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良有些失望。 这和没线索没啥不同。 见他如此,陆长明拍了下他肩膀:“赵书记,放心……我们在现场也发现了车印和脚印,同时,在陈文斌的身上,也找了一些纤维,最主要的是我们还在死者的车上,找到了一种包装绳。” “包装绳?” 陆长明点头:“这种一般只在超市里才会出现,我们走访了几个超市,他们的人说这种很常见。” “超市?” 赵成良眉头微皱地道:“难道杀死陈文斌的人,会是在超市上班的?” “这种可能不能排除,当然,这也只是个方向而已……” 陆长明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什么,笑着举杯:“说这些干啥……来来,今天是请客喝酒的。” 酒这东西,好就好在,它能让人忘记很多事情。 赵成良甚至觉得,那位天王的“忘情水”也许唱的就是这酒。 自古“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曹大大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怀疑的。 可惜,赵成良不像陆长明,只是半斤酒下肚,这位陆大队直接趴下了。 嘴里嘟囔着:“老子就不信……抓,抓不住你个孙子!” 似乎这位陆大队在梦里,还在忙着抓贼。 打开车门,让叫来的代驾把陆长明送回家。 看着车灯渐行渐远,赵成良摸出一根烟,这盛夏的傍晚,路上的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 略显昏暗的夜色下,赵成良感觉到了一点点烟火气,他转身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去招商局……” 不忘给李若男发了个消息,对方并未回他,也许还在开会吧。 今晚也只能在李若男这儿住一晚了。 就在出租车载着他穿行于江峰县的街道上时。餐厅内,林珍摇了摇头:“这么说……你是准备抛弃他?” “我知道你们在城里租了房。” 谢兰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 “他……他跟你说的?” “不,是我看了他的手机。” 谢兰说完,苦笑了下:“现在他说话都成问题了……不过,他倒是跟我说了实话,哈哈……我们结婚这么久,他第一次说他并不爱我,说只是为了利用我,哦,准确的说是我爸。” 看着谢兰略显愤怒,但又多少有些失落的样子,林珍点了点头:“对不起,我作为女人,其实也能感受你的感觉,可是……我并不是有意的介入你的生活,我跟他……” 谢兰摆了摆手:“我看了你和他的聊天记录,没错,你只是需要他这个身体,对他,你没有任何兴趣……可笑吗?他对我也是这样,也许,这就是他的报应!” 这两个字,冰冷程度让林珍也是一愣,低下头,她不知道说什么,本以为面前的谢兰是来兴师问罪。 可对方确实向她表示自己的清醒。 不得不说,林珍都觉得眼前的谢兰清醒的有些冷酷。 很明显,谢兰说离婚是认真的,她甚至都不考虑别人的眼光,毕竟,这个时候的离开,会被人视为抛弃。 谢兰更没想过解释,找她,也只是希望林珍明白,她不在乎这些了。 也许今晚的见面,是谢兰自己对自己的一个交待。 “我对他……你知道的,他现在这个样子,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 “价值对吗?” 谢兰接过去的话,让林珍微微一怔:“你这么说也对。” 看了眼时间的林珍,笑了笑:“太晚了,你不是还有孩子吗?” “我找了阿姨,离婚后,我准备回江中市,上班,重新我的生活,至于他……就让他在江峰县自生自灭好了。” 谢兰说这句话的时候,头扭向了窗外,灯光下,这个女人的眼角多少是湿润的。 林珍看着她几秒,然后笑着起身:“今天我请,不过,还是谢谢你能来找我……我承认,再来的时候,我以为你会……哈哈!” 笑了笑的她,和扭过头的谢兰对视了下后,两个女人都笑了起来。 林珍走的很潇洒,她甚至心里像是丢下了什么负担一样,轻松的让她上车时哼唱了起来。 对于她,孙宁真的不算什么,甚至,她都觉得孙宁就像是一个用过的东西,随手都能扔出去。 现在,她扔掉了。 而此刻的谢兰,却略显悲凉,从她目前来说,认清了一个辜负她的男人,可以往的感情似乎都被打上了一个叉。 无论你是在婚姻扮演什么角色,可都或多或少地会受到伤害。 就像现在,谢兰已经准备离开。 孙宁这个时候,本来已经是很惨,谢兰的离开,无形是对他伤口上撒盐。 可孙宁当初在背叛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 推开屋门。 谢兰看了眼正在被请来的阿姨,照顾的孩子,她交待了几句,收拾的东西都已经打包。 明天就可以通过物流运回江中市。 打量了一眼这个她和孙宁的爱巢。 谢兰还是准备去看一眼孙宁,告诉他这一切。 这么做,她只是想看着孙宁被气,被激怒后的样子。 县医院。 谢兰推开了病房的门,孙宁慢慢的睁开眼睛,“呜呜”地嘴里发出响动,脸上抽搐着,像是表达笑意。 可怎么看,他的这种笑容都让谢兰感觉到恶心,恨意顿时占据了她的内心。 谢兰微笑着来到他身旁,眯着眼,微笑着俯下身:“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多么可怜!” 孙宁听到这句话,眼睛瞪大了下,吃惊地“呜呜”地想要说什么,可谢兰却继续自言自语道:“我跟你的离婚申请已经递交了……哦,我明天带孩子回江中市。” “呜呜……呜呜呜……” 谢兰却摇了摇头:“别说了,你现在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真的,这也许就是报应。” “呜呜呜……” “我跟林珍见面了,她说了你和她的事,哈!真的可笑,人家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 “呜!” 孙宁身子都跟着用力,可却像是一只泥土中的蚯蚓,在病床上蠕动着。 “再见了,我的爱人!” 谢兰冰冷地说出这句话后,俯身,在孙宁的额头亲了下后,转身离开。 不多时。 “儿子吃饭了!” 孙母拿着一个白铝盆走进来,可她却看到孙宁眼角流着泪。 “怎么了,这不就晚了一会,你看看你还生气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