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反常现象

何强叮嘱道：“这事你只能秘密进行，别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弄得满城风雨，造成舆论大哗，最后影响正在进行的乡镇撤并工作。” 郑颖缓缓地点了点头，说：“这个我自有分寸。只要能破案，有些影响也没必要太在意。” 何强建议道：“你还可以去找余更新的秘书林枫了解情况，听说余更新出事后，他就被贬到乡镇，我还没有跟他见过面。” 郑颖点头说：“我会去找他的。也许从他的嘴里，可以得到有价值的东西。” 何强接着问：“朱之行三人归案已经有一些时间了，目前案件有没有什么进展？” 郑颖说：“当然有进展！根据我们调查，朱之行等三人之前曾作案多起，只是因为受到他表哥皮日房的庇护，这些案件最终都不了了之。现在我们重新调查这些案件，够他们喝一壶的。” 何强呵呵笑道：“这就好！我还怕找不出他们的犯罪事实，最后逼得我们不得不严拿轻放。” 郑颖做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跟何强回到宁港后，当天下午就去找了林枫。 林枫三十一二岁，余更新在位时，他除了是余更新的秘书，还是县委办副主任兼综合科科长，何强的秘书黄能就是接替他原来的岗位。 余更新出事后，林枫很快就被排挤到偏远乡镇任副书记，原先谈的一个女朋友，也跟他分道扬镳。郑颖联系林枫时，他正在县城办事，郑颖便约他到一家茶吧见面。 林枫到县城开会时见过郑颖，当时惊为天人。两人之间从未说过话，突然之间被郑颖约谈，联想到对方的身份，心里便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两人在茶吧见面，简单地寒暄几句，郑颖就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林书记，你知道我的身份，找你过来，肯定是有事问你。你跟了余书记多久？” 林枫说：“一年多一点。我原来就在市委办工作，余书记从外地调来任职后，我就成了他的秘书。” 郑颖问：“你觉得余书记这个人怎么样？” 林枫想了一下，说：“是个才华横溢、一身正气的好干部。他工作兢兢业业，关心群众疾苦，从不收礼受贿，在群众中口碑很好。只可惜……” 郑颖点了点头，说：“是啊，出了那样的事，是非常可惜。他的个性如何？是否内向？” 林枫摇了摇头，说：“余书记性格沉稳乐观，胸怀宽广，从不与人斤斤计较。” 郑颖疑惑道：“这种性格的人，按理说不应该选择自杀这条绝路。” 林枫苦恼道：“是啊，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余书记的家属在江州医院当医生，女儿还在上小学，据我所知，余书记夫妻感情很好。他选择轻生，应该跟家庭无关。” 郑颖又问：“如果不是因为精神抑郁，又不是感情问题，那就是工作原因了。生前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工作方面的事？” 林枫回忆道：“工作方面的事，余书记会跟我说一些，但是我觉得都是一些正常工作，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郑颖说：“他有没有什么仇人？” 林枫摇了摇头，说：“他到宁港才一年多，能有什么仇人？至多是工作上的一些矛盾，那不是很正常吗？当一把手的，哪有不得罪人的？历来书记跟县长、外来的跟当地的就难以处好。” 郑颖问：“出事前几天，他有没有反常现象？” 林枫说：“好像没有。事后我反复回想，都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郑颖冷笑道：“你可能真的没有发现疑点，可是你不觉得他出事后，很多人表现冷漠，这很正常吗？你作为他的秘书，第一时间就被赶到乡下，这也正常吗？” 林枫听了郑颖的话，不觉一惊，脸色顿时煞白。“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得太多。只是想到人走茶凉，一朝天子一朝臣。” 林颖问：“麻烦你把出事当天的事，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 林枫想了一下，慢慢说：“那天是周末，上午有个常委会，早上我提前半小时到办公室，为余书记整理了会议用的材料。余书记上班后，还跟我说，今晚准备回江州，老婆身体不舒服，要回去看一下，让我跟司机说一声。 “上午的常委会主要讨论的是市政建设，常委们虽然意见不统一，有些争论，但是也属正常，后来也如愿形成了决议。 “会议结束前，余书记说到了纪委工作，批评他们工作不力，群众反映的扶贫款被挪用贪污一事，都查了一个多星期，至今还没有进展，太多像话。实在不行，这项工作就移交给反贪局或者上级纪委处理。 “纪委书记齐文法被批评得脸色通红，当即表示回去要加大审查力度，一定要撬开那些顽固分子的嘴巴…… “常委会结束后，余书记去乡镇检查农村工作，然后在村里吃了工作餐。中午稍事休息，下午又跑了两家工厂，回到办公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出头。这时我和司机都做好了去江州的准备，结果下班前，余书记突然改变了主意，说今天不走了，晚上有活动，明天上午再回去。 “我就问余书记，晚上要用车吗？他说，不用了，晚上就在小雨饭店吃饭。你晚上也不用跟着我。我当时很想问参加晚宴的是哪些人，可是话到了嘴边，终究没有敢问出来。谁知这天夜里就出了事。” 郑颖听到这里，心里一动，问：“余书记平时去过小雨饭店吗？” 林枫点头说：“去过几次。那是皮日房表弟开的饭店，县领导有些小活动都是安排在那里。” 郑颖问：“事后你听说余书记跟谁一起吃晚饭吗？” 林枫回忆说：“我听说就是四套班子主要领导，倪宏喜县长、人大许志高主任、政协柏怀思主席都参加了。” 郑颖皱起眉头，问：“大家一起吃饭，难道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