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瞻等人定睛一看,却见那是一个精巧的荷包,颇为奢华,面上是以金丝绣成的花纹,纹路中还有一个“祥”字。 不过看样子有些年头了,显得有些陈旧。 他们均不认识这是谁的东西,但宁王却一眼认出,瞬间色变,一把抢过,惊怒交加地道:“你哪来的这荷包?!” 陈言笑眯眯地提醒道:“王爷可以打开看看,里面反绣着另一个‘福’字,做工精巧。” 宁王不等他说,已经将荷包打开,看到了里面那个字,再无疑问。 这是当年他儿子周岁之时,宁王妃亲手绣的荷包,送给儿子做周岁之礼的! 因为是宁王妃所送,所以小王爷一直贴身带在身边,颇有些磨损,变得陈旧起来。 可这东西,现在怎会在陈言手上?! “你!”宁王看向陈言,脸都绿了。 “有些话,不是很适合当众说出,王爷何不同下官找个地方好好一谈?”陈言含笑道。 宁王脸色沉了下来,死死将荷包握在手中。 数日之前,小王爷说要出去散心,就此再没消息。 这倒不是头一回,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他出去玩个十天半月,也就回来了。 可这回,荷包居然出现在陈言手上,必有问题! 良久,他才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带路!” 这话一出,商求瞬间色变。 “王爷!”他惊呼道。 “闭嘴!在这等着!”宁王没好气地道。 商求难以置信地看向陈言。 陈言笑容加深,道:“商兄放心,本官说过,绝不会让王爷将你带走的,你可放宽心,哈哈!” 说到最后时,终于还是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 没办法,看着商求那有若死灰一般的表情,他想憋信笑实在太难了! 一旁陆瞻看着陈言带着宁王往里面走去,也懵住了。 这都什么情况?王爷怎么突然又愿意跟陈言谈了? 商妻也惊道:“陆先生,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俞连顺笑呵呵地说道:“还不明白么?诸位还是赶紧把商求交还给本官,陈大人既然出了手,今儿他哪都去不了!” 商妻大骇道:“陆先生!” 陆瞻皱眉道:“不必着急,先看看再说。” 进了其中一间屋子,将门关上后,陈言刚转过身来,宁王便冲上前,一把揪住他胸襟,咆哮道:“你到底对我儿做了什么!” 陈言低头看看他抓自己胸襟的手,淡淡地道:“王爷就是王爷,对着爱子的债主,也敢如此霸气凌人。” 宁王一愣:“什么?债主?” 陈言指指他的手:“请王爷先松松手,下官才好将小王爷的话转呈给您。” 宁王寒着脸松了手,道:“说!” 陈言一字一字地道:“小王爷请下官转告王爷的一共四个字,那便是——父亲,救我!” 宁王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儿子,别人这么说的话,他还不至于如此紧张,但说话的是陈言,这家伙跟他不说仇深似海不共戴天,至少也算得上相见两厌,这厮说不定真有可能对他儿子不利! “你敢伤了安儿,本王必灭你祖宗十八代!”宁王惊道。 “王爷莫要构陷下官,下官哪有那胆子?小王爷是自己在外面玩得忘了形,借了些银子,与下官毫不相干。”陈言笑吟吟地道。 “借银子?跟你?”宁王顿时想起他方才说的“债主”,心中一动。 陈言从怀中取出一个大信封,慢慢打开,取出一张贷票,展示给宁王看。 宁王一震,立刻认出贷票上的签字划押和印章,确实是出自自己儿之手。 “五千两?!”他又惊又怒,“这必是你逼着安儿写的,他自己有银子,怎么可能向你借钱!” “冤枉啊!这是小王爷自己到下官认识的一家银庄借的钱,与下官绝无半点关系。”陈言虽然叫着冤,神情却轻松自在,“不信王爷可亲自问一问小王爷。当然,要等还清他的债款之后。” 宁王胸口不断起伏,气呼呼地瞪着他。 他半句不信陈言的话,但贷票在对方手上,不信也得信。 良久,他才勉强压下火气,道:“行,这五千两本王便替他还了,你速速将安儿还回来,否则莫怪本王不客气!” 暂时先应付着,回头等儿子回来了,再跟对方算账不迟! 陈言欣然道:“王爷真是爽快!不过这只是的贷票后,才脸色难看地抬头看向陈言:“你竟然……” 陈言截断他的话头:“再重申一遍,贷票之事和下官没半点关系,下官只是替银庄和小王爷将这些带给王爷。” 宁王紧握双拳,恨不得给他来个双风贯耳,但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松开手,道:“区区几万两,便想难倒本王?” 陈言咧嘴一笑:“王爷这么大方,那本官就放心了。这里还有一些,请王爷一并给付。” 说着又从信封里抽出了一张,放在桌上。 宁王只看了一眼,就差点没直接晕倒过去。 这一张,贷额赫然是十万两! “银庄的人知道小王爷要贷这么多,都拼命劝阻。” “可禁不住小王爷威逼恐吓,非要他们贷借不可,无奈之下只好从了他。” “王爷啊,您回头可要好好管管他,不然小王爷这性子,还不把您家产给败光了?” 陈言一脸苦口婆心地说道。 宁王脸色铁青,看着他手里的信封,颤声道:“这里面是不是……还有?” 陈言惊异地道:“王爷真是英明!确实还有几张,我本怕王爷受不了,想一会儿再拿出来……” 宁王深吸一口气,打断他的话:“一起拿出来!区区几张银票,岂能吓得住本王!”