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越说越溜,没留神把前世那套言辞都给拎了出来,只说得霜夫人目瞪口呆,旁边婢女都听懵了。 这些话,虽说言辞句法有些古怪,但霜夫人还是能听得明白大意,芳心暗受触动。 回想过去十多年,对菱公主的教育,确实如陈言所说。 难道,女儿会变成这样,竟真的是自己的原因? 但旋即一股怒意便涌了起来。 不对! 这根本就是对方的托辞! 若教导还得父母出力,那要老师做什么! 她作为母亲,宠爱自己的孩子怎么了?不是应该的吗! 将责任都推在她身上,分明就是想推卸责任! “够了!”霜夫人气到怒叱一声,截断陈言的话头,“既然如此,那便不再劳烦大人,我自为菱儿另寻明师便是!” 说着霍然起身,便要离开。 哪知道起得快了,尾椎那里的伤处剧痛传来,她顿时痛呼一声,侧倒下去。 “夫人!” 一旁婢女吓坏了,慌忙扶住她,让她坐回椅上。 霜夫人反手轻轻按着伤处,剧痛让她一下从怒火中清醒过来。 走,倒是轻松。 可若是走了,到哪去找另一个像陈言一样能教导女儿的老师? 毕竟他的教导虽然粗暴,但确实立竿见影。 陈言将她痛苦和犹豫之色看在眼里,淡淡地道:“下官言尽于此,夫人既不能接受,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恭送夫人!” 见他一副送客的模样,霜夫人大急,脱口道:“陈大人,方才是我不对,请大人万莫放在心上。菱儿的教导之事,还请您多多费心。” 陈言对她的软化毫不意外。 今儿菱公主敢撞她,明儿就敢拿刀捅她! 霜夫人就算再怎么不喜欢他的教育之法,也只能答应。 但他深知父母有多能毁教育成果,道:“夫人这么说,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您同意了我方才所说的三件事?,立下文书凭据。” 霜夫人吃惊道:“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么?这还要立什么文书?” 陈言断然道:“文书肯定是要的!口说无凭,万一哪天您反悔了,在皇上和太后面前说起理来,下官岂不是吃亏?” 霜夫人没辙,只得答应下来。 “此外,立下的文书凭据还要有罚条,若是夫人违背了约定,下官将施以惩戒。若是接受不了这一点,那夫人还是请回吧!”陈言再道。 “什么样的罚条?”霜夫人惊愕道。 “夫人万金之躯,也不能罚太重,这样吧,初犯便掌臀一记吧。此后每多犯一次,便掌罚次数翻倍。”陈言一本正经地道。 “你说什么!不行!”霜夫人瞬间羞红了面颊,惊叫道。 开什么玩笑,这家伙打女儿屁股也就算了,勉强还能说女儿年幼,打那地方还行。 可她年纪比陈言还大,打她屁股像什么话! “夫人越不能接受的惩罚,才会越有用。”陈言一脸严肃,“如此您才会严守约定,绝不会犯!” “这……”霜夫人总觉得他的话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你好大的胆子!连夫人也敢调戏!”旁边那婢女杏眼一瞪,嗔怒道,“你什么东西,也敢触碰夫人,她可是先……啊你干什么!” 这婢女从外面开始,就一直有点颐指气使,陈言早就瞧她不顺眼。 这时见她又在那狗仗人势,他脸一沉,不等她说完,猛地一把拽过她来,直接将她按在腿上,对着她后面啪啪啪啪就是一顿搧。 “你干什么!放开我!啊!痛!夫人救我!啊啊!你敢打我,我可是夫人的……啊!救命啊!” 那婢女终究只是个女子,哪敌得过陈言男子力大,虽然百般挣扎,却怎也挣不脱。一开始还能硬撑着叫喊几句,没几下过后,已是痛哭哀嚎不已。 霜夫人完全懵在那里,脑子里一片混乱。 什么情况?! 怎么突然之间,陈言就动起手来了?! 直到婢女哭了起来,她才反应过来,惊道:“陈大人你干什么!” 陈言喝道:“本官乃是菱公主的老师,区区一个婢女也敢对我大呼小叫,还叫菱公主如何尊重我?” 霜夫人一时哑口,无言以对。 话似乎是有些道理,可这家伙怎么老打女人家那个地方?说他调戏吧,他脸色如此严肃,说他不是调戏吧,干嘛打那里? 陈言照着那婢女臀上打了至少二十记,这才将她扔在地上,喝道:“念在初犯,且施小惩,若再犯事,便脱光了打,打到屁股开花为止!” 那婢女委屈地缩在地上,反手捂着火辣辣的后臀,嘤嘤哭泣,哪还有半分方才的凶态? 她本来以为方才霜夫人会出言拦阻,可没想到后者竟没阻止,这让她认清现实,岂还敢再狗仗人势狐假虎威? 陈言冷着脸道:“起来!” 那婢女一个寒噤,慌忙忍着痛爬了起来,眼泪唰唰直流。 陈言喝道:“不许哭!” 那婢女赶紧擦了眼泪,竭力忍着哭意,生怕再惹怒他。 陈言容色稍缓,看向霜夫人:“夫人现在该明白,罚条是否必要了吧?” 霜夫人脸色数变,终于一咬牙,道:“依大人便是。” 不多时立好文书,霜夫人急切地道:“都依了大人,那现在咱们该去寒舍了吧?” 陈言错愕道:“这么急?” 霜夫人愁眉苦脸地道:“不是我想催大人,实在是不赶紧回去的话,我怕家里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