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种欺善怕恶的人,死了也活该!不过我听说昨晚张家所有人都被抓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不过抓了也好,这张家在杏花镇一手遮天,咱们普通老百姓总是被他们压着,这日子过得可真是苦……” 就在二人继续议论的时候,花从筠垂眸琢磨了一下,心想这流出来的‘张横死了’肯定是计策之一。 今晚天黑之后,蔡盛肯定会让张横带路去私库拿东西。 而张横如果聪明一点,肯定知道蔡盛这个人贪心不足,必定会威胁他将所有钱财都给交出来。 所以,张横必然会在今晚得到自由的时候想办法逃脱蔡盛的管制…… 思考到这里,花从筠决定今晚出手帮张横一把,等将张横这些年搜刮抢夺百姓的不义之财都给拿,她再将他交给蔡盛。 刚好这个时候也吃饱了,她起身过去牵着装了不少早饭的马车离开杏花镇。 在她走后不久,镇上就传出来一些谣言,说镇上出了‘大侠’,他们不少一贫如洗生活困难的人在昨夜都收到一笔意外之财。 没有人知道,这些钱都是张横私库里的,纷纷对着苍天感谢这样一个‘大侠’。 花从筠回去的路上,一阵风吹来,她闻到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并且离自己不远。 能在这个时候闻到这么浓的血腥味,说明肯定是出血严重,说不定是人,也说不定是动物,这都有可能。 现在自己都自顾不暇,她自然不会脑抽跑去凑热闹。 然而,有时候就是这样,人在倒霉的时候,喝水都会塞牙缝。 就在她打算加快马车的速度的时候,忽然从旁边窜出来一个浑身是血、怀抱婴儿的狼狈女人。 “吁!” 要不是花从筠反应快,只怕那个女人就要成为马蹄亡魂了。 本就一脸惊恐的女人被马车吓得跌倒在地,身上的血滴落在草丛上。 看到这一幕,花从筠忍不住皱眉。 虽说自己不想管闲事,可自己怎么说都是学医的,见死不救有违学医的誓言。 想到这里,她欲要下车。 结果那女人先一步回神,一手抱着婴儿,一手爬过来,跪在马车面前,眼里满是恳求:“求求你,夫人,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花从筠下车,将女人搀扶起来:“你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你先说说。” “我,我……”女人想要说些什么,结果因为血流不止,晕了过去。 花从筠见状,别无他法的她只好将女人给搀扶到马车上,并快速离开这里。 她担心有人是追踪这个女人,所以在驾车远离一小段路程之后,她就停了下来,利用空间能力,回到刚才的地方,用东西将路上的血迹给掩盖。 这条路是回福源村的,但也是可以去别的村子的,所以只要将血迹掩盖,就不会被发现,纵使被发现,那也是能在事情找到解决办法后被发现。 回到马车中,她迅速带着女人回村子。 这个时候天光大亮,很多人都已经去田地间干活了,再加之她住在山坳那边,所以村民也就没有注意到她。 等回到山坳这边,她看到站在树底下的箫北乾。 他发现她回来了,收回发呆的目光,径直朝马车走来。 花从筠看到他眼底的乌青,问道:“一夜未睡?” “嗯。”箫北乾轻轻点头,眉宇一凝,“血腥味。” “你先帮我将早饭拿去给大家,然后去林子里,到时候给你说。” 说罢,她转身进入车厢,将食盒给提出来,还有油纸袋。 这件事必须要跟箫北乾说一说,如果这个女人惹到的是懂武功的人,那箫北乾就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等会我过去。” “好。” 随后,她架着马车去林子里,而他拿着早饭回家中。 林子鲜少有人过来,她找到一个相对不错的位置,进入车厢中,先是检查一下襁褓中熟睡的婴儿,确定还有一口气后也就放心下来。 随后她再给女人检查,发现女人身上都是狰狞的伤口,这一直流不断的血,是因为生产后大出血,没有止血,再加之走路劳累,所以这才会一直出血。 空间里并没有血液,也没办法给女人输血,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提女人止血,处理伤口,至于最后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这个女人的命了! 期间,箫北乾来了,但得知她在忙着救人,也就一直站在外面等着。 一个多时辰后,满头大汗的花从筠从车厢中走出来,身上的衣服都沾着鲜红的血。 “如何了?”箫北乾连忙走过来,眉眼里带着几分关怀,“你如何了?” “我没事。”花从筠轻轻摇头,“这个女人能否活下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那你现在要吃东西吗?如果需要的话,我就回去给你拿过来。” “不用。”花从筠摆手,刚接触了这么多血腥,又一夜未睡,这食欲实在是低得很! 箫北乾嗯了一声,伸出手,“我扶你去那边石头上坐一下。” 这次,花从筠并没有拒绝他,将手搭在他的大掌上。 等坐下来缓了很久,她才见在半路上遇到女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至于昨晚去办的事情,她并没有说,只是将银子拿出来一部分递给他。 “这个钱,你就平均分下来,一份给三伯一家,一份给五叔一家,还有三姑四姑五姑这几家。现在大家上都没有钱,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都没办法。如果他们不要的话,你就说当做是我借给他们的,等他们有钱再还。” 箫北乾接过包袱后,点点头:“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没了。”花从筠耸肩,“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那个女人……哦对了,你让银杏来找我一下。” “嗯。”箫北乾应声,需要我的话,到时候就让银杏来找我。 “好。” 交代之后,看着他离开,她转身回到车厢中。 这女人的脸色苍白,气息也很弱,她都不知道这女人能不能撑住。 “喂,你可千万要撑住啊,你还有一个孩子呢……我跟你非亲非故的,可不会帮你养孩子,你不想让你的孩子成为流浪儿,你最好就撑过来……” 花从筠坐在女人身边一直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