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侃侃而谈,听得唐韵目瞪口呆。 足足讲了一刻钟,陈言才终于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陛下现在该明白什么是腹黑了吧?” 唐韵和黎蕊均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陈言愕然道:“微臣讲得这么细致,陛下竟然还没明白?那好吧,臣再换个角度给您讲讲……” 唐韵总算回过神来,连忙打断他:“朕已经听懂了!只是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精于此道。” 陈言一惊,忙道:“臣其实自己并不腹黑,只是稍懂一些个中道理……” 唐韵打断他的话:“朕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如何教人道理。” 陈言一呆:“啥?” 其实他说到底就是“城府”二字。 唐韵从小便学过类似的道理,毕竟身在帝王家,什么都得学一学。 只是懵懵懂懂,不甚明白。 结果陈言这一番滔滔不绝的讲述,一个接一个的例子讲出来,理论结合实际,让她不断加深理解,整个人在这方面的认知感觉完全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唐韵叹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和宫里那些老学究相比,陈卿你的讲解真是生动形象,让朕大有裨益!” 不只是方才的一番话,她还想到了青山县的纳抚营。 宣国公说过,纳抚营的教材,是由陈言编写。效果如何,只看如今青山县纳抚营军士的实力,便可窥得一斑。 想想卫菡当初带回来的那些基本训练方法,该全都是陈言设计。 可以说,他兼具了为人师者两大要素,一是学识渊博,二是能将这些东西清晰而深刻地教给他人。 陈言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嘿嘿一笑,颇有些得意:“这不是微臣吹牛,咱青山县照个面。” 陈言也只好答应下来。听这意思,好像跟客座教授之类的类似?只要不是必须天天去那,倒也还行。 唐韵见他神情郁闷,蹙眉道:“你可知朕让你入国学阁的用意?” 陈言心不在焉地道:“教书嘛。” 唐韵摇头道:“错了,你入京日短,想要在朝中有一席之地,只凭立下的几桩功劳,不够。我朝惯例,凡三品以上文官,均须学识和德望过人。若是你能在国学阁有些成就,那未来朕要引你入朝,自然也有底气。” 陈言一愣,猛地反应过来,连忙道:“臣明白了!” 他总算明白过来,唐韵这意思是想重用他,可又怕朝中之人说他学识不足,所以让他攒点底子,回头才好给他升官加爵。 唐韵顿了顿,道:“此事便这样罢。朕有一件烦心事,陈卿可否为朕想个办法?” 陈言不假思索地道:“臣定当尽心为陛下解忧!” 唐韵愁叹一声,道:“太后如今与朕闹僵,你快替朕想个招,调解调解。” 陈言大惊,急忙道:“这事恕臣无能为力。” 开玩笑! 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况是帝皇的家务事! 太后可不是黄良阁这种外人,她可是唐韵的亲妈,打断骨头连着筋、血脉连着血脉的那种! 而且很明显唐韵是个极为孝顺之人,就算太后干再多惹她不快的事,她也不可能跟太后彻底决绝。 若是他参预这母女俩的事,搞不好回头两头得罪,那就麻烦了! 唐韵气道:“你方才不是说要替朕解忧?” 陈言哭丧着脸道:“臣自己家里事还一大堆没理清呢,哪有办法……” 唐韵板着脸道:“陈卿是不是忘了太学博士还有纳问解惑之责?今日你若不想个办法,朕即刻将你夺官入狱!” 陈言惊道:“陛下不是说听懂了腹黑之道吗?腹黑不是明黑啊,您怎能威胁微臣……” 唐韵翻了个动人的白眼,娇哼一声:“哼,我乐意。总之你今日不给我想出招来,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