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你为何,要为她,冒这般大险?”他羞愧又震惊,脱口问道。 他自己要是知道得把毒吸出来,自然没问题,毕竟他和卡娜玛关系不同。 可陈言和卡娜玛不但没什么关系,甚至卡娜玛还屡次骂他,这样都冒着性命之险相救,未免让人想不通。 “你我同舟共济,自然该患难与共。再者,我也算个大夫,医者仁心,岂能坐视伤者身亡?”陈言长叹道。 “陈大人,你是,真正的,好人和朋友!”哈里赤感动之极,脱口道。 “有王子这句话,我就算真的因为卡娜玛中毒而死,也无憾了!”陈言诚恳地道。 事实上他是心中再三斟酌过的。 事实上毒物要侵入人体,主要靠血液传输,但他嘴里没有伤口,而且一吸出来就立马给吐了,危险性极低。 真有那么危险,他咋可能帮她?他又不是大傻子,非得牺牲自己不可。 只不过这个事,让他有点失望。 当初听卫菡说,唐韵曾经为她吸出大腿根上的伤毒,当时想的时候还挺香艳的,可真正吸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生血生肉包在嘴里的感觉,让他差点没恶心得想吐,哪还有多少精神去感受香艳? 不过好在哈里赤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帮了这个忙,倒是提升了哈里赤对他的观感,对将来双方的合作必有好处。 床上的卡娜玛却像没听到一样,还在边哭边叫喊,只是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最终寂然,变成了轻微的呼噜声。 却是麻沸散效力完全发挥出来,将她送入昏睡状态。 哈里赤见卡娜玛保住了性命,十分开心,但一想他们现在的处境,又唉声叹气起来。 这样下去,对方破开车厢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陈言看穿他的想法,微微一笑,道:“王子听听外面。” 哈里赤错愕道:“听什么?外面没什么声音啊。” 陈言重重地在他肩头一拍,带血的手顺势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没声音,不奇怪吗?” 哈里赤愣了片刻,突然醒悟过来。 对啊! 方才震天响的砍击、踹击等声响,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外面传来的隐约说话声,充满惊疑。 “差不多,该结束了。”陈言淡淡地道,眼中微芒闪掠。 片刻之前。 车外的带头者正听着车里那旖旎的动静,突然惊觉不对,喝:“停!” 所有人连忙停了下来,纷纷看向他。 带头者惊疑不定地转头望向林子里。 旁边那瘦削男子疑惑道:“哥,你听啥呢?” 带头者沉声道:“林子里的动静,没了!” 前面三十来个兄弟追过去,半晌没消息;后面这二十来个兄弟过去,居然又没了动静。 这趟为了保险,他带出来百来人,这会儿已经只剩半数。 仿佛那林子能吃人一样! 不该啊! 方才他们就是藏在林子里,以暗待明,杀了哈里赤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怎么这会儿感觉一切反过来了?自己变成了在明处,对方在暗处! 众人被他说得一愣,无不惊疑不定地看向林内。 带头者当机立断,道:“这车走不了,先不必管,留十个兄弟在这看守便成。其余的兄弟,全部跟我进林子!” 片刻后,马车边只剩十人,其余人等消失在林内。 众人握紧了刀,紧张地看着四周。 忽地,马车上传来动静,众人一惊,转头看去,只见车门打开,陈言走了出来,站在车辕上扫视他们。 众人一呆,旋即大喜。 没想到对方居然自己开了门,这下发了! 哈里赤跟在陈言后面探了个头,见外面还有这么多人,顿时色变,一边往回缩一边惊道:“快回来!关上门!” 车下一人狞笑道:“哈哈!来不及了!”手中刀一扬,便要朝陈言双腿砍去。 陈言却已先一步,猛地一脚踢在他喉咙处。 那人一声惨叫,捂着喉咙朝后退去,手里的刀都掉了。 众人一愣,朝他喉咙看去,只见他指缝间不断有鲜血渗出! “怎么回事!”一人惊呼道。 “他靴子有鬼!”另一人大叫起来。 众人转头看去,却见陈言脚尖上冒出一截雪亮的刃尖,上面还带着血珠! “本来是给姓韦的准备的,不过送你们也一样。”陈言微微冷笑,前脚掌用力朝鞋底一点踩下,同时将刀尖在车辕上一抵,那约两寸长的利刃登时缩回鞋底。 这双靴子的底子比一般靴子厚上了两厘米左右,内中暗藏一个弹簧机关,可随时将利刃弹出,样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招他还是跟电影里学的,以前只在练习的时候用过,靠着他从小练球练出来的灵活脚法,使得颇为得心应脚。 那货也算是倒霉,成了他这一招的首杀。 “草你娘的!砍他!” 有人狂叫道,挥着刀冲了过来。 陈言双手早已反摸腰后,两把连弩登时取出。 嗖! 一支弩箭飞射而出! 那人离他只有六尺之距,根本来不及躲闪,登时胸口中箭,惨叫倒地! “来,让本官看看,你们有几分本事!” 陈言寒声一语,双手连连扣动机关,弩箭一支接一支,厉啸疾射! 车内,哈里赤战战兢兢地躲在帘子后面,听着外面惨叫声不断响起,最后渐渐安静下来。 他哆嗦着撩开车帘,朝外看去,登时僵住! 马车外的地上,那十个贼徒已经全部倒毙。 每个人身上都插着弩箭,有的中了一枝,有的两枝,全都带着惊容圆睁着双眼,至死难信自己这么多人,居然死在一个文弱书生手中。 “陈大人,你这件,神器啊!”哈里赤震惊地看着陈言手中的诸葛连弩。 陈言呵呵一笑,正要说话,数道人影忽然从林子里奔了出来。 哈里赤惊道:“还有敌人!” 陈言将连弩放回弩套,道:“王子勿惊,是本官的手下。” 带头之人正是张大彪,他一手拎着一个蒙面之人,大步流星地到了陈言面前,将两人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