军有点人脉，及时进行了沟通，而且你也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空军那边不追究你的责任。所以总局决定取消对你的记大过处分。” “谢了。”赵飞笑道。 他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处理结果。 再说，赵飞是拥有“零号协议”的人，就算总局长想要处分他，也不是说处分就处分的，还得经过多个部门的审核。 “也不知道你这小子下了什么迷药，不仅749、467、宇航局想挖你过去，现在空军也想挖你过去。你小子有能耐啊。”总局长突然话锋一转。 “什么？”赵飞有些疑惑。 如果说超调会、魔法开发局、宇航局有想要挖走赵飞的想法，也是在情理之中，那么空军也想要挖走赵飞，那实在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现在想来，大概是赵飞在开走战斗机的时候，以几套熟练而漂亮的规避动作，挣脱了雷达的锁定，惊艳到了空军不少王牌飞行员，所以空军才会想到把自己撬过去。 优秀的人才，哪个部门会不喜欢？ “听到这个，你小子心里是不是特别得意啊？告诉你，不想在我这里干的，马上打报告，我立即将你这个瘟神送走！”总局长又开始恐吓赵飞了。 “是吗？打个报告就能调走？”赵飞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你想得美！你就呆在我们804局里，干到退休吧！”电话另一边，总局长突然变脸。 “是干到您退休？” “狗屁！是干到你退休！” 此时，一直坐在旁边的穆正林，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赵飞是拿着听筒跟总局长谈话，但是他自然有听到两人谈话的方法。 总局长的假装发怒，和赵飞的假装镇定，两人一老一少，真是一对活宝。 对于赵飞这样的难得人才，总局长自然舍不得送人，更舍不得开除；但是，赵飞总是自作主张、任意妄为的性格，也令总局长很头疼。所以总局长肯定要想点办法来威慑一下赵飞。 “好了，不跟你瞎扯淡，那东西呢？在哪里？” 话筒另一边，总局长的声音，终于变得认真起来。 “东西还在我手中。” 他们口中所说的“东西”，自然就是指从月球找到的星图碎片。 “你先回一趟总局，会有人跟你交接的。还有，你的结案报告里，提到的那个‘人格替换’秘术，再给我写一份更详细的报告。” 在乘搭飞船返回地球那几天，赵飞闲来无事，便写了关于这一次月球任务的详细报告，通过无线电以密码的方式传回了总局，其中自然也提到关于牧民权等人所使用的“人格替换”秘术。 这个秘术，即使在阿兹特克帝国内部也是不传绝密，可竟被超级恐怖组织“新人类”所掌握，实在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消息。 一旦让坏人使用这种秘术，替换了某些处于关键位置的重要人物，造成的危害不勘设想。 所以，总局长必须提前掌管与“人格替换”有关的情况，尽快研究出破解办法。 未雨绸缪，总好过临阵磨枪。 “我知道了。回去我就写。”赵飞点头道。 “还有，在你到月球执行任务期间，南境司发动的‘敬老院服务’行动，你都知道了吧？” “嗯。回来时，在飞船上看过这方面的简报，但关于一些细节，还不太了解。” 说话间，赵飞将视线投向穆正林。 “你知道就好。那个女孩，上官燕红，不只是真命王朝和救世福音会染指于她，就连阿萨辛这种二流组织，都把主意打到她身上。除了这些明面上的敌人，还有多少势在暗中伺机而动，我们根本无法完全掌握。” “所以，总局长，您的意思是……” “继续执行你上月球之前的任务，贴身保护好这姑娘。如果她有什么闪失，为你是问！” “可是，我还有其他事情……”赵飞少有的面露难色。 “我知道，你是想到临安的特工学院里，招募自己的特工小组队员。其实这并不冲突，因为今年所有的校内选拔赛优胜队伍，都要到临安参加世界魔法博览会的安保服务工作，那姑娘也要去临安。你先回一趟燕京，到总局进行任务交接，然后再去临安，应该就正好与那姑娘碰面。”总局长给赵飞的行程作好了安排。 对于上官燕红要去临安参加世界魔法博览会的事，赵飞自然是知道的。他也给自己安排了这样的行程；不过，此时赵飞却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老总，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 “关于另外一位姑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