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脸色缓和了下来。 哪知道陈言接着道:“臣只是动了护身的弩箭,射穿了对方一些人的膝盖。臣估计,他们那膝盖算是彻底废了,以后就算治好,也只能当个跛子。” 御书房内瞬间安静下来。 唐韵脸都青了,完全没想到竟会有这么一出! 这样一对比,他还不如动手呢! 俞世南心中狂喜,最先反应过来,怒道:“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持兵行凶!这也罢了,竟还毫无悔意,如此张狂!陈言,你眼中还有没有国法,还有没有大局,还有没有大周的邦交!” 陈言叹道:“俞大人,不瞒你说,下官还真是颇觉后悔。” 俞世南一愣,这家伙也太无耻了吧?自己话刚说完,他就赶紧改口,要不要脸? 却听陈言道:“我只后悔当时没给姓雷的也来一箭,毕竟他才是主谋,那几个人都是听他命令行事。” 程新元惊道:“陈言你简直无可救药!陛下!此事不彻查严处,绝不能平息大晋使者的怒气,请陛下明鉴!”说着跪了下来。 其余众人,除何进尧外,也无不纷纷跪了下来,恳求唐韵惩处陈言。 唐韵寒着脸,对陈言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陈言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了口: “臣要说的话太多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几次想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陈言没指名道姓,但谁不知道说的是他们俩? 啪! 唐韵一掌拍在桌上,怒道:“岂有此理!” 众人不知道她说的是雷应升行凶,还是俞、孔二人徇私,无不吓得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唯有何进尧吃惊地道:“如此说来,俞连顺和陈大人不仅无罪,而且还是见义勇为和护国保邦的有功之人啊!” 陈言沉声道:“事情真假,陛下可派人一一详查,臣绝无半点虚言!” 唐韵断然道:“此事便交由吏部和刑部联同彻查,三日之内,必须给朕一个交待!” 俞世南面色惨白,整颗心沉到了底。 他心中清楚,真要查起来,雷应升肯定是要吃大亏的。 毕竟这家伙这些日子在京城也闹出过不少事,只是因为他身份特殊,加上大晋拿捏着大周迫切需要解决粮灾的这个刚需,因此没人敢收拾他。 但现在不同了。 陈言担下救灾之任,等于是将大晋最大的筹码给夺走,唐韵也不必再看大晋的脸色。 而且,自己还受到了牵连。 看来,只好期待自己此前布下的那计划。 一旦陈言的头批粮食无法按归抵达,那届时唐韵便只能再重新去和大晋商谈。 届时,什么徇私之罪都不重要,唐韵也只能重用他这个与大晋关系最好的大臣! 离开皇宫后,何进尧惊魂未定地道:“陈大人,方才真是好险!” 陈言歉然道:“大人恕罪,下官该早些向大人禀报此事,也让你有些准备。” 何进尧却摇摇头:“你何罪之有?老夫对你只有感激,若是昨夜无你,恐怕俞连顺也完了。” 他太清楚手下这些官员,皆因他自己就是这样的性格。 凡事讲理为先,遇到蛮横之人,便会吃大亏。 “这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下官倒是有另一件事,想请大人到我寒舍一谈。”陈言话锋一转。 “哦?不知是何事?”何进尧精神一振。 “去了,大人便知道了。”陈言神秘一笑。 制衣厂的事,也该提上日程。 内衣制作如今全靠从青山县送来,费时费力,寄在官婢所那边的官婢们也该好好安置了。 天黑后,何进尧才兴冲冲地离开了陈府。 缝纫机让他惊为神物,内衣制作的事更令他兴奋不已。 身为户部之主兼周氏商会一直以来实际的经营者,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陈言这创造性的设计,对天下女子有多么重要的作用。 而且,陈言除了内衣之外,也将上次唐韵提过的月事之事考虑在内,决定将来由制衣厂一并负责卫生巾的制作。 毕竟大周没有什么复合材料,制作这东西也只能靠布料,由制衣厂来制作最合适不过。 原本初期投资是个问题,但陈言直接承担下了厂地购买、设备筹备等方面的成本,让何进尧更是只需要负责手续方面的事务,轻松很多。 当然,工厂的所有权也因此是在陈言手中。 他早就打算好了,这些工厂,未来都是赚大钱的摇钱树,所有权绝对要牢牢把握在手中。周氏商会当个终端销售的工具人就足够了。 前脚刚送走何进尧,后脚一封请帖送到了陈府。 陈言打开一看,愣住了。 “雪苑诗会,这是个什么东西?” 署名是雪苑居士,日期是后天晚上,地点也写得清楚,内容是听闻阁下诗才绝伦、特此邀请参加一月一度的雪苑诗会云云。 陈言满头雾水,随手把这请帖扔到了一边。 他有无数大事,哪有功夫跟这些小广告费时间? “大人!卫姑娘的住处打探到了!”张大彪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哦?在哪?”陈言精神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