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能有揍姓熊的一顿好?”郑妍有些不满。 “不急,等我先把整件事全弄清楚了再说。”陈言从容不迫地刚说到这,突然脸一变,“哎!你把我米糕全吃了,那本官还吃什么!” 却是不知不觉,郑妍一个接一个,把剩下的米糕给吃了个干净。 “你不是有吃的嘛,吃她呗!”郑妍红着脸说了一句,起身跑出了屋子。 陈言知道她说的是陆卿儿,看着她跑动时那汹涌的浪涛,心里痒痒的。 卿儿的固然不错,不过她的估计更是别有滋味! 他站起身,转身朝里屋走去。 “卿儿!公子要吃的来了!” 午后,良谷县,县衙后院。 花园内,摆开了一桌,熊进春风满面地饮酒吃肉,不时还有旁边服侍的丫环身上揩点油,心情大佳。 一旁,武明却是双眉微锁,闷着头喝酒。 “武兵曹,你这就不对了。” “好不容易才收拾了姓陈的一把,你该替本官高兴才对吧。” “愁眉苦脸的,实在是败兴!” 熊进见他神情不佳,有些不乐意了。 武明叹道:“大人,卑职实在是高兴不起来。那个陈大人,要是知道了此事,岂不麻烦?” 熊进呵呵一笑:“妙就妙在,此事他无从得知,背后是本县在动手脚。” 上次事后,熊进亏了那么多银子,肉痛得要命,回来就想把这找补回来。 就在那时,他突然收到一个消息,说是有青山县的衙吏,到他们这收购粮食! 熊进当时眼睛就是一亮。 收购粮食,带的银子少不了! 虽说青山县贫困,但姓陈的刚敲了他一笔银子,说不定就是拿那笔银子来收购的! 他立刻找来本县最大的粮商,一番叮嘱。粮商不敢不听,只得答应下来。 这才有了高价强卖之事。 粮商把衙吏扣在自家粮庄,然后逼着他同伴去拿银子,按五倍的价格卖。 不过让熊进没想到的是,他估错了对方带的银两。 青山县到他们这收购粮食也不是第一次,上年一口气花了二千两银子。 所以熊估摸着这次应该也大概在这个水平。 结果,对方竟然带了六千两银子! 等到交了钱,粮商这才放了衙吏和其随行同伴。熊进直接把六千两银子吞了五千五百两,剩下五百两给粮商,气得后者够呛。 但也只能忍着。 人人都知道这位县太爷的秉性,跟他讨价还价,搞不好连那五百两也一起收了! 事后衙吏到县衙击鼓鸣冤,熊进当场问他要强卖的证据,可这事哪有什么证据?衙吏只得无奈离开。 此事熊进大为得意,早就打算好了,万一陈言真怀疑是他动的手,他也可推得一干二净。 毕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他干的。就算粮商当了叛徒,吐露真相,他也可以矢口否认。 当然,他更清楚,粮商是绝不敢泄露的。 这时熊进正自得意,武明却暗叹口气,正想再说话,外面忽然有人小跑着进来。 “兵曹大人!纳抚营有些急事,营内兄弟有人斗殴!” “什么!大人,卑职去去便回。” “扫兴,去吧去吧!” 武明这才跟着来人快步离开,到了县衙外面,马车已经备好。 “我不坐马车,你不知道?牵马来!”武明不悦道。 “大人,还是坐一坐比较好。”那人却没动弹,淡淡说道。 武明一愣,定睛打量对方。 刚才他粗略一扫,认出对方身上穿着良谷县纳抚营军士的服色,并没有多想。此时细看,他突觉不对,这人面孔相当陌生! 他心中起疑,正要喝问,马车的帘子忽然微微掀开一线,露出里面半张面孔来。 随即,帘子又放下了,遮住了对方的模样。 武明却是容色大变,一咬牙,跨步上车。 车帘放下后,将马车内外隔绝开来。 钱武似笑非笑地看着武明在对面坐下,道:“武兄,我家大人着我前来,向你问询一事。” 武明心里一跳,不禁忆起在青山县纳抚营的经历,双手死死握紧。 良久,他才颓然道:“你问吧。” 熊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这位心腹爱将,已经彻底背叛了他。 钱武沉声道:“我县县吏在这被强买强卖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武明心里暗叹,开口说了起来,一点也不隐瞒地将整件事的原委道出。 听完后,钱武冷笑道:“果然是那狗官搞的鬼!不出大人的预料,看来,他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武明忙道:“此事熊大人并未亲自出面,陈大人实在不宜来硬的……” 钱武哈哈一笑:“我家大人的手段,岂是你所能预料?我来前他便说了,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会冲动到直接带人杀过来。” 武明愕然:“我的面子?我还有面子?” 钱武拍拍他肩:“大人说了,你既然投了咱们,那就算是自己人,不会让你为难。如果贸然杀过来,姓熊的可能会生疑,对你不利。” 武明吃惊地看着他,心潮起伏。 虽说他迫于无奈,因为把柄落到对方手中,不得不出卖熊进,但按说在陈言那边最多算个俘虏,随时可牺牲的那种。 可怎也想不到,陈言竟然会为他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